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玉兔,也不是嫦娥,是雨青。”秦雨青觉得此人虽有些文采,却俗不可耐,便左思右想换话题,转换他的好色之心:“徐大人,雨青曾听郑大人提及您出身福建,年少时因贫寒辍学,一边帮母亲叫卖豆干,一边在学馆外听课。又因资质不凡,颇得先生赏识,让您免费入学。上天眷顾您的刻苦与孝心,在二十三岁时参加乡试中举人,二十四岁参加会试中进士,从此步入仕途,步步高升。凭借个人才能,直到成为今日成为临州提学中卫。”
徐继焘听到秦雨青的夸赞似乎并没有很开心,而是越来越难过,秦雨青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说了句:“雨青要恭喜徐大人仕途坦荡,顺利!”
徐继焘没有感谢秦雨青的一番称耀,而是感怀年少的不顺:“徐某人年少吃苦算什么,只是母亲一生劳累,以卖豆干养活儿子。可不孝之子还未让母亲过上安稳日子,母亲就撒手而去了。娘,儿子不孝,可你也狠心啊,这么早丢下儿子,儿子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徐继焘痛苦地闭上双眼,忍住了几乎要落下的眼泪。秦雨青感觉地道,这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秦雨青一路遇难
徐继焘虽看似有邪心,却有孝心,不该对他另眼相待,秦雨青想着抹去他的痛:“我让徐大人念起散母的伤心了,该死。徐大人,我的爹娘散命于打卤首领,雨青曾想一起走了。但我念着爹娘临终前一眼:好好活着。虽然每每念及此事便心如刀绞,却仍然为了爹爹那句话而无畏无惧地活下去。”
秦雨青看徐继焘悲切满颜,心想:果然很孝。徐继焘愁苦痛:“谢谢这番词。徐某的话也勾起了你不开心的回忆吧?”
秦雨青静气凝神,夕雨连绵:“我会讶异痛楚。徐大人的孝心感天动地。听闻看来徐大人志在千里。敢问徐大人,如今大燕外遭鞑虏,内有草寇。若路途遭遇匪患该如何?”
徐继焘轻蔑回答:“放心,匪寇在西北猖狂。现在才在贺州境内,我等无匪患之忧。”
秦雨青为免徐继焘再生色心,再问:“若皇上令徐大人剿匪,大人该实施何策略?”
徐继焘挥手似乎是在剿匪:“对匪徒,不论对方是否归降,当全部歼灭,以免留下祸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秦雨青完全不认可:“我以为:若非走投无路,谁会落草为寇?匪患,即农民军,皆为被逼上梁山的可怜百姓,尚可教育化。因此,有的放矢才是上策。”
徐继焘双眼不离娇唇闪动的秦雨青,又言语侵犯了:“秦雨青色诱人,言迷人,才撼人,若得雨青,此生无憾。”
这么多国政要事却驱不走徐继焘心中对秦雨青的垂涎,秦雨青无法,害怕徐继焘在马车内动手动脚。外面有“菡萏”两个字,就道:“徐大人,菡萏城到了,可否寻客栈休息?”
于是秦雨青和徐继焘在一客栈落脚。往南走天气渐暖,秦雨青在房内褪了素白披肩出去吃饭。饭后就在二楼窗户遥望思念:郑大人,如今冰洲不冻了吧?
然后是脉脉含情的《妾思君》:
妾思君兮君不知,妾思君兮君何处,妾思君兮犹泪滴,妾思君兮归何时。
喝了酒的徐继焘半眯眼看着秦雨青飘舞的乌发,春色生香的身姿,美乳冠玉的脸庞,嫩如柔荑的手指,再难控制,发酒疯地走过去:“再世西施。”
秦雨青反感道:“徐大人误赞。”
徐继焘借着酒疯语无伦次来一句:“玉容寂寞泪阑干,桃花一枝春带雨。”
一股浓重熏鼻的酒味袭来,秦雨青恶心地挥袖子散了:“徐大人吟诗有误。”
徐继焘于是改了诗句:“玉容寂寞泪阑干,菊花一枝春带雨。娇媚如你,怎能不令人心动?”说完,徐继焘向秦雨青扑过去,搂住她。
秦雨青厌恶地挣脱开,说:“徐大人醉了。”
秦雨青在酒客的歪斜笑中跑到房里,倚在床侧想:郑大人说到了祁州便有人接应,就可与这色胆包天徐继焘分开了,姑且先忍忍吧。
秦雨青痴痴坐着。醉熏入脑的徐继焘,闯入了,轻轻走近她,低声色迷迷道:“螓首蛾眉,娇唇欲滴。同你一夜缠绵,如牡丹花下死。”
因忧思而痴痴的秦雨青见徐继焘这鬼样子来,吓得浑身发抖:“出去,出去。否则郑大人会杀了你。”
这叫声惹来了小二,小二问怎么回事。秦雨青忙用被子裹住自己,魂飞魄散却保持镇定地对小二说:“小二,此淫贼是如何进来的?叫他出去。”
小二无奈地说;“姑娘,他说是你的夫君。”
“对啊,夫君和爱妾同房是天经地义的啊。”徐继焘无耻地说着,又要过来靠近秦雨青吃点这天下不曾见的豆腐。
秦雨青急中生智从枕头下面拿出郑明俨给她的匕首,狠心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几乎是彪出的横流,秦雨青哭喊着冲徐继焘喊道:“再不出去,我就死在这里。”
徐继焘看到鲜血,也酒醒了,有些害怕了:“好好,我走,我走。秦姑娘,徐某定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才失仪进入你的房间,你别做傻事啊。”
秦雨青一边包裹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一边委屈地嘟噜着:“郑大人,你知道你不在雨青身边,雨青连个安稳日子都没有吗?你就那么以为,雨青离开战乱之地,离开你,雨青就会安乐宁静吗?”
哭泣了一会,秦雨青想着:此处不可久留,太危险。若徐继焘醉酒再起淫心,只怕贞洁不保。得赶紧想办法才是。离开此处才是上策。
于是,秦雨青给郑明俨写了一封信,交给小二,给了小费后请他帮忙邮寄。然后秦雨青回房束发,戴帽,换上男儿装,等到晚上逃离了客栈和徐继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