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气氛有些沉闷,这一份亡魂计划太过沉重,在计划中李少将提出从全国的死囚犯中挑选杀气最重,影响力最强的一批人,编入一只新的部队——亡魂,通过战场立功的形式赎罪,借此激发整个部队的血腥,为整个的部队训练提供数据与参考。死去的就当是废物利用,最终活下来的重新获得身份与相应的军衔,为整个的军队建设保持实战将领。
“我先说吧,就当时抛砖引玉了”,一个满头银发,带着一副大眼镜的中山装——陈家老太爷,操着一口沪地口音说道,“加强军队建设不容置疑,但是是否应当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有待商榷,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经济建设,是不断的加强与世界各国的交流与合作,当前诸多的大国已经就我们六百万的庞大军队提出异议,而且不断针对人权问题要求行使经济制裁,而这个亡魂计划不仅仅正好落人口实,而且与我们基本大法的制定精神有些违背,与我们的传统道德观念也是逆道而行,我们不排除历史上众多成功的先例,但是时机显然不妥,在如今的时代建立这样一支部队不合时宜”。有理、有力、有节,旗帜鲜明的语气显然与以往的平衡风格迥异,话音一落就引起了纷纷的议论声。点头称赞者有之,闭目沉思者有之,同一阵营的几名将军互相交换着眼色。
“我来说一下不同意见,”一个大胡子的军人粗重的声音,“最近几期的密电诸位应当都看过了,在我们的西北边境,在我的辖区范围之内,一场小小的冲突,我们的军队整整牺牲了150人,他们中间有些还仅仅是个孩子,这让我们这些为将者着实痛心。但是”大胡子将军语音一转,语气更加的凌厉“一一分析这些孩子们牺牲的原因,结果大家不觉的惊讶么?面对迎头挥舞的尖刀,有些人竟然选择了逃跑,战友的鲜血让训练的动作变形,甚至有些人在战场上发呆,更有甚者受不了剧烈的刺激,整个人变得疯狂,造成身边战友的误伤。实话告诉大家,牺牲的150人并不是准确数字,还有20多个死了,是被执行了战场纪律,面对逃跑或疯狂的战友,现场的指挥员不得不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作为军区的最高指挥,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让我产生了巨大的触动,这也是我此次回来的主要原因。”大胡子将军的话引起了另一为的共鸣,京城卫戍部队的柳将军:“几年前的一场京城骚乱诸位应当记忆深刻,我们的战士只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几名被烧死的士兵的悲剧至今留在我的脑海里,我们的子弟兵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就连几个首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么?现在想起来大家有各种各样的主意,但是当时呢?手足无措。”柳将军的语气有些沉重,“因为和平,太长时间的和平已经麻痹了我们的神经”。柳将军略一停顿,“战场综合症的伤害至今影响着诸多的士兵,让军区不得不在河东省直接建立了一所精神疗养院。西北那里的士兵直接接过来吧。”沉默,久久的沉默。两位将军的话让屋子里的所有人直接陷入了沉默。
“西北的情况日益严峻,某些所谓的超级大国亡我之心不死,也许可以就此事作为一场实验”。又是老帅,善办大事的老帅亲自为此次讨论划上了句号。
达到自己目的的李少将稍稍有些欣慰,并不是在乎自己在讨论的战场上领先了一分,而是可以为自己的军队增加一股铁血的新生力量。“也许可以为那小子征得一线生机”,李少将在心里对自己说。
尽管和平的岁月足够长久,但是谁也不会因此就会取消军队,只要出现战争,就需要李少将这样的铁血军人,更何况一个一心考虑国防建设,从不争权夺利的“冲锋枪”式的形式的人物。陈老太爷有着自己的私心,即使是在刚才的会议中自己的意见被否决,但是绝对要恶心李少将一下。因为这两天以来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窝火。而让自己觉得窝火的主要原因还是自己的孙子,难道说一个没胆的人就会真的一事无成?陈老太爷仰天长叹,想到一会与李少将的约谈,又是一阵郁闷。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柔和的月光映照这洁白的沙滩,不时泛起的浪花无奈的留下白色的泡沫,一如正在散步的两位老人的心情。
“老家伙,那小子我要定了,说说你的条件吧。”军人的风格始终是直来直去,“我的条件?我还能提出条件吗?我不是黑恶势力的总后台?我不是旧军阀?在您李少将面前我敢提条件吗?”除去政见上的不同李少将对于自己当年的旅长还是很尊敬的,一看旅长有些生气,早有的理直气壮已经变得有些心虚,“有幸活到今天,我已经很知足了,想想长眠在大山里在战友,我已经很知足了?争权夺利我和你一样没有兴趣,但是我和你不同,你就是一把冲锋枪,不仅对敌人开火,自己人不慎也会擦枪走火,没有人对你的行为有任何的想法,而我不同”陈老太爷站定了脚步“于公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让潜藏的矛盾浮出水面,无论那一方都是战友和老兄弟;于私我还要为子孙留下一条生路”这样说你明白么?”
“唉”李少将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难道真的要搞成四分五裂才甘心不成?”
“和平,太长时期的和平,让我们的优良传统几乎丢光了,再有几年恐怕军队这份家业就会败光了”
“那,那今天我提出的计划你为什么反对?”李少将有些糊涂,会场上的一切曾经一度让他怀疑自己的老旅长变质了,可是刚刚的一番话确与会场上的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