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现在去给每一位端上一杯酒”,冷艳的女人扫了一眼身边一个有些局促的中年人,“记住,是自己亲自去端”,女人用手指戳戳中年人的胸口。看起来同样是一个寂寞的人儿,所以才在这除夕之夜邀人一醉了。
“我来试试,怎么样?”风行走进人群最中间,散落的头发遮住大半的脸面,“输了就请这里所有人喝酒”冷艳的女人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风行掂了掂手里的飞镖,抖手全部扔出去,引来一片惊呼,五只飞镖一只正中靶心,四只挤进梅花的花瓣缝隙,形成一朵小小的火焰。“赢了呢?”风行邪邪的一笑,露出自己的一张脸,“赢了?”冷艳的女人显然有些惊讶,转头看见风行的脸,突然色变伸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显然让所有人有些吃惊,原本赢了应该得到一个热吻,现在变成了耳光,女人显然是一个善变的动物。
“你还敢来这里?”女人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让风行更加的郁闷。“跟我来”,女人不由分说抓起风行的手,径直拖进包厢,身后口哨声接连的响起,更是有人在大喊“美女,表演一下没有关系的,我们只是欣赏”。
风行有些诧异的看着女人的举动,原本因为女人的耳光升起的怒气慢慢的压下,“你是不是在找死,你敢来这里,你知不知道不远处就是派出所,你知不知道这里随时有警察来检查?”女人劈头盖脸的发问让风行有些摸不着头脑,“停”风行伸出手阻止了女人,“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了?”女人的脸上有一份凄苦,“我会认错,你就是化成灰我一样认识你”。女人的眼泪簌簌落下,“知道我怎么练飞镖么?我的镖靶就是你的脸,光头的脸,每天我都在上面射上几百下,我会认错人?”女人有些歇斯底里,让风行暗骂不知是那个混蛋惹了这个女人,结果自己来背这个黑锅。
“风行,你说,我会认错你么?”女人开始放声大哭,“我恨你,我恨你”。自己究竟什么什么时候惹上惹了这样的女人?
“我是曾柔,你不会忘了吧?”女人的话终于让风行明白这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这样恨自己,只是自己无法将眼前这个有着几分堕落之美的女人与当初那穿着一身制服有说有笑的管教联系在一起。
“哪个不开眼的小子敢在我这里搞事?”随着一声粗豪的叫骂,又一个光头走进来,黑色的唐装无法掩饰身上的暴虐气息,粗大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手里不断旋转的两只铁胆与翡翠戒指不时发出碰撞的叮咚声,身后是几个人高马桩的马仔。“滚,”风行懒得理会究竟是谁,随口送上一个字。
“小子,活腻了”,一个机灵的马仔站在身后叫嚣,其余的几个不由分说开始摩拳擦掌,“敢在这里跟黄爷叫板?”
“黄爷么?”风行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光头,原来还是熟人,“死肥猪,在我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你大呼小叫。”
“嗯”黄爷显然有些吃惊有人叫出了自己的浑号,仔细看时双手开始颤抖,“你,你-你——”。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发什么愣,教你的手下去拿几瓶酒”,风行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大爷,对着黄爷吩咐。
“还不快去”,黄爷转头对着手下大喊,“拿最好的酒,把我屋里的密码箱拿过来,其余人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手下人哪里见过自己的老大这样激动过,马上转身冲出包厢。
“风哥,这些年你好吗?”黄爷,黄得贵眼泪流下来,“当初的兄弟们都以为你死了,在牢房里为你们设立了灵位的”。黄得贵,原本京东第一监狱的囚犯,作为孝子不忿村委会主任欺负父母,一怒将村委会主任一家杀个干净,随后投案自首,考虑到村委会主任一家人民怨极重和黄得贵的自首情节,最终被投入第一监狱,一直缠着老爷子,希望老爷子可以收他为徒弟,只是老爷子给与一个蠢笨如猪,狡猾如猪的评语之后将他拒之门外,风行在监狱时,黄得贵一直照顾风行的生活,只是暴动的前夕因为食物中毒送进监狱医院。
几瓶红酒放在桌上,精美的包装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密码箱打开了,整整齐齐的现金满满当当,“风哥,喝几杯酒,马上离开,这些钱你先拿着,这是我的电话,没有几个人知道,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曾柔不懂事呀,现在是什么时候,外松内紧,怎么能让风哥冒险”,黄得贵一脸的悲壮,满满的倒上红酒,毫不顾及红酒原本是用来品的,而曾柔紧咬着下唇,脸上同样挂满担心与懊悔。
“打住”,风行拦住了黄得贵,显然自己被黄得贵误会了,以为自己越狱逃跑了,还要在这里幽会佳人。“老黄,你别想叉了,风哥可不是越狱”,风行掏出自己的军官证放在桌上,庄严的国徽应当可以打消两人的怀疑吧。
“风哥,谁给你做得假证?回头我叫人收拾他,他妈的怎么想出来得,还亡魂部队,有这支部队么?”黄得贵一脸的郁闷,而曾柔扑哧一声笑了,“倒也是贴切,风子现在不就是亡命天涯么?”
好端端的证件被两个人一通挖苦,让风行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干脆不做解释了,由他们去想好了。“来,喝酒”,风行首先端起了酒杯,“我们也算是战友,尽管不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风行首先和曾柔碰了酒杯。
“风子,如果有可能,自首吧”。曾柔的语气有些伤感,“胡说什么?自首,有活路么?”黄得贵首先表示反对。“你是警察,你是军人,你会放过他吗?”两个人一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