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阳点点头，疑惑地问道，“那她为什么就不能讲简单的话？像妈妈这么说杨阳就懂了。”王嫣答道，“师太是个有文化的人，讲的都是书面语。”“什么是书面语？”小孩子最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书面语嘛，等杨阳上了学就知道了。”王嫣如此解释道。杨阳继续问道，“那杨阳什么时候可以上学？”“到了上学年龄就可以上学了。”“什么时候到了上学年龄？”王嫣耐心答道，“建国哥哥七岁的时候开始上小学，杨阳也要等到七岁的时候。”杨阳不满，堵着小嘴，“杨爱姐姐去年就上学了，杨爱姐姐今年才六岁。”王嫣解释道，“杨爱姐姐上的是幼儿园。”杨阳开始扭动身体来撒娇，“杨阳也要上幼儿园。”王嫣真恨自己把这话题引了出来，她一本正经地劝道，“杨阳还小，幼儿园里都是大哥哥大姐姐。而且幼儿园的老师很凶很凶，她会打人，专门用大尺子打不听话的小孩。”
杨清玉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嫣狠狠地蹬了他一眼，杨清玉马上板着脸说道，“妈妈说的对，爸爸就是因为怕老师太凶，所以一直没敢上学。”王嫣又狠狠蹬了他一眼，说道，“你爸爸小时候是坏孩子，杨阳可是好孩子。杨阳如果没有到年龄去上学，老师不要杨阳的。”杨阳严肃地说道，“杨阳到了年龄，妈妈一定要让杨阳去上学。”王嫣郑重地点了点头。杨阳伸出小指头，一定要拉钩才算数。
杨清玉夫妻俩认为杨阳是小孩子好奇天性，没过多久肯定会忘记这么个约定。于是他们便又满足了杨阳另一个得寸进尺的要求，她上学的时候如果考试得满分就送她一身漂亮的新裙子。杨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禁脸色绯红，笑脸盈盈。
抬头看到斜挂的日头，他们忽然发现都还在大悲寺中傻傻地站着讨论没有意义的话题。时候不早，原计划爬上南帝峰看塔已经来不及实现。杨清玉眯着眼睛说道，“看来只能下次早点出来，今天就在外面逛一会吧。”王嫣摇摇头，“都出来了，爬到半山坡上的凉亭里坐一会吧。”“好嘞。”杨清玉接过杨阳扛在肩头，语气上扬，“杨阳，咱们要登高喽。”
虽是新春假期，大悲寺外的商业街两旁都摆满了地摊。这商业街虽然名为商业街，但仅仅是一条马路的人行道两旁摆了些地摊，并没有固定店铺店面。南帝镇的商人都是精明而勤劳的，如何能放过几乎全镇子都出动的每个节日假期？
杨清玉在一个捏泥人的摊位上买了一个孙悟空的泥人，又在卖风车的流动自行车摊位上买了一支五彩的风车，都送给了杨阳。杨阳很是高兴，嘟嘴吹着风车，又舍不得泥人，交予杨清玉小心护着。
三人穿过人流，来到了入山口，抬头见山上熙熙攘攘地晃着一片片红的，黑的，白的，蓝的。。。这都是山上人们的衣裳，在阳光中明晃晃的格外扎眼。杨清玉才将杨阳放下，让她夹在他们夫妻中间一起手牵着手。阶上的青石板是墨绿墨绿的，两脚踩着棕色松脆的枯枝枯叶，两耳听着远处传来的人语笑声，鼻尖闻着山间微风带来青松的淡香，让人心情好不愉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