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放弃与风行继续斗气的柳含烟发现今天真是一个倒霉的日子,刚刚跨出住院部大楼的两人无奈的发现,整个医院里已经布满了围观的群众,熙熙攘攘的人群众间,张为和尕贡被五花大绑,衣衫破碎,脸上红肿一片。周围的群众不断在呐喊着“打死该杀的小偷”,不时扬起的拳头和飞出的黑脚,在两个身上不停的添加伤痕。
“两个笨蛋”风行皱起眉头暗骂一句,要知道在西疆域以往游牧经济的发展模式,全家的财产可能因为一个小偷就会化为乌有,所以西疆域的原住民最为痛恨的就是小偷,而这两个人明显是因为不愿意伤及无辜才会被捉住,否则凭借两个人的身手有怎么会失手被擒,落得五花大绑。
“你希望他们像你一样大开杀戒?”柳含烟显然听到了风行的话语,不满的看了风行一眼,“希望两个人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结果更会难以收拾。”
“让我们看看这两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一个白西装的油头粉面家伙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在人群正中大声的说话。
“奥,治安署特案六组狄豹,治安署特案六组尕贡,全他妈的是假的,治安署什么时候有过特案六组,该死的小偷,说,你们究竟要偷些什么?还是要在门诊大楼下面进行什么样的破坏活动?”白西装的家伙显然是在哗众取宠,但是逐渐在引导所有群众的思维方向。
“快走”,风行拉了一把柳含烟,“别急,那人是叶天生,或许我可以将他们两个救出来”。柳含烟没有动,希望自己的方法有效,可以帮助这些临时的战友。
“笨蛋”风行看着柳含烟的眼神明显的在说“你是白痴”。“不要妄想使用美人计,除了羊入虎口没有任何价值,你应该好好去查查叶天生的真正背景和详细资料”。
“你是说叶天生刚才的话?”柳含烟显然也听出问题,注视着风行。“如果仅仅出于对自己产业的保护,刚才的话就是受蒙蔽,如果不是的话,就有了煽动闹事的嫌疑。”风行说话时眼睛一直在盯住叶天生,杀气从眼中慢慢渗出。
“扑扑”两声轻微的响声,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胸口爆出一朵血花,两人的身子一顿,随即软软的倒下。“不”,风行的心里发出一声大喊,短短的相处,彼此间已经产生兄弟般的战友情谊,看着两个人身下的血水逐渐蔓延,看着两个人怀疑的眼神,风行狂怒。杀死他们——双目通红的风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啊”“啊——”围观的群众惊叫起来,四散奔逃,谁也不知道下一枪会在谁的胸口绽放。叶天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在两个壮硕大汉的保护下随着人群向停车场的方向退去。
“有狙击手”,柳含烟第一时间作出了判断,随即就要拉住风行躲避,可是却发现自己拉住风行的手瞬间被弹开,随即重重的一脚踹在自己的软肋,自己飞了出去。风行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磐石,所有对他的冲撞变成飞溅的水花,一个又一个,任何出现在风行眼前的人都会四下横飞,或踢或踹,或扔或摔,不停的哀号夹杂着骨头折断的咔咔声,凶神一样的风行直直的奔向叶天生逃走的方向,身后是不是喷溅的血雨。如果说,刚才在密室中的打斗还有几分艺术的技巧,那么现在的风行,如同野兽一般的风行,只剩下暴虐的美感与震撼。
“风行”柳含烟强忍住自己肋骨断裂的疼痛,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风行追去。风行没有停下来察看自己兄弟的伤势,而是径直跨过他们的身体,柳含烟已经明白风行要作甚么。找不到直接杀害两人的凶手,那么直接将两人捆绑带到人群中间的叶天生就是风行的第一目标。她必须组织风行的行为,一旦叶天生伤在风行手里,无论风行结果如何,狂怒的叶家老爷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直接导致治安署与驻军之间的矛盾,而目前治安署内部全部是各个军区抽调的特战精英,倘若冲突起来,局面将会失去控制。尽管倒下的两人也会引发一些矛盾,但是凶手不明,这样的理由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待真正的剿灭西毒,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和借口,甚至替罪羊。柳含烟的脑海里瞬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注重大局,懂得取舍脱离开血腥的杀戮,柳含烟绝对是一流的谍报人员。
“扑”又是一声轻响,叶天生的眉心出现了一个小洞,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汩汩流出,模糊了那张回头张望的惊恐的脸。
“啊”,目标就在眼前,转眼死去,却不是自己吓得手,巨大的失落感让风行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啊”,同样地喊叫从保护叶天生离开的两个大汉嘴里发出,汽车就在眼前,转眼就能离开,保护的对象却死了,而自己根本不知道凶手到底在哪里,究竟是谁。
警灯闪烁的车队驶进第一医院的大门就看到如此怪异的一幕,三条汉子站在白西装的身边,周围是四散奔逃的群众。原本风姿绰约的流美女倚靠在路灯杆上,披头散发,再远处是一片呻吟的人群横七竖八的躺在路面。
白西装的是叶天生,西疆域军团政委的小公子;胸口血肉模糊,浑身伤痕累累的是狄豹,西南军区红剑特种部队的尖兵;脸部朝下,背上明显有几个大脚印的是尕贡,神仙湾上归来的搏击高手;横七竖八呻吟的群众,下手的是风行。死亡三人,受伤二十七人,这就是摆在侯君眼前的统计结果。
“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暴怒的侯君左右看看一脸戚色的陈虹,满脸无奈的安溪平。
“疏散所有的病人,封锁整个医院”安溪平郑重的提出自己的建议。斗志昂扬的小姑娘已经傻眼了,毫无经验的老战友手足无措,自己这个戴罪立功的原侦察营营长只好越俎代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