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茗冷哼:“呵,我不能来,祺娘子就可以常来?这是禁我的足还是添祺娘子身上的灰?”
老丫鬟一听又解释:“哎呀娘子,你这一天不在家,有所不知啊,祺娘子犯了错,二娘子叫给个教训呢。”
婉茗扶起妹妹,又哼一声:“够了吧?我可以带祺娘子走了吧?”
她故意提高了“祺娘子”的嗓音,斜眼撇着仗人势的老东西。
“是是是,两位娘子慢走。”老丫鬟在后面恭谦的说。
婉茗和菀祺到了柴房外面,不知道柴房里面是怎样的情形。
老丫鬟训斥着看门的小丫鬟,柴房里充斥着尖细的嗓音:“怎么不看好?!要你们什么用?!”
还有一些抽打的声音……
回了闺阁菀祺才敢往下掉豆子,婉茗看在眼里,跟着掉豆子。
她有爹,有娘时,谁会这么欺负她们?又有谁敢?
第十五章他果然在
婉茗重新收拾了心情,对菀祺说起溪边的事来:“祺儿!你知道吗,他今天仍然在溪边!”
菀祺看着婉茗烂漫的笑容,抹掉眼泪,她知道婉茗忽然说起这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
但确实,一切都比二娘能让菀祺开心。
“真的吗?那……你和他说话没有?”菀祺能笑出来了。
“他都不记得我了!”婉茗有一点不服气,“我百般提醒他才想起来!”
菀祺“噗嗤”一声笑出来:“接下来呢?”
“接下来?可气死我了,他直接问我你的名字!”婉茗嘟嘴说道。
说到这里菀祺忽然有点心沉,又忽然有一点期盼:“那你说了吗?”
“当然说啦!”婉茗嬉笑着,根本就看不出来菀祺的一丝心沉。
不过……这也不能算的上什么不高兴的吧。
“他约咱们后天出去玩呢!”婉茗说着泛起红晕,“你去不去啊?”
菀祺嘴硬,说着不去,婉茗央求她一定要去,否则自己也一定去不了。
菀祺并非真的不愿,她知道婉茗是绝对不会饶过她的,就是想找个台阶下了之前拒绝的态度,待婉茗劝了一阵便答应了。
另一方的金辰捏了一把冰丝镶了琉璃的宫扇轻摇着。
春天的太阳虽然不烈,但仍能晒得她额头发热。
“殿下,进去吧。”含清见庭院的太阳稍许刺眼,就对金辰说。
金辰只摇了摇头,眼睛依然不离面前正斗着的两只蛐蛐儿。
这两只蛐蛐儿一只大,一只小。大的比起小的在个头、力气上更有优势,小的却在机灵上比大的更胜一筹。
否则,胜负早就分晓了。
金辰心绪不宁,就因为澄儿。
她不是眼红澄儿短时间内得来的修为,而是嫉妒她的天资。
不过……这也不至于让她闷闷不乐一整天。
最叫她气恼的是蒌穆的决定!
夭夷为了答谢天父地母的创造之恩会在一定的时间里举行祭典,南溪的规矩是一年一小祭,百年一大祭。
小祭的仪式较为简单,不论王室还是民间,一天则闭。而大祭时仪式非常繁琐,需要三天时间。
王室的大祭典里最体现身份的则是由王室身份最高的未婚女眷领舞祭舞。祭舞每一次都需要重新编排,不能和前次的相同。
前面不必说,金辰作为先王最宠爱的公主无疑就是领舞者。
而现在,澄儿长大了!
蒌穆竟然决定提前将澄儿从人间召回,今年的百年大祭上由她来领舞!
这是什么?是对澄儿地位的最佳宣告!
看来……蒌穆还打算借这个良辰落实澄儿册封储君的决定!这个一百多年的隐瞒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呵。
澄儿是当年的弃婴,但更是今朝王朝的灵人,现在肯定不会再有谁站出来反对,蒌穆终于可以如愿了。
含清见公主有些不对劲,就跑进去沏了一壶茶,倒给金辰一杯:“殿下,喝杯茶消消火吧,这是今年新上的蜜叶,咱这里可是全宫的第一壶第一杯呢。”
然而,对于金辰来说第一壶第一杯是她的又能怎么样?第一人又不再是她的了!
“不要!”金辰闭起眼将那“第一杯”任性的泼出去,将空杯子“咚”的放回石桌,紧紧捏在手里……
第十六章出游
城郊新景尚初开,择日携她踏春来。
溪边的清早一如既往宁静,就是多了两个心情不一的游人在等候着谁。
“郎君,你说她们回来么?”书安满脸不信的看着自家主人。
“会来的。”择风倒不急,“那个姑娘会带她过来的。”
“切。”书安心里暗笑主人太过自信。
话音未落,远处两个身影初进视野,俏皮的桃红宽袖轻挥婉转。
“书安!”择风示意书安收敛态度,书安收起最后一声哀叹呵呵笑起来。
莞祺紧紧挽住婉茗的胳膊,低着头,却忍不住偷笑,娇羞的模样着实讨喜。
“郎君!久等了!”婉茗蹦跶到择风面前,行过见面礼。
“哼,你也知道等的久啊。”书安站在旁边小声哼哼,但还是被择风听到了,择风训斥书安:“书安,怎么回事?还不快道歉?”
“好好好,道歉道歉。”书安依然懒洋洋的。
莞祺的眼睛躲闪的看着择风,择风看的出来她不好意思,也就不多浪费时间惹她难为情,说道:“两位姑娘,上马吧,咱们即刻启程。”
“好啊好啊!”婉茗欢腾的就要就近爬上择风的棕马,择风并不在意,在意的是书安,他拉住婉茗,将她拽走,故意瞟一眼择风说道:“哎哎哎你跟我来,你是看不出来,他都想你这妹妹好几天了!”
“书安你说什么!”择风踹了书安一脚,书安依旧不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先扶婉茗上马,再自己越上马背,到了择风前头,阴阳怪气的说道:“快走吧我的郎君,别怪我不等你。”马鞭轻扬,书安的马小跑起来。
“这个书安……你别理他,我扶你上去。”择风的声音洋洋盈耳,莞祺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双手紧握,腼腆浅笑,双脸微红。
马蹄依旧是哒哒的踏在软泥上,也如三年前那样,踏在她的心上。
“迁裬姐姐,你说……咱家殿下什么时候会回来啊?”澜芋丢掉擦拭矮栏的抹布,一屁股坐在矮栏上,问迁裬道。
“不知道。”迁裬专心擦着矮栏,没有抬头。
半个月来澜芋跟着迁裬学习了很多,但始终有一样她学不来,那就是专心。澜芋在干活时虽然认真,但是总喜欢插题外话,说着说着还就停下了活儿;可迁裬不同,迁裬一是一二是二,干活时绝不会分心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