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友姑似笑非笑:“大娘,若是平常的误会,误解,友姑可大而化小,小而化无。但那些话都是刻意诋毁友姑,污蔑友姑的,怎能忘记?记得当时伺候友姑的丫环是小雪。友姑身上的刀割可全耐小雪。这个小雪,名为伺候友姑,实则一心引诱明俨,将友姑的吃穿置之度外,弄得友姑孕中不宁。来人,丫环容小雪伺候本少奶奶不周,妄图攀附大少爷,心存不轨,将她赶出郑府。”
大夫人怒火点燃了:“友姑,小雪是我选给你的丫环,你这是要给我做什么?”
“大娘,友姑不敢违逆您的意思,只是既然您把小雪赐给我做丫环,她伺候不道,就该受惩。”董友姑这话有理难驳。
小雪不愿意离开郑府,捞月却巴不得这个令她操心的外甥女赶快离开,以保自身:“夫人,大少奶奶,小雪伺候不周,惹怒大少奶奶,罚她离开郑府已是很宽容了。小雪,还不快谢谢大少奶奶的宽宏大量!”
小雪却跪在董友姑面前哭喊:“大少奶奶,奴婢伺候不周,以后会改正,求大少奶奶给奴婢一条活路,不要赶奴婢出去,奴婢不懂谋生。”
大夫人觉得小雪这个心眼多的丫环还是很有用,不想让她离开,但目前又不能再小觑了董友姑:“友姑,这丫环伺候不周,妄图引诱明俨,罚她回浣衣房,继续做浣衣女。就此定下,不可多言。”
大夫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尊威,对董友姑是下命令了。
董友姑觉得各让一步也行:“友姑遵循大娘的意思。”
一顿家宴又是这样不愉快地结束了。小雪像个落汤鸡一样回到浣衣房:这是我的起点,但不是我的终点!
董友姑陪着秦雨青回到西厢房:“雨青姐姐,你身子太重,以后还是我来找你诉愁吧。今日我算是与大夫人结下梁子了。”
“友姑,今日这样,将来她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秦雨青提醒她。
董友姑有自己的看法:“雨青姐姐,就算我什么也不做,听之任之。可大夫人把小雪派来给我已是对我不满,同样不会给我好果子吃。不如与她敞开了,说明了。这样的争斗,我见得太多。刚嫁进来时,本想对所有人以礼相待,给个好印象,总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亦步亦趋,言听计从,可后来怎样,受到差点被休妻的待遇。”
秦雨青有感而发:“我虽与你的遭遇不一样,但这路,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雨青姐姐,当初大夫人向老爷提议,来我家提亲,想必她想过利用我来对付你吧?她这么做干什么?可怜,又可畏。”董友姑说出了秦雨青心中想说的话。
秦雨青牵着她的手:“友姑,你说的都对,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人。不过,你这样直呼老爷夫人,怕隔墙有耳,虽他们不好,但被人知道终究是你无理。还是跟明俨一样,不论人前人后,称爹,大娘较稳妥。”
“说的也是。”董友姑说。
大夫人呢,本觉得董友姑不参与家宴是不给她夫妻面子,但一来却让她更没面子,几乎下不了台,受了一肚子窝囊气:“这个董友姑,还指望她能一举除掉秦雨青,却不想这两人已沆瀣一气。明明是恭谨温顺的,与秦雨青走近几日就妄想变得一样桀骜。我总不能两个都针对吧?不行,我还是要想法除掉秦雨青这个大祸根为先。”
捞月刚才没能让小雪离开郑府,心中遗憾着,提不起精神地回话:“夫人所言极是,只是这除掉秦雨青的后果还得三思。”
“一旦老爷和明俨其中一人于她无意,我就解决了她!待时机。”大夫人一拍桌子:“下午闷得慌,去叫老二和老五,还有友姑一起来打麻将,这身为大少奶奶,也该学着陪几位母亲玩乐。”
二夫人和五夫人很快到齐。只是董友姑……
“夫人,大少奶奶说她不喜打麻将,您若却人手,何不去世外轩请四夫人。”捞月实话传。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秦雨青说的?”五夫人手玩着麻将说:“秦雨青和四姐可是结了深怨的。”
“秦雨青用什么诡计,让友姑事事听命于她?去世外轩,那里有个发疯的恩庆,谁愿意去?”大夫人扔麻将牌了。
屋外的吵闹喧哗声让她内心更无法安静:“摘星,出去看看。”
小半个时辰后,摘星才跑会来:“夫人,新建的园子在种植竹子呢。花匠工头说,老爷和半仙的意思,园子花卉以翠竹为主。已运来两万棵四季翠竹。”
“什么?”大夫人意外,不满。
“大姐是否嫌这搬运竹子和种植竹子的声音过于吵闹?”二夫人问。
“没有。不管了。我们开桌吧,捞月,你来凑一手。”大夫人边打边想:老爷明明答应我以种植兰花为主的。
一下午下来,尽管捞月故意放炮,但大夫人还是输了十几轮。
第一百四十九章乔迁之喜,暗藏杀机(一)
待到晚上的家宴,全家人都到齐了包括秦雨青和郑明俨,董友姑。
本来很久没来的郑明俨成了焦点,但郑飞黄的话吸引了各位家庭成员的注意力:“今日十九,预计再过几日新园子就会完工,到时,各位夫人都可搬入新园子居住。郑全,把“闰竹园”的图挂起来,让大家好好看看。”
全郑家人都兴奋地看着这张图纸,最兴奋的要数郑明俨了,他眼放光华,对其中的一切都感兴趣。
大夫人则只盯着中央高大的“至幸堂”。当然所有人都夸中央那个“至幸堂”名字取得好,但都没想象自己能成为“至幸堂”的主人。
五夫人随意问“老爷把这闰竹园的图纸都挂出来?可是要给我们安排新宅子了?”
郑飞黄还没打算:“只是心里乐,让家人也乐一下。等全部完工再安排新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