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凶猛
第一卷生命的代价第一章年少轻狂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迎着冰冷的寒风号叫——呜嗷”细雨打湿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半遮住双眼,愈发显出鼻梁的坚挺,略薄的嘴唇发出自编自唱的原生态歌声。这样的一幕出现在校园里总是有有几分不合拍,但是所有埋头看书的学生没有一个人提出不同意见,因为他是风行。
风行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失去父母,被一个孤老收养。老人姓李,风行叫他李爷爷。李爷爷有很多书,慢慢的排在墙壁;李爷爷有一个装满军功章的小盒子,大的小的金的银的;李爷爷浑身都是伤疤,长的短的方的圆的。李爷爷有花不完的钱,小小的一张纸就可以在那个叫做银行的地方拿来很多的钱。在这北方的农村里,李爷爷是个大人物,因为他是城里人。
所有的种群里都会有孤独者,或者他的弱小或者他的高傲或者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这一点在孩子中间最为典型和明显,因为他们不懂的掩饰。风行是所有孩子里最漂亮干净的,所有老师都会喜欢他,因为他的学习是最棒的,而且有一个很有钱的爷爷,所以在那些脏兮兮流着鼻涕的大孩子看来,从来不会还手而且不会告诉家长老师的风行是最好的欺负对象,尤其是永远的微笑让这些人大大的不爽。
“风,无拘无束,男子汉当横行天下”这是李爷爷告诉自己名字的含义,欺负自己的大孩子拳脚打在身上与李爷爷的棍棒比起来就像是挠痒痒,这是风行一脚踢断了村长家里那匹小红马的腿骨留下的深刻记忆。“戒急用忍”这是李爷爷所有书本扉页上的一句话,让风行牢记于心。
李爷爷病了,风行除去学习还要照顾爷爷,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讲实在是有些为难,还好隔壁的李婶帮助了自己,但是风行的心里很郁闷,很想发泄一下。眼前这个胖胖的家伙就是最好的对象,尤其是他嘴里的那句“扫把星”。懵懂的记忆里似乎不是很懂,只是听到大人们在小声的谈论,随口就叫了出来。胖子不懂不代表风行不明白,所以胖子很倒霉,随着胖子的倒下,烈日下的中午,一场追逐战在没有老师的校园里展开。追的是风行一个逃得是几乎全校的男生,无论大小谁没有打过便宜拳脚,所以今天都的还帐。
下午上课时老师们惊讶的发现,一个中午摔伤了几乎所有的男生,只有一个白白静静,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赞扬。于是在所有学生的怒火中,风行惬意的享受着。
李爷爷死了,那个关心自己照顾自己呵斥自己的爷爷走了,从此以后自己仍旧是个孤儿,几个军人抬走了李爷爷的尸体,留下一笔钱——这是李爷爷的遗产。但是没有带走风行,尽管他们读懂了少年的渴望,风行继续成为了孤儿。看看周围的目光,包括军人眼里的拒绝,风行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孤立了。即使有些慈爱同样带着怜悯,无论如何自己与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风行是个孩子,不会真正懂得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的含义,无论当初被人欺负,还是后来的欺负人,风行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与周围的一切进行互动,强调自己的存在,但是现在因为爷爷的离开一切改变了。
风行开始变本加厉的欺负那些同学。每一天的中午,风行都会去周围村子的学校找麻烦,用自己学自爷爷的拳脚狠狠教育那些顽劣的学生混混,但是风行的成绩依旧是全乡第一名,这是风行答应李爷爷的。直到有一天,风行被几个公安民警送回家,制止风行斗殴的公安民警同样倒下了,手枪的威胁下,风行束手就擒。李婶,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让风行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李婶说“孩子,你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李婶过吧”。
风行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全县有名的重点中学,全乡小学的鞭炮齐鸣,大家都在庆祝,教师们在庆祝成绩,庆祝奖金,庆祝一个新的榜样诞生了,学生们在庆祝脱离苦海,庆祝翻身解放。
来到浦口中学的风行首先开始自己的征服大业,在别人臣服的目光里风行找到自己存在的证据,大操场角落的绿地成为所有男生的伤心的,那里被称为风行区域,学校内外的治安状况让联防站里的队员直接失业了。但是风行可以征服别人的肉体,永远无法改变人们的思想,眼前就是一位。师道尊严,风行不知道自己如何挑战权威。细长的眼睛微微咪了一下,攥了攥拳头,抬手敲响了一间教师宿舍。
“进来”,声音不高,但是足以让门外的人听到又决不会浪费一丝的力气,让人足以明白这位的身份,——训练有素的教师。
“有事么?”桌后的教师没有抬头,没听到答话,眼睛上瞟,从花镜的上沿看过来,“风行,说过你多少次,衣服应该怎么穿,头发应当留多长,不知道我讨厌什么吗?还是上次的教训不够深?还要我再重复多少次?”
“马老师,我知道,我要请假,明天中午出去买衣服,理发,我就是来征求您的意见,我应该买什么样的衣服,留什么发型?”
“看看周围的同学,不要烦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怎么教你的,即使没教你怎么办,至少应当教会了你怎么看吧,”马老师白了风行一眼,随手将一张“出门证”一扔,“拿好了,别迟到。”小小的卡片在桌子上一滑,啪的掉在地上,风行楞了一下,“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别忘了把门关好”。马老师又低下头。过了一会没有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风行仍低头站在桌前,不由也是一楞——
“鉴于你的一贯表现,显然你不适合继续留在学校,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你劝退处分,收拾好你的东西,你回家吧,”一张面无表情、冰冷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