但是,这是真的吗,她感情上不能相信,哭叫着说:“你骗人,我去找爸爸,当面问个明白,他刚刚还和我笑眯眯的说话呢。”
张佩雄说道:“爸爸坐车出去了。你不用找了,来人!”
进来几个女仆,张佩雄一摆手:“送客。”
几个女仆上来,小声劝道:“五小姐,走吧。”
“我不走,我要见爸爸。”佩雅哭道。
“五小姐,老爷刚刚出府了。”女仆道。
“不准叫她五小姐,从今以后,她不是我们张家的人,你们不必对她客气。快送客!”张佩雄声色俱厉。
几个女仆不再容情,连拖带拉把佩雅拉出了大门。
佩雅终于明白过来,刚刚张啸林的笑容是冲着那一皮箱金条和大洋来的,皮箱没有了,自然就不再客气。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春天的上海已经有些暖意,但是佩雅的心中却是一片寒冷,上海之大,如今没有她容身的地方了,她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黄浦江边。
做在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佩雅默默的看着江水。
两年前,听说妈妈也是在这里被打捞上来的,妈妈死了之后,张啸林就对自己变得冷淡,对了,她从记事起,就知道妈妈一直不喜欢张啸林,经常一个人悄悄的流泪,还对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会不会苦,那老东西会不会放过他等等。
第十章救美
不幸而言中,现在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自己以后的出路在那里,佩雅彷徨无计,一阵江风吹来,佩雅打了个寒颤,江风卷起地上的一张旧报纸,刮到她的腿上。
佩雅无意识的捡起这张《中央日报》,借着昏暗的路灯随意浏览,突然,她看到了陆一鸣阵亡的消息,登时一阵天旋地转,原来还有内心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希望,幻想陆一鸣能拯救她,现在这个幻想象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佩雅看着滚滚的江水,默默的流泪,妈妈,我跟你去吧,省的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受罪。
不知过了多久,江边已经没有行人,佩雅站起身来,回头看看这个世界,然后纵身跳进江水中。
在快到水面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大叫:“佩雅。”这声音好熟啊,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人已经一头扎进江水中,顿时混浊冰冷的江水呛进她的口腔鼻孔,求生的yu望登时升起,她挣扎着,但无济于事,象秤砣一样向水底沉去,很快失去了知觉。
陆一鸣和钱氏兄弟下了火车以后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了皮箱,箱子里一半是金条,另一半则是大洋,还有几件珠宝首饰。
按照钱氏兄弟的意思就是,陆一鸣得一半,他们兄弟共同得一半,但在陆一鸣的要求下,三人平分。钱阿二过意不去,把几件首饰单独拿出来,给了陆一鸣,说是给未来弟妹的见面礼。
陆一鸣推托不掉,便接受下来,取出一部分大洋放在身边,其余的金条大洋还装在皮箱里,来到花旗银行要了一个保险柜,将皮箱放在里面。
从花旗银行出来,他想起了佩雅,记得张佩雄说过,佩雅不是他爸爸的亲生的,以张啸林的为人不会给佩雅好脸色的,他不放心,便悄悄来到张府的大门旁,远远的关注里面的动静。
刚到门口,便见佩雅神情落寞的从大门口出来,便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看到她久久的坐在江边,因为不知道她和张啸林的关系,没有出面相认,直到她欲投江自尽,才急忙跳出来制止,可是为时已晚,她已经落入江中。
陆一鸣随后也跳入江水中,他的水性一般,但是有易筋经的神功护体,也不畏惧,佩雅一落入江中便被江水带着向下游飘去,陆一鸣拼命的划水向前追去,绕是如此,他追上她的时候,佩雅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连拖带抱,陆一鸣把佩雅拖到岸边,看到她仍然昏迷不醒,急忙让她俯卧在自己的膝盖上,自己的膝盖不住的抖动,佩雅哇哇吐了几口水,人苏醒过来,陆一鸣把她放在地上,人靠在自己的胸前,问道:“佩雅,你为什么要自杀。”
这时的陆一鸣脸上的化妆已经被江水洗掉,露出本来面目,佩雅睁开双眼,看见了陆一鸣,叹了一口气,“一鸣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你妈不是早就死了吗?”陆一鸣道。
“我不是看见你了吗?为什么看不见妈妈,一鸣哥,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一阵江风吹来,佩雅颤抖一下,向陆一鸣的怀中偎去,口中喃喃道:“阴间为什么也这么冷。”
陆一鸣也被江风吹的发抖,他现在无暇理会佩雅的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换掉湿透的衣服,否则,两人都得了肺炎,那就真的要到阴曹地府了。
他抱起佩雅,爬上岸边,走到马路上,佩雅迷迷糊糊的问:“一鸣哥,你带我去找妈妈吗?”
“别说话。”陆一鸣四处张望看有没有黄包车,前面不远处是个美国人开的夏威夷夜总会,应该有黄包车,便想那里走去。
佩雅不再作声,她伸出胳膊搂住陆一鸣的脖子,闭上了眼睛,任他带向何方。
夜总会门口终于有几辆黄包车,陆一鸣带着佩雅上了一辆,车夫问道:“先生,到那里?”
“最近的,好一点的宾馆。”陆一鸣道。
“前面有个乔敦大酒店,不过是英国人开的,他们一般不接待国人。”车夫道。
“你别管了,拉过去。”陆一鸣道。
“好的。”乔敦大酒店转脸就到,陆一鸣付了车钱,抱着佩雅进入大厅。
大厅里服务生迎了上来,阻拦道:“先生,这里不接受中国人……”
陆一鸣一个大洋扔过去,说道:“一个房间,有热水的,快。”这是用英语说的。
服务生还在犹豫,陆一鸣眼睛一瞪,继续用英语说道:“没听到吗,你没有看到这个小姐冻僵了吗,快一点。”
服务生没有在迟疑,把他们领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陆一鸣又掏出四块大洋,交给服务生,“给我们买两套内衣,要质量好的,余下的给你做小费。”
服务生答应走了,
他先到卫生间打开热水龙头,放热水,然后剥去佩雅的外衣,把她放进浴缸,告诉她:“里面的衣服你自己脱。”
佩雅疑惑的问:“一鸣哥,我们到底死了没有,怎么好象和活着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