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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7章

作者:乐乐|发布时间:2024-12-19 21:56|字数:1999

  董友姑咳嗽两下:“雨青姐姐,我们别难过了,春天的竹子长得快,不久,这里又是一片葱茏了。我现在摸不透雷公爷的心思,昨夜,雷电大作,闰竹园的所有居所完好,偏偏将我们最喜爱的山居亭和晓梦亭击了个粉碎。雷公爷是知道我们的心思,故意和我们作对吗?”

  两人已在闰竹园内散步了,秦雨青说:“我觉得,雷公爷知道你想出世躲避的心思,认为那是不对的,所以击碎了山居亭,那是在惊醒你,不是和你作对。”

  “雨青姐姐说得也对。可我的‘山居秋暝’岂不成了一场们梦?雷公爷爷,即使是梦,也给我留个亭子做梦不可以吗?不过如果你不去击碎它,我又如何能相透呢?”董友姑忧郁中想通了,问:“雨青姐姐,你的‘晓梦亭’是个美梦吧?可惜了。”

  “碎了就碎了吧。‘庄生晓梦迷蝴蝶’本来就是虚梦一场,成不了真,所以雷公爷干脆击碎了我的‘晓梦亭’来提醒我。”秦雨青一副想得开的样子:“友姑,这么说来,雷公爷是对我们在提醒,关照,保佑的。”

  “嗯,谢谢雷公爷。”董友姑双手合十,拉起秦雨青的手:“可是我想去祭奠缅怀一下山居亭和晓梦亭。虽然雷公爷的意思是它们不该存在,可我们曾喜欢过它们啊。走吧。”

  秦雨青跟着走,心里却忧心悄悄:雷公爷,我的晓梦是在明俨友姑身边等着郑经长大,给他带孙子孙女,我做奶奶。你不同意这个合情合理的晓梦吗?是因为我和一官的不伦关系惹你发怒?还是因为郑经不孝,不认我这个亲娘惹你发怒呢?如果你因我的晓梦而生气,就把气算在我头上吧,郑经他什么也不懂啊。

  董友姑已拉着秦雨青的手来到了毁坏的山居亭。让她极不自然的一幕出现在眼前:郑世渡带着一个泥瓦匠在修建山居亭。他右手无指,干这些活,比常人困难得多。

  董友姑很尴尬地推推秦雨青:“雨青姐姐,你看,郑世渡在那里。”

  秦雨青知道她不便说,就上前去:“二少爷,敢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郑世渡抬头说:“友姑最喜爱这些亭子里的山居亭,可被击碎了,我想一砖一瓦地把它重新建好。”

  见到董友姑也来了,郑世渡像上前问好,秦雨青拦住了:“二少爷,上次大少奶奶在山居池,差点溺水,多谢你相救。但你现在又出现在这附近,这样做,是授人以柄还是倒持太阿?别忘了,你禁足一个月的时间还未结束呢。”

  “管它呢。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郑世渡关切地问:“友姑她被劫持,没有受伤吧?昨晚打雷没吓着她把?”

  “二少爷,她是你的大嫂,这些不是你该询问的事。总之,谢谢你在山居池对大少奶奶的救命之恩。也希望你早日懂得为人处世之道。否则,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他人。”秦雨青警告他。

  可郑世渡却听不进去,而是笑看着董友姑离去的背影:“她走路也很可爱,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子惹人疼。”

  旁边的泥瓦匠是个有年纪的,心想:不得了,这个不懂事的二叔竟敢迷恋大嫂,难怪发疯似地只找我一个人来修建这么大一个亭子,要猴年马月才能修好啊?我不该淌这趟浑水,惹这是非。

  秦雨青和董友姑来到被击毁的晓梦亭,更不愿意见到的人出现在那里:三少爷郑恩庆,领着一班泥瓦匠在重新修建晓梦亭,不懂建筑的他,坐在旁边指手画脚。

  想到他曾经作的淫词艳画,董友姑不禁后退了一步,胆怯地说:“恩庆弟弟,你身体好了?”

  “好多了,大嫂,”郑恩庆回答,又刻意怪里怪气地说:“秦夫人可好?”

  “三少爷好。”秦雨青诧异而厌恶地说。然后急匆匆拉着董友姑离开了:“我情愿看到晓梦亭和山居亭的残骸,也不想见到这些烦心人在修建。”

  “他们是在违背雷公爷爷的意思,”董友姑烦躁地说:“他们想去修就让他们去吧。一个二少爷,一个三少爷,都不关我们的事!以后谁都别想拿这些事来要挟我们!”

  至幸堂中,郑飞黄觉得奇怪:修建闰竹园时,每座堂顶,都装了龙头,用铜丝接地。其他院子,亭子等,顶上都装了鱼头接地,怎么会有两座亭子被击碎呢?是修建时工人们大意,忘了装鱼头吗?两座亭子,被击碎,是吉兆还是凶兆?出去看看吧。

  破碎的山居亭里,郑世渡还在砌砖,这让郑飞黄很头疼:世渡还在梦着他大嫂友姑吧?

  郑飞黄走过去:“世渡,你干点正事吧。让爹对你死去的娘有个交代好吗?”

  “爹,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向我娘交代了。”郑世渡头也不抬,专心砌砖。

  “二叔迷恋大嫂,你以为我不知?”郑飞黄蹲下轻声批评他。

  但泥瓦匠还是听到了。郑世渡否认:“爹,我没有,你别听人胡说。”

  “你这么说就好,世渡,我打算给你说一门亲事,让你收收心。”郑飞黄起身说。

  郑世渡扔掉手中的瓦刀,也站起来:“爹,我不想成亲。”

  “你不念书,不成亲,也不干点正紧事,整日念着一个有夫之妇。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弟弟妹妹做个榜样吧?”郑飞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拿他实在无法。

  泥瓦匠趁他们僵着时,就走过来说:“老爷,奴才年纪大了,干不了这苦力活。这就向你和二少爷请辞了。”

  “你走吧,让他一个人干,谁也别帮他。”郑飞黄同意了泥瓦匠的请辞。

  “谢老爷允许。”泥瓦匠飞也似的走了:这可是见不得人的事,别去沾惹是非。

  郑世渡伸手想留住泥瓦匠:“师父,别走。”

  郑飞黄“哼”了一声:“你就自己干吧,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就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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