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已燃起,三人围坐一起,孔刚不时的翻弄着支架上烤着的野鹿。冒顿刚轻声地说起了他的故事。
原来,冒顿却是头曼单于的大儿子,勇猛异常,天生便有过人之智,深得部众的喜爱,日后必将续其父单于的位置。皇族的事,永远都是黑暗残酷的,就算是匈奴也一样。由于头曼单于宠爱美女阏氏,出于对她的喜爱,头曼单于有意把单于之位传于阏氏其子,但由于冒顿的威望很高,加之阏氏之子的年纪尚小,一直找不到机会。于是,头曼单于想出一条毒计,打算暗害冒顿。
匈奴东征西讨,为了就是侵占大片土地,在东方与大秦对战,在西方则是与大月氏等西域著国征战。匈奴人侵占大月氏土地千余里,逼得大月氏向西移了千余里。为了全心与秦开战,头曼单于修书作和,并有意把冒顿作为质子,留在大月氏,以示诚意。
如此冒顿在大月氏过了两年软禁的生活,正当冒顿对生活感到绝望时,匈奴与秦作战,多次不胜而归,头曼单于又有意致冒顿于死地,于是又派兵攻打大月氏,趁祸乱之机杀死冒顿。
但是,冒顿为人精明,瞧出端倪,在月氏期间装作病厣缠身,使看守放松警惕,当头曼发兵时,冒顿趁夜击杀守卫,盗取月氏千里宝马,只骑孤身逃离大漠。
可头曼单于得知冒顿没死之后,不肯着善罢干休,派出多名护士,决意杀死冒顿。冒顿边战边逃,至今日遇到子秦,才有了今日土城之会。
子秦听罢,大吃了一惊,没有料到,冒顿居然是匈奴王子。同匈奴交战多年的子秦没有料到,昔日对头之子却与他在此土城把酒言欢,人生真是多姿多彩。而且他的故事同子秦的故事如出一处,这也让他不由地同情起冒顿来了。
冒顿的眼睛在火光之前愈发显得明亮,大口喝着皮囊中的酒水,冒顿道:“子秦兄,我与你一见如故,不知道子秦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子秦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冒顿眼睛果然毒,自己心中虽有意助他,却没有想到他却早看出来了。其实,冒顿在述说自己的故事时,暗中观察着子秦,在子秦的不经意中留露出的神情中瞧出一点端倪。不过,冒顿请子秦相助之时,也捏了一把的汗。子秦是非常之人,行事当不能以常理来断定,他所表露出来的神情,也许只是同情而已,不一定会同意帮忙。
但如果真要是主得子秦二人相助,那事情定可成。虽然目前单于势大,但现在匈奴各部对单于常年征战多有不满,在人心浮动的情况之下,只要冒顿登高一呼,必能得到一大批的追随者。冒顿更有信心的是,子秦武技高明,孔刚更是万夫莫敌,如果不能成为臂助,真乃一大损失。
“帮你?那要如何相帮?”子秦淡淡地回了一句。
冒顿一见事有转机,便马上道:“任何条件,随子秦兄开。只要冒顿办得到的,一定照办。”
冒顿敢说这话,便是瞧清了子秦其人,知道子秦不会乱开海口,至于小一些的条件,到时以冒顿的能力,应该可以办得到。更何况,冒顿也是机智之人,在话语中早留有退路,那句“只要冒顿办得到的”,只要冒顿说力莫能及,子秦也不能说什么。
饱含深意地冲着冒顿笑了笑,子秦扬头道:“冒顿,如果我助你夺得单于之位,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便成。自然,这件事在你能力之内,相信你定可办到。”
冒顿一拍胸膛保证道:“子秦请讲,冒顿洗耳恭听。”
“那好,”子秦洒然一笑道:“我要你二十年内,不得侵我国土。”
冒顿一咧嘴:“这个容易。冒顿答应你便是,不过大秦要是攻我,那又如何?”
哈哈一笑,子秦道:“冒顿兄你倒是算得精细,真要攻你,你自可反击,我只是让你不要犯我国土,又没说攻你,你不能反击啊!”
摸着头,冒顿呵呵一笑,没想到问得过多了,这么简单之极的道理,自己怎么也胡乱开口问呢?
“那子秦兄又以何计助我?”冒顿转开话头,又问到这方面上来了。
“刺杀头曼!”子秦向冒顿眨了眨眼睛。
冒顿早知子秦身手高明,但以区区三人之力,又怎敌得过头曼身边万余大军呢?所以冒顿没敢马上应下来,而是以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子秦。
子秦又怎会不明白冒顿的心思,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匈奴一年一度的秋猎,马上就要开始了吧?”说罢,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望向了冒顿。
冒顿微微一讶,马上反应过来。
匈奴向来有这么一个传统,而且是王室中所流传几百年的传统,就是秋猎。秋天一到,天气便寒冷,动物们为了安全过冬,习惯于这时出没于草原觅食,以补充自己的营养。由于吃了大量的食物,这时的动物,也是肉味最为鲜美的。同时,在秋猎之时,也是匈奴人考较武技的时候,尤其是在单于跟前,又有哪个匈奴武不想在单于面前一显身手呢?表现的好,当可成为金带武士,成为单于的贴身侍卫。这等荣耀,又是哪个匈奴人不想的呢?
代表匈奴王室的匈奴大帐远在漠中,那边水土尚不及漠东,所以多年以来,秋猎大多都在漠东举行。
“听说冒顿王子与左右贤王关系不错?”子秦问道。
“不错,左右贤王是我王叔,对我一向看好,支持我继承王位。”冒顿点头回道。
左右贤王是除单于外的另两大势力,也是单于的两大臂助,一般是由单于的族弟所任。右贤王镇守漠北,统率十余大部,精兵强马十余万。左贤王镇守漠东,势力更是坐大,部众便有近百万余人,精兵二十余万。再加上单于的匈奴大帐所在地漠中,拥兵三十万,组成了匈奴六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