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从石屋里走了出来,肩上的摄像器材显示着他们的身份,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在一个男人的推搡之下跟在他们身后,女人长得很美,有些略长的下颌显得有些倔强,大约常年奔波在外的缘故,皮肤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大大的眼睛,充满活力的身体展示着一种叫做野性的美感。
“我们是记者,我们要求获得基本的人道待遇”,如果是风行在这里很可能是嗤之以鼻,直接开枪打死这所谓的记者,而不会因此畏手畏脚,但是现在是陈虹在现场,而且是心怀愧疚忏悔的陈虹,一时没了选择。尤其是那个大汉喊出自己可以带走所有叛逃者的时候,陈虹真的没的选择。
“救救我们”,衣衫褴褛的人们从不同的石屋里走出来,老人,孩子,女人纷纷在喊叫“杀了那些西毒分子”。
“撤”,陈虹无奈的下令,就如当初自己劝慰风行,即便自己的家庭如何的贫穷低贱,自己不可能放弃,即便自己的亲人如何的卑微自己同样不能弃而不顾,几十人掩护着几百老幼妇弱,几百人裹挟着几十个特战队员,慢慢的向着谷口退去。
“哪一位是长官,哪一位是长官,我是莫扎村的村长,我有重要的情报要报告长官”,一个裹着破旧皮袍的老人用生硬的语言大喊。
莫扎村是叛逃者最多的一个村子,老人焦急的样子让陈虹相信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连忙靠了过来,“老人家,我是这支部队的指挥,您有什么情况反映?”“你?”老人显然有些怀疑,“是的我叫陈虹,是这支部队的指挥”,陈虹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了”,老人的手在怀里摸索,仿佛要掏出什么东西,“你是个蠢货”,一把自制的猎枪出现在老人的手上,轰的一声,枪口喷出的铁砂直接覆盖了陈虹的上半身,一片血肉模糊。
“陈队——”身边的战士们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睚眦欲裂,手中的枪口瞬间喷出了火舌,希望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营救陈虹,可惜的是身边的人太多了,老人的枪声揭开了这些人反水的序幕,女人们一个个一改柔弱的形象,用手抓,用牙咬,甚至干脆死死的抱住战士们的身体。那些孩子则趴在地上,山坡上,石屋后不时响起枪声,精准的枪法将这些直立在原地的战士们打靶一样一一点名。
“虹姐——”山谷口,娃娃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叫喊,发疯一样要冲进山谷,却被身边的战友死死的拉住。开枪,打死这些反复无常的小人,开枪,掩护剩余的战友撤退,没有命令,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撤”,张为两眼含泪,对着陈虹倒下的地方无奈的大喊,远处的一只鱼枪射中了陈虹倒下的身体,长长的绳索将生死不明径直脱向远方。
原本上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三十多个,除去掩护的狙击手,其余各个带伤,张为的肩上被流弹撕去了一块皮肉,脸上沾满了鲜血,显得越发的狰狞,“娃娃,报告吧,如果有可能直接用飞机轰炸这个山谷,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为陈队报仇”。尽管陈虹生死不知,但是所有人宁愿相信她已经死了,想到电影中战场上的女俘虏的下场,所有人心里都有些不寒而栗。
“对不起,张哥,刚才无线电被打坏了”,娃娃难过的低下头,这样的消息几乎让每个人都陷入绝望的境地。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必须撤退,晚上我们再来,陈队的生死必须确认”,张为看看山谷里的敌人已经开始组织反攻,考虑到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悬殊,只能做出这样的安排,还好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一行人向着远处的深山遁去。
“郎纱首领,敌人的指挥官被我们抓住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跑到作为人质被抓的美女记者身前,兴高采烈的呼喊。
“好,带我去看看”,美女站起身,牵着孩子的手走向远处的人群,人群中间,浑身是血的陈虹已经被冰水浇醒了,有些失神的眼睛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一张脸,“我是郎纱”,红色的嘴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让陈虹再次昏迷,自己真的是个蠢货。
太阳从山后慢慢的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山谷,石屋里,山坡上,越来越多的男人们向着郎纱的身边聚集,所有看向郎纱的目光都带着崇拜,在大首领死后,几乎失去希望的人们从郎纱身上看到了大首领的影子,在没有任何佣兵的帮助下,仅仅倚靠那些老人和孩子,郎纱的智慧战胜了敌人,并且俘虏了敌人的最高指挥。战斗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怎能不让人欣喜。在如此睿智的首领的带领下,圣战胜利的日子还会远么?
“订制木架,我要把这些人的尸体悬挂在天空,让冰雪折磨他们的灵魂,祭奠大首领的英灵”,郎纱的嘴里吐出刻骨的仇恨,父亲死了,自己依然活着,希望父亲在大神身边保佑自己保佑圣战,让胜利早一点到来。那个同样漂亮的女人是智慧官,那么,就让你作为最大的鱼饵,看看可以钓到什么样的大鱼吧。
“别让那女人死了,把她挂在最前面”。
疼痛让陈虹从昏迷中再次醒来,双手向上悬挂在高大的木架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粗暴的拨去,“也许更加屈辱的时刻即将到来”,陈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原本高耸的乳房,平滑的小腹,此刻如同破烂的筛子,不停的渗出血来,粗鲁的医生,直接用一只粗糙的铁刷从肩头向下刷着,皮肉夹杂着铁砂活生生捋去,陈虹的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努力的蜷缩在一起,而后猛地伸直,再次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