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李乾果然从门口进了来。他本来脸色就不太好,再仔细看两个娃娃,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他心里道,这两小鬼,定是偷懒了,杨阳这机灵小丫头,怕是要带坏了陆禹。
他站在杨阳面前,啧啧赞道,“不错不错,你再扎两个小时。”然后对着陆禹说道,“陆禹,你也过来,一起扎马步。功夫底子最重要,马步是基础的基础。你陪着杨阳一起练两个小时。”陆禹收了拳,认真在杨阳身边蹲起马步来。
两人的身形,气息立马见分晓,一个是如铁桩入土般沉着端正,一个却是如嫩柳立泥般孱弱虚浮。
半个小时下来,杨阳挺不住,对着面前打坐的李乾说道,“乾公,我要上厕所。”李乾摆手,杨阳得了解放,活脱如出笼的鸽子,飞去了堂边的厕所小房。她在厕所外待了一会,恢复了一点精力,犹犹豫豫地又进了祠堂。她刚在原地摆好姿势,李乾说道,“每天必须练足时辰,休息的这一刻钟要补加回来。”杨阳不情愿地吐吐舌头,心里骂着李乾是个小气巴拉人。
祠堂一角观望了许久的杨小提了一只热水瓶和三只玻璃杯过来。在他们三人面前,杨小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李乾。李乾起身,接过道谢。杨小又倒了两杯热水各递给陆禹和杨阳。他二人不敢接,李乾说道,“拿去喝吧。”两人才收了手脚,接过杯子两手捂着外壁。
李乾喝道,“还不快喝了练功。”两人战战兢兢地喝了几口,这水温甜,顿觉口舌喉管有甘泉淋下之痛快。杯子递还给杨小后,他俩又认真练起马步来。
李乾见杨小似有话要说,便帮他提了热水瓶回去。离了两个孩子,杨小问道,“师傅如何称呼?”李乾说道,“李乾,先生如何称呼?”杨小笑道,“我不是甚么先生,只是借居祠堂的无根人。李师傅叫我杨小即可。”
进了杨小的卧房,李乾将热水瓶放在桌子上,杨小在旁放好了杯子说道,“看李师傅之徒的剑法像是。。。镇魂。。。”“好眼力,正是本派镇魂剑法,”李乾问道,“敢问先生法号?”杨小摇头道,“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我只是一个守堂人。”李乾笑道,“怕不止吧,先生吐息匀稳无声,行脚轻健无痕,不是本行人便是习武人。”杨小说道,“没错,我从小就开始跟着我师父练拳脚功夫。之所以知道这剑法,是因为我曾经见过。”李乾没有追问他何时见过何人使了这剑法,却说道,“小丫头又调皮了,我去看看,多谢先生的热茶。”
刚踏出了门,李乾又说道,“多谢先生费心将南帝峰上带来的溪水赠给我们三人品尝。这份心意,我代他们两个一起谢过。”这南帝峰上有一处溪坑,水质清澈甘甜,水量却不多。传说此坑是龙女少姬的一只犄角所化,有缘人饮此坑里的水,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曾经众多信者将此坑的水打了个干枯,三年内竟未冒出一滴水来。信者才止了贪念,后来只适量开采。
李乾回到操场上,背手站在杨阳身后,思绪却飘得很远。就像多年前初来杨家村时,本意为了寻找那个女人,查清白家的那个隐晦,无意中却发现杨家村似乎在隐藏着一个大秘密。见到才出生不久的杨阳时,又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丫头将是一个关键,一把钥匙,他心里如是想。只要有这个丫头在,那个女人一定会回来找她。
此刻的杨阳心里在数秒,盼着快点结束好回家吃午饭。数着数着无聊了,她开始在心底铺着计划,关于怎么去永宁区人民医院把江天保带出来见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