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灼热定定凝视她,仿佛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在白茫茫的一片,她在远处凝望着他,哭着。
拳头如雨滴般狠狠落在慕振轩身上,他双眸始终未离开她视线。他所做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他不后悔,因为他的心不再是那么冰冷。
突然间才他恍然,原来她离开的两年里他是那么无穷无尽地思念着她,他每天晚上都呆在她房间,闻着属于她的气味,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盖着有她淡淡香气的薄被,枕头也有属于她味道,他才可入睡。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中了她毒,他是恨她把宝宝弄没了,但他更恨她接受叶宇森求婚,他是他的,怎么可以沾上别的男人味道。那天把抓回,他拼命疯狂欢爱,他要让她身上重新染上属于的他气味。
她不吃不喝他陪着,感觉到她正一点一点离开他,他恐惧,他又夺她一夜,从头到脚疯狂地爱她一遍,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不安,慌乱。
如同蔷薇花瓣的唇角汩汩溢出艳丽鲜红的液体,魅惑如妖的俊颜一块块淤青,也红肿了起来,但依然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妖娆。
视线朦朦胧胧地看着他,看着他别打不还手,她哭了,眼泪不受自己控制往下滑落,她心好像被人拧了似的,难以呼吸却快要死掉了一样。
她不要他这样!阳洋挣脱,箍住她脖子的手臂如铁一般牢牢不动,那手臂的主人仰头哈哈狞笑,视线和她一样一直都没离开过他身上。
余副秘书长看着被揍打的慕振轩,狼狈不堪,淡色西装沾上了鲜血,这样的慕振轩哪里还有至高无上模样,就跟街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慕振轩你也只不过是仗你手里有几个钱才敢这么嚣张,现在你还是像狗一样趴在地下。”
男子忽然间拿起地上的破旧椅子一眨眼往慕振轩身背砸下,那人扭曲的面容一直深刻落在阳洋心底。椅子虽老旧砸在慕振轩身上不但没散,还完好在男子手拎着。
阳洋看着慕振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身躯犹如风筝、黄叶那般轻盈飘落,他身躯向前倾倒而着地。
当听到他身躯和地面触碰的声音,她心剧烈一颤,身上好像有什么在瞬间土崩瓦解,泪水底下目光呆滞,望着他,身躯一颤一颤,不由她控制,最后她大哭,“慕振轩!”朝地上的他呐喊,那声音透着撕裂破碎,绝望,细听她每个字都带着颤抖,直渗透心底,把心都颤疼。
“你起来呀!”看着他双眸,他瞳孔幽深却不像昔日那样冰冷。哭着对他说,“我不要你这样,你还手呀!”
细细的灰尘卷在空中,围绕他们身边轻飞,仿佛想是感触到阳洋身上的忧伤,灰尘一丝丝飘落,犹如带着伤感的雪,在夜里孤单的零落。
染上鲜红色泽的薄唇更加显眼绚丽夺目,他轻轻勾起,不像昔日倨傲的弧线,而是温柔蕴含着无限的宠溺,他静静望着她,恍若仿佛像是在告诉她,他没事,不用担心他。
深深看他一眼,阳洋眼泪依然没办法控制,有些轻肿的脸蛋挂了莹光,阳光下,晶莹闪闪,她闭上眼帘,浓密的眼睫犹如此刻主人的心情一样,不停地轻颤,眼角一行行眼珠往下掉。任由身躯跌撞坐地下。
第十一章夺枪
她真的不想看到他这样,她想看到的是他站在高处睨看仰望他的人。
得已发泄心中的仇恨,余副秘书长松开阳洋,反正慕振轩的人都在外面,慕振轩也毫无反抗之力,他步上前,抬脚就往慕振轩背上踩,看到他们揍打慕振轩实在心痒痒,恨不得取而代之。
就在他脚在咫尺距离,慕振轩双眸一冽,寒芒随之撩过,他趁机一翻身,双手将余副秘书的脚一扭,咔嚓了一声,骨骼碎的声音,继而他快速攀上抢余副秘书手里的枪,速度非常快,旁边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慕振轩与余副秘书在地面争夺手枪,眼看不对劲,两人急忙闪人。
两人用力夺枪,地面翻滚痕迹是一圈圈。
换是平时余副秘书绝不是他对手,但此刻的他被人揍得遍体鳞伤,力气也减退了不少。
阳洋含泪看着他们,他们手中的枪摇摆不定对着她,她心神紊乱,浑然不知该怎么办好,只愣在那。
慕振轩有留意到余副秘书扣在开枪处的手指就要一拉,那枪头对着阳洋,他虽有精疲力尽但他一鼓作气夺过手枪,谁知,枪还是开了。
那砰一声如炮响。
时间仿佛停止了,灰尘也仿佛停止了滚动,金黄色的阳光仿佛也暗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阳洋的手指一抖,面色泛白像雪,眼神仿佛被定住了,有些透明,有些呆然,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似的,她凝定看着他们,鲜红色泽布满她所有的视线。
那鲜血犹如夜间正在绽放的蔷薇花,妖娆而红艳。
仿佛灵魂正一点一点离开她的身躯,忘了哭泣,忘了那让窒息的疼痛,忘了所有的一切。
血腥味浓浓蔓延开来。
她一点一点缓慢失去了意识,那娇躯恍若凌乱中雪花,轻而又轻,倒在地下,发丝飘逸很短暂,覆盖她面容。
慕振轩看着她,紧接着有脚步声,突然觉得眼皮好沉重,一点一点逐渐合上。
当他再一次清醒时已经是第三天。
他缓缓睁开眼帘,视线模糊一片,到处都是白色。浓浓的消毒水味。他微微蹙了一下剑眉。仪器声滴滴响,在病房里格外清晰。透明管子沿着针水输入他手背。
片刻意识逐渐恢复,他看到床沿边趴着一个乌黑的脑袋瓜子,他微微一怔,小声动了一下身躯,他坐了起来,胸口锐痛传来,他倒抽了一口气,强自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