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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作者:司马天涯|发布时间:2024-12-19 18:32|字数:2208

  我还能输?摊主心中暗笑,他从屁股底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解开来给钱阿二看,口中还吹嘘到:“看看!看看!这里面有三十多块呢,我是讲信用的人,哪能不带钱来。”

  钱阿二偷偷看了在墙角的陆一鸣,陆一鸣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同时看到两个人,他看到那么钱阿三和那个年龄大一点的摊主也已经准备好了,便一点头。

  钱阿二对摊主说:“你岁数大,你先走。”

  “好。”摊主走炮,钱阿二故着沉思说:“还真厉害,我想想。”

  边上有观看的七嘴八舌的乱支招,这个说走马,那个说飞相。钱阿二眼睛一瞪,“乱说什么,我输了,你掏钱。把我的棋路都乱了。”

  陆一鸣远远的看见走的是炮二平四,便走到钱阿三的对面,左肩膀耸一下,左手二,右手四。

  钱阿三抬手出炮,炮二平四,年龄大一点的摊主微微一愣,注意看了对手一眼,钱阿三傻乎乎的冲他一乐,摊主也没有看出什么,便走卒,卒5平6。

  陆一鸣再回到钱阿二这边,那边钱阿二还在“沉思”,口中嘟哝:“我想想,我想想。”陆一鸣悄悄的比划了一下,钱阿二立马“卒5平6”。

  这个年龄小一点的摊主也是一愣,哎,和我们的棋谱的路子一样啊,这是个高手?不像啊?再走,兵四进一。

  那边,钱阿三那边也是兵四进一,对方年龄大一点的摊主心中有些吃惊,回了一步:将6进1。

  这边,钱阿二也是将6进1,登时这边的摊主头上开始出汗了,知道这件事情不妙,遇到的可能是行家里手。

  继续走,两边的摊主更加吃惊,他们两个兄弟在这里摆棋摊已经半年多了,凭着高价买来了残局棋谱,从来没有输过,今天是怎么了,他们万万没有想道,是他们兄弟两个自家在对弈。

  注:国民党政府于1935年实行“法币改革”,规定中央、中国、交通三行(后加中国农民银行)所发行的钞票为“法币”,与银圆等值使用,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政府采取通货膨胀政策,法币急剧贬值。

  第五章到嘴的肥肉被大雁叼去了

  这盘棋下到第四十五手,双方都只剩下一个老将和一个象了,这时就是一个刚学象棋的人也不会输了,和棋是必然的了。

  旁边的观棋的人哄叫起来,各人鼓掌欢呼。

  和钱阿二对弈的摊主想反悔,他看看周围的形势,不利,老老实实掏出八块大洋给对方。

  那边的摊主,看见钱阿三凶狠的样子,连反悔的念头也没敢有,也掏出了八块大洋。

  陆一鸣漫步向车站那边走去,心中计算二八一十六快大洋,在加上原有两块,共计十八快大洋,我们干些什么好呢。

  嗯?他们两个人怎么没有过来,别再跟他们打起来了。

  转身刚要回去找他们两,只见他们兴冲冲的过来了,陆一鸣等他们过来,和他们并肩而行,高兴的问他们:“我们这十八块大洋,如何花出去呢。”

  钱阿二回答:“不是十八块大洋。”

  “不是?少给你们钱了。”陆一鸣想想,不可能啊,这钱氏兄弟是个肯吃亏的主?

  钱阿三说:“我们又和他们下一盘。”

  “啊!”陆一鸣吃惊道:“输了?”

  钱阿二笑眯眯的说:“没有,听说我们还要下,摊主眼泪都下来了,悄悄的塞给我5块大洋,把我们请出来了。”

  “所以,我们两人又进帐10块,共计28元块。”钱阿三嘿嘿笑着,孟镇长的棉袍套在身上,显得十分臃肿可笑。

  陆一鸣再看看自己和钱阿三的衣服,也是很不合身,他说道:“我们这一身衣服,完全是乡下汉子,到了南京就碍眼了,干脆,我们每人买一身衣服,再洗个澡,理个发。”

  三人来到成衣铺,店里的伙计看他们的穷酸样,有点爱理不理的,等到钱阿三把大洋向柜台上面一拍,伙计的脸色立刻如同春天一样温暖起来。

  选好衣服用包袱皮包好,成衣铺边上的巷子里,就有一个华清池,三人到里面池子里,洗去多日积聚的灰尘,登时感觉到神清气爽。

  穿上新买的衣服,陆一鸣是一身西装,黑呢礼帽,一个玉树临风的小生便出现了。

  钱氏兄弟分别是一套黑色劲装,更象凶神恶煞一般,他们相互看看,十分得意,走到浴池大门,迎面进来两个浴客,看见他们三个,远远的便避在一边,让他们先行。

  走在大街上,陆一鸣在前面,钱氏兄弟一左一右跟在后面,大街上人人都要偷偷的看上一眼,回头率极高。

  有了好的衣服,身份陡然提高了许多,吃饭也就不能马虎,必须吃与身份相符的晚餐,吃饭的时候,报童还缠着陆一鸣,央求他买一份报纸,陆一鸣随便买了一份《中央日报》,放在餐桌上,和钱氏兄弟聊天,眼睛无意中竟然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展开报纸,标题是这样的:《国军一部在皖南遭遇*袭击,30余人殉国,国民政府表示要严惩。》,内容大意是:国军在调防的时候,突然遭到*游击队伏击,我军英勇抵抗,给*以沉重打击,但某部一个排暨排长严中义、副排长陆一鸣以下30余名军人殉国。

  奇怪,我死了以后当官了,陆一鸣有些好笑,这大概是娄连长的伎俩,他对自己究竟死没有死心中没有底,借着记者发报道的时候,给他个白纸黑字,免得张啸林秋后算帐。

  当天晚上,他们又住了一个与身份相符的旅馆,等第二天乘汽车来到南京时,口袋里仅剩下5块钱了,三个人又近乎于穷光蛋了。

  他们来到下关火车站,离三张火车票的钱还差很多,他们在售票大厅里商量如何搞钱,钱阿三说:“我去看看。”说着一溜烟跑出去没影了。

  陆一鸣和钱阿二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去看什么,过了好半天,钱阿三满头大汗的回来了,“这周围,我只看见算命的,没有摆棋摊的,没有办法再赢钱了。”

  “嘿。”陆一鸣不由失笑,钱阿二把两个人拉到外面的僻静处,小声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看有没有肥一点的,这样——”,他做了个掏钱包的手势。

  “好,这个办法好,省事。”钱阿三连声称好。

  陆一鸣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只有这样了,但我们选一个有钱的人,替他花一点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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