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笑:“友姑还是这样矜持,怕什么呢,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样亲密。要是看不到你们这样,我才会担心呢。对了,友姑,你们两个的秘境,是在何处啊?”
董友姑兴奋着松开郑明俨,说:“是在乐……”
郑明俨捂住她的嘴:“友姑,这是你我的秘密,就像我和雨青之间的秘密一样。跟你强调多少次,你还不长记性。”
“好了,我知道,乐山别院。从你们第一天出去,我就猜到了,”秦雨青自然地说:“友姑,你和明俨生气这段日子,对我也不亲了。我可难过着呢,让我这个姐姐一直在想,哪里做错了。”
董友姑不想说:雨青姐姐,我对你冷漠,完全是因为你背叛丈夫,与家公乱伦。
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董友姑就撒谎:“因为,因为我嫉妒你,觉得明俨心里只有你,没有我。”
“原来是吃醋了,这还不是因为爱明俨才吃醋。”秦雨青笑了:看来不是自己的错。
董友姑伸出手指,紧张地说:“就吃一点点。”
郑明俨看她这样子实在可爱。
秦雨青聊起往事:“才一点啊?我可吃了你很多的醋呢。你和明俨成亲时,明俨骑着红头大马,带着你的八台红轿,全城皆赏,都为你两祝福。那时我可是偷着哭了,就像你现在的傻样子,不过,我没你这么惹人心疼。”
“雨青姐姐,以后我们还是姐妹,同为明俨好,不吃醋了,也不想他事,好吗?”董友姑此话有深意。
秦雨青却没能听出:“友姑的话,句句把明俨放在首位,我这个姐姐在你心里是第二了吗?要是你真是我的亲妹妹,我可不想把你嫁人,看你现在,凡事先想着夫君,再想着姐姐。但现在,我也认命了。全听你的。”秦雨青在为自己的“一件泯爱恨”而欢乐不止。
郑明俨觉得心里很久没有这么和顺过了:雨青,友姑,两个我最爱的女人,终于再次一起笑了,我的建兰和蕙兰。
熄灯后,董友姑心中还有疑虑:雨青姐姐,你和爹做过那种事,还能与我和明俨这般无事地谈笑风生。我该说你不知羞耻吗?我说不出口啊。若你和爹断了这层不伦的关系,我会忘记的,忘不了就当它没发生过。
第二天早上,郑明俨高兴,带着秦雨青、董友姑,沿着东边的亭子走着,去散步。秦雨青和董友姑有说有笑。
刚下了权标堂的台阶,就见到不修边幅的郑世渡,他自觉没脸与董友姑说话,就站在那看着她笑。但这样太尴尬了。
郑明俨只得上前去打招呼:“世渡,一早就出来散步了?”
“是的,大哥,你一家和乐融融,真让人羡慕。”郑世渡心不在焉地说着,现在不敢看董友姑,也不敢直视郑明俨。
郑明俨知道他还有那份心思,但郑明俨已从业障中走出:谁能没有错误呢,况且,世渡救了友姑,也从未有恩庆对雨青那样的不雅之举。
于是,郑明俨为了让郑世渡心里不再自责,就与他兄弟亲近些:“郑经还没喊过二叔吧,该教他了。”
董友姑会意,从蔡禾苗手中抱过郑经,到郑世渡前面说:“郑经,你看,这是二叔,叫二叔。”
“二叔。”“诶。”
董友姑说:“世渡二弟,你听郑经喊了你二叔,你可要抱抱他,他才会喜欢你这个二叔。”
“大嫂肯让我抱郑经吗?”郑世渡觉得无比荣幸。
“他在向你伸手呢。”董友姑说。
郑世渡抱了郑经一会儿,对着郑经笑,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友姑让我抱郑经的,她原谅我了。
秦雨青看郑世渡现在就是一个慈爱的二叔在抱着侄子玩:只有友姑出现了,郑世渡的狂躁才会停止,可这对郑世渡不是好事,他一生就活在对友姑的想念中吗?
郑明俨带着秦雨青,董友姑继续走着,说:“世渡对友姑小产一事很自责,看他那颓废潦倒的样子,都是担心友姑给担心出来的。现在友姑重现笑容,世渡他也会与我们和好。”
“但愿如此吧。”董友姑说着:“明俨已然是个令人尊敬的大哥了,我也是个大嫂,我们都要让弟弟妹妹们敬爱我们。”
郑世渡的确与郑明俨一家和好了,也想开了:友姑与大哥情深,我不该妄想。
可他想开得过了,又让家人为他操心了。
五少爷郑世袭来权标堂请求:“大哥,大嫂,秦夫人,世渡二哥在紫云大殿,要出家,跪了几天了,我怎么劝也没用。就告诉爹,爹气得没处发。我只有信你们,求求你们去劝他吧。现在爹在紫云大殿,估计也快磨破嘴皮了。”
“原以为他想开了,就想成这个样子?”郑明俨烦躁地拍脑门:“雨青,友姑,我们一起去紫云大殿。”
气势恢宏,香烟缭绕的紫云大殿里,郑明俨跟着郑世袭,很快找到了郑世渡。郑飞黄在旁边劝,本想大骂一顿,但奈何此处是佛门圣地,不宜动手,动粗口。
郑飞黄声音低下来:“世渡,你给我起来。刚才几位禅师走过来,都说你六根未净,与佛门无缘,你还跪在这,不嫌丢人啊?”
“爹,世渡已下决心融入佛门,佛会感动,接纳我的。”郑世渡似乎坚持不渝。
郑飞黄一时半会没办法,见到郑明俨一家来了,就说:“明俨,世袭,劝回世渡来。”郑明俨点头。
秦雨青走在最后,很有信心,对郑飞黄说:“一官,解铃还须系铃人。”郑飞黄有她这句话,就在外面静心地等。
郑明俨和郑世渡跪在一起拜佛,说:“世渡,你要削发为僧,总得有个可以说服爹和全家人的理由。否则,这让我们如何接受?”
“大哥,你我在建安厅决斗,害得大嫂小产,爹对你当众杖责,却对我只说了几句。我打了五娘和争妍,子令,这本该是要重罚的事,爹也只派人来说我两句。看来,爹是懒得教训我了,就让我自己寻求自己的路吧。”郑世渡已看出父亲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