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爷爷没有少唠叨当初的山里人是如何如何的纯朴,否则,风行绝对不会下意识的走进大山的深处。在这一片山区已经游荡了好几天了,风行不停的的在感叹:真他妈的是太穷了,几乎和自己家牲口棚一样高的的房屋,也得亏是长不高,否则,进屋都得猫着腰,一个个一脸的菜色,风行怀疑他们是不是都和自己一样流浪过,只是刚刚回家。尤其是那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子,穿着或回或黑的棉袄,袖口漏着棉花,这里的人真聪明,这棉袄做得,冷的时候塞点棉花,热了掏出来就可以,风行甚至有些恶毒的猜想。一帮的傻小子,直勾勾的盯着风行的手,不就是只羊腿么?想起刚刚路过的庙宇中的神像,活该你们受穷,即使没有见过太多的神像,可是谁会如同你们一样,供奉个神灵竟然选择个歪脖子,而且全是大鱼大肉,神仙即使不会因为胆固醇过高而患病,但是,单一的食谱不会吃腻味么?看你们的样子,不会是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买贡品了吧。
“去吧,去吧,都到前边庙里去拿吧,别都在这里和我相面了。”风行摆摆手,好心的告诉这些小家伙。“他拿了神爷爷的贡品”一个孩子在说,“他吃了神爷爷的贡品”又有一个孩子再说,孩子们的眼光开始有了变化,“傻小子们,那点供品算什么,哥哥我连你们的神爷爷一起拿了,毕竟,只有三寸高的小神像,还是歪脖子的,别的地方可没有见过,临走总归得弄点纪念品吧。”风行依旧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表情变化。
“有人吃了神爷爷的贡品”有人开始大声的喊叫起来,一时间,小小的山村嘈杂起来,有人呼喊,有人回应,风行开始担心。当看到村里壮年的男子们高举着铁锨,锄头冲出来开始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风行明白,自己闯祸了。转身,跑,几个月以来没少被人追,也没少被狗追,以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自己开跑,这群小矮子谁也追不上自己,撒出自家的狗都不行。可是,慢慢风行发现自己错了,以往即使有人追自己,只不过是在故意戏弄流浪的小乞丐,最多追上几十米,即使是放狗也不过百多米,毕竟,除了戏弄以外,多少还有几分怜悯。可是这个小山村的人们绝对不同以往,简直将自己当作了不共戴天的仇敌,风行相信,如果他们,真的追上自己,他们手里的的家伙绝对不会用来吓唬自己。其实难怪村里的人们会玩命的追着风行不放,因为,村里故老相传,庙里的贡品十五日一换,而且绝对要是最好的,所有的贡品撤下来必须要扔进村后的山涧里,至于为什么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甚至从来没有任何人去考虑。而今,数千年的传统竟然被一个外人打破,村里的人在震惊惶恐之后愤怒了。
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迷信和落后,仓廪足而知礼节,几千年以来村子与外隔绝,风行如果不是在山石的缝隙里躲雨也绝对不会发现这里有这样一个村子。亡命的狂奔中,风行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身后就是断崖,而愤怒的山民紧紧的围成一个半圆,“我只不过太饿了,吃了点贡品,神仙也不会不讲人情吧?不会要我用命来赔偿吧?”风行大声的喊叫,也希望会有人同情,可是,面对一群面目冰冷的成年人,风行终于在那些高举的农具落下来之前,纵身跳向了断崖。
“希望这些年丢下的贡品足够多,希望下面能有水,希望山里真的有神仙,希望神仙看得见”风行狠狠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绝对不再相信武侠小说”这是风行睁开眼以后的第一个想法,“一定要相信穿越情节”这是风行第二个想法,“疼,实在是太疼了”这是风行最大的一个想法。应当说风行还是幸运的,几千年的贡品在堆积在断悬一侧,几乎快要到顶,所以风行直线下落了几十米以后,就跌在了贡品堆上,随后跌跌撞撞的滚落了几千米,强烈的震动,使松软的供品像雪崩一样坍塌,最后将他现在一副巨大的骨架里。
黑色的骨架,从头到脚不下百米,高度不下十米,如果这东西活着,站立起来,恐怕有二三十米高,绝对已经超出了风行的认知,如果不是周围散落的仍旧没有腐烂的动物尸体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个猪头,风行绝对相信自己已经到达了另一个世界或时空。
自己滚了多少圈,两千还是三千,就是在平地也有几千米远吧,尽管浑身疼痛,竟然没有挂掉,不愧是本书的男一号。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处境,风行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青白色的石壁,如水面一样光滑,整个石壁如同斧劈刀削,与地面几乎形成90度的夹角,仰面躺在地上模糊可以看到山顶,各种各样的尸骨布满近半个山谷,除了这副巨大的骨架,还有众多的骨架已经超出了风行所见的最大动物——大象,很难想象,至今仍旧使用铁锄,镰刀的山村先民究竟是怎么杀死的这些巨大生物,最是令人惊奇的是,众多供品堆积了几千年,竟然没有任何的臭味,整个的山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保鲜柜,让绝大部分的供品处于冷藏状态,奇怪的是气温并不是很低,最起码,风行没有任何寒冷的感觉。
“有人么?救命啊”。空荡荡的山谷不断的回响,而后又是一片沉寂,风行已经在山谷里游荡了36天,每一次的日出日落,风行都会用左手的小骨头在右手的大骨头上划上一条划痕,现在已经36条了,36天,风行已经将这条山涧走边,悬崖,悬崖,还是悬崖,饿了就用那些没有腐烂的贡品当食物,渴了就喝上几口石缝里滴落的山泉。如果不是当初爷爷每天早早的叫自己起床,跑步,游泳,练拳,扎马,恐怕自己早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