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照出了万物的轮廓,虽然不大明亮,却已足够让人看见前面的道路。四人来到了山下的大悲寺门口,李乾立在门前重重地敲了敲门。颜永和劝道,“李乾,我看这寺甚是古怪,咱们还是回去吧。”黄仕明扶着昏迷不醒的钱仁荣,表示赞成。李乾道,“没时间了,这寺是古寺。邪道都怕正道,世间佛气,仙气最正。在里面修行的人定是得道高僧,我们何不向他借地盘一用?”黄仕明低声问道,“你确定里面有人?我平日都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过。”颜永和也说,“一般佛寺都有香烛持续供着,但我们刚才从山上看的时候寺内是漆黑一片。我看我们还是。。。”“哐当”一声,面前的门被打开,探出一个僧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尼姑子。
尼姑子合掌道,“各位施主,不知有何事?”李乾也合掌道,“我一朋友中了邪气,想借贵寺落脚,只要一刻就好。”尼姑子道,“夜已深,不便接待外人。”李乾道,“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师太就眼睁睁看着我朋友失去性命而无动于衷吗?”尼姑子道,“罢,缘也,你们进来吧。”
到了寺里,越发古怪,只见门内不远处是一座佛殿,佛殿的大门朝着南帝峰,几乎与之平行。而这座佛殿前是另一座佛殿,紧挨着南帝峰。两座佛殿中间空地两侧放着两个焚烧炉,焚烧炉中间放着一个大石香炉和一个放置烛火的大铁架。从中间空地走过去又是一座佛殿,直对着寺院大门口。李乾皱了皱眉,他心里暗道,这布局好生奇特。
更奇特的是,铁架上和佛像前的烛火虽然立着,却没有点燃。红蜡烛上盖了灰尘,但还是完整的,烛心也都没有一点燃过的痕迹。当然他们没有看得那么仔细,而且他们也看不清楚,只是尼姑子从开门到带路,三人都不见她打着灯火。
于是李乾好奇地问道,“敢问师太,寺内为何不用灯火?”尼姑子淡然,“小尼是个瞎子,点不得烛火。”黄仕明问道,“寺内没有其他人吗?”尼姑子摇摇头,“就小尼一人。”三人心中暗自赞叹。
尼姑子将他们引到了佛殿后面的舍宅。她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门,“施主们就在此休息片刻,需要小尼叫一声,小尼就在隔壁。”李乾便道,“麻烦师太给我们打一壶水来,然后给我们拿几支蜡烛,再给我们一双筷子即可。”尼姑子应了声“片刻就来”就出了房间。
颜永和擦亮了火柴,借着微弱的小火光,三人扫视屋内,见家具摆设一应俱全,且整齐干净,对尼姑子的佩服又多了几分。钱仁荣被扶到了床上,李乾简单地给他做了检查。他的脸上,衣襟上,指甲缝里全是泥土,掰开他的嘴巴,牙齿上还粘着泥土。李乾断定他定是被蛊惑吃了不少泥土。黄仕明一脸心疼,用手给钱仁荣擦了擦脸。
不一会儿,尼姑子已经拿来了一壶水,几只瓷碗,一双筷子和一打蜡烛。颜永和点燃了所有的蜡烛,并将蜡烛放置在了每个角落,屋内瞬间通明如昼。李乾拿着一根筷子,掰开钱仁荣的嘴,又拿另一根筷子撬开他的牙齿,将其中一根筷子伸进他的喉道捣鼓起来。钱仁荣立刻坐了起来,趴在床沿,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