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大捷!”众臣朝贺。
而万弹佑失望极了:照如此形式,要搬到郑明俨就不是件易事。
秦雨青在给狱中的郑明俨准备年夜饭,她边做边畅想:“曾将军依照郑大人的计谋即将驱赶走外族。龙颜大悦,这样郑大人肯定能因此而出狱。”
许文辰不喜欢这次过年:郑大人,我许文辰喜爱的女子秦雨青心里眼里只有你,你到底哪里好啊?
“诶,许文辰,怎么不回家吃团圆饭呢?”秦雨青关心许文辰,最近这些日子,许文辰对秦雨青和涓涓很是照顾。
“哦,舅舅让我照顾郑大人的家眷。”许文辰撒谎了。
秦雨青勉强透着凄苦的笑:“那你舅舅有心了,可我也是历经沧桑过来的人,就不用你这小伙子照看了。许公子还是回家与父母团聚吧,免得许家二老担心。”
许文辰看到秦雨青有点笑容,虽然完全是因为郑明俨,但心里也觉得暖和,便鼓起勇气说:“我父母有兄弟照顾,不用文辰操心。郑夫人,许文辰大胆问一句,可否容文辰称你一声秦姐姐?郑夫人这个称呼太生疏了,而且文辰十岁的时候就在冰洲关内与你有一面之缘,早就不是生人。”
秦雨青笑得和蔼可亲:“我长你十几岁,若你不嫌我老,称谓一事,叫姐姐也无妨。”
“不,在文辰眼里,秦姐姐从不老。”许文辰喜上眉梢。
“我去狱中给郑大人送年饭了,今晚就不回来了,有劳文辰与甄世宜夫妇照顾涓涓了。”秦雨青满心欢喜地走了。许文辰又失落了。
其实秦雨青对郑明俨出狱并不抱百分百希望,一想到那个年轻的丰裕帝便忐忑不安。
大年三十,外面热闹非凡,郑明俨在狱中却是凄风苦雨,但秦雨青的到来,让他不会寂寞。
“郑大人,今天年三十,我让甄世宜夫妇带着涓涓过年,我来陪你过。你看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家乡菜“牛展汤”,还有甄嫂做的甜点,可多了,今天吃不完就留着明天吃。虽然在狱中,可我们还是要像在家里一样开心地吃年饭。今晚雨青不回去了,陪郑大人一整晚,直到明天天亮。”
秦雨青说了一大堆,尽量保持从容,心中对丰裕帝还存着一丝希望,毕竟他曾经那么信任郑大人。
郑明俨想起秦雨青初次来探视自己那天,嚎啕大哭,而今天已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了,心中觉得安稳了许多:“雨青,我郑明俨让你原本平静的一生受尽了苦楚。在冰洲跑生意为我赚取军费和开支,纳你为妾又没有明媒正娶,没有八抬大轿,还不断地让你担惊受怕,不得安宁。叫我郑明俨怎能对得住你呢?”
秦雨青笑郑明俨:“郑大人今日说话像个深闺怨妇,感慨颇多,让雨青笑话了。郑大人,你别想着对不住谁,一切都是我们有缘有情有意,不是吗?郑大人也别对皇上失望,让我们一起期待着圣恩浩荡吧。今晚,雨青不回去,就在此陪你过年。”然后,秦雨青和郑明俨隔着柱子抱在一块。
值班的狱卒见他们情深至此,也不忍再骂。
年过完了,到了拜年时节。正在想着如何整垮郑明俨的万弹佑无心放鞭炮,也无心出去拜年。而年初一万家就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张续孔。万弹佑早就想与他联手谋夺内阁一职,而他今日不请自来拜年,肯定也有要事。
“万大人,属下年初一来就是想借着拜年时节避嫌,谈谈政事。”时任礼部右侍郎的张续孔在礼部尚书万弹佑面前还得自称属下。
“这年初一的,张大人就要谈政事,真是体恤国民啊。”万弹佑略带玩笑,因为他明白,张续孔绝没那么忧国忧民。
“属下所谈是万大人心中所想,也是延儒心中所想,万大人想整垮郑明俨,然后将靳阁老牵连进来,拉下马,谋得内阁一空缺。万大人是周某的上司,周某理当帮衬着才是。”张续孔一语中的。
“啊呀,张大人不愧是状元出身,察言觉色,穿透人心啊。”万弹佑没想到自己没开口,张续孔便将话说开了。
“三杯两盏淡茶,怎地他乍暖还寒?万大人,咱俩还是饮酒结盟,如何?”“好,上酒。”
说到万弹佑家,不得不说吴旁骛,她嫁给万弹佑做妾已有三年,凭着自己的精明强干和口齿伶俐,完全赢得万弹佑的喜爱和信任,凡事都依着她。而万弹佑的原配已逝世,吴旁骛就以万家主母的身份主持着万府的一切事务。这次京城遭劫,郑明俨勤王,又献计给曾当盛夺回四座城池,却还被关在监狱,全城都知道,她也不例外,虽然为郑大人忧心忡忡,却无办法挽救他出狱。
晚饭时,万弹佑有意问吴旁骛:“旁骛,你有没有听说冰洲督师、兵部尚书郑明俨被押入了大牢?”
爱记恨的万弹佑还记得吴旁骛在梦话中喊着“郑大人”,所以故意问她,看她什么反应。
曾经做过奸细的吴旁骛敏锐地察觉到万弹佑在试探自己,因为自己曾屡次在梦话中喊着“郑大人”这事,丫环已经告诉她了,万弹佑可能在怀疑自己对郑大人有情意,所以要小心回答:“全北京的人都知道这事,旁骛怎么会不知道呢?”
万弹佑还不放过她:“郑大人是你在东北冰洲的救命恩人,你难道没什么感触吗?”
吴旁骛回答地很得当:“郑大人的确是我的恩人,可旁骛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为他祈祷平安了。而且郑大人对我的恩惠哪里及得上万大人呢?”
这话让万弹佑心花怒放。
为了扭转万弹佑脑子中的疑虑,吴旁骛故作娇媚扭捏:“今天是年初一,万大人就跟旁骛一女孩子家谈政事,旁骛哪里懂啊,好无趣,万大人这让旁骛今晚怎么服侍您呢?”
吴旁骛的媚态万千总是把万弹佑弄得乐不可支,云里雾里,疑虑的念头也全打消了。可吴旁骛却觉得恶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