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我听见了这座城市坚实的打桩声,就好像是D市坚实的心跳也一样有力。我梦见我第一次来D市区的那个夜晚,梦见了我的老家像是一个渐渐离我远去的银河一样,伏在我的脚下,伏在我的目光里。我下了火车天上下着巨大的雨水。我没有出去而是来到了火车站的里面,里面有巨大的火车模型和开火车的人。那个人和我说话“里面有人等你。”他指了指虚掩着的门,门上有巨大的三个字“候车室”我看见对面的咖啡馆里坐满了人,他们穿着白色的衣服诡异的看着我。此时城市的打桩声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促,仿佛是要打穿这座城市。我打开虚掩的门,在遥远的尽头一个小男孩正在和一个女人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一个经典的动画片,孩子看着大笑着,可是女人突然打他的屁股,“你是谁,你是谁。”女人手指着还自己嘴里问道。我看见我距离女人和孩子太远就出去了。刚才还是火车大厅的地方成了一片荒地。上面插满了墓碑,墓碑上长了藤蔓。我看见一直兔子等着我,死死的盯着我。那只兔子朝我跑过来,我回头刚才的大厅也没了。我害怕的跑,跑,我感觉自己的腿已经被藤蔓刺伤,但是总是跑不出去。”
“醒醒,杨悦,醒醒。”安荣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梦里。
“啊,”我看见安荣,用力的抱住他。
“做梦了?”安荣问我。
“我的腿部麻的抬不起来。”我深呼吸一下。
安荣蹲下来给我揉腿。我的心其实还在担心刚才的梦,梦里的那个兔子。就是爸爸送给妈妈的那只兔子吗?自从那天以后那个梦就一直缠着我。不管我做什么噩梦总是会有一直兔子缠着我。这么多年这只兔子还是缠着我。
“好点了吗?”
“好多了。几点了。”我问安荣。
“一点了。”安荣看了看表。“姚青已经进去四个小时了。”
“老天保佑,姚青不会出什么事。”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我一瘸一拐的站起来。
“很幸运,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其实问题不是很大,就是伤口太大失血过多。”应该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现在我们转她到普通病房。”听了医生的话我和安荣都松了一口气悬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地。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凌晨的医院走廊里声音很刺耳,是姚青的爸爸,我把电话按成无声,给安荣看了屏幕。“就说,没什么打错的。”这么晚还真是奇怪,我心里嘀咕着。
“喂,杨悦吗?”姚青的爸爸问我。
“是的叔叔,我刚才打错电话了,不好意思。”其实我的心累多想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啊。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既然姚青没危险了,姚青又不让告诉他父母我想那就别了。“叔叔,您休息吧我没事了。”我又说。
“杨悦,你身上有钱吗?叔叔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家的超市房租到了,可是我现在又拿不出钱,叔叔还借了别人很多钱。我现在你们学校附近。。”姚青的爸爸着。
“叔叔,你需要多少。”我的印象里姚青的爸爸是个正人君子。每次我去他们家的时候总会很照顾我。我从很小失去爸爸,其实心里一直是把姚青的爸爸当自己的爸爸的。现在他们家有危难姚爸爸又亲口像我开口我怎么能不帮助。
“2万。”电话那头有一丝喜悦。
“叔叔,你明天不回家吧。我明天给您送过去。”我说着。
“不回,不回,悦悦叔叔很快还给你。”
就在这时姚青被推了出来,她还在麻药的作用下熟睡着。我们跟着来到了一个病房。医生说“没事了,我们有护士值班,你们也挺累的,去休息吧,医院对面是一家宾馆,很便宜的,按规定医院晚上不能留人的。”
“医生,姚青她真的没回了吗?”我问。
“没事了,你放心,好了你们过去宾馆住吧。”说着医生关上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走吧。”
“恩。”
管良在椅子上睡着了,管良也已经俩天没睡觉了。此时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个拍戏拍的累了的男明星一样很干净却显得很邋遢的仰头睡在椅子上,他身上盖着管名的西服。管名拿着手机翻看着各种短信息。短信通知管名转账的那几张外国银行卡已经被银行冻结三张。他关上手机屏幕,看了看帅气的管良,揉了揉眼睛。这时候的管名更像是一个男明星,他来不刮的胡子使他的下巴格外性感。黑重的眉毛下眼睛炯炯有神的。就在管良睡着的这几个小时他又喝了好几杯咖啡。
管良突然醒来,一起身管名的西服掉在了地上,管良赶紧接起来,还给管名,“谢谢哥,快穿上吧,冷。”
“你冷?”管名问。
“我不冷,哥穿着吧。”管良看见地上的咖啡“哥喝了这么多?”
“恩。提神用。”安民。
“哥以后少喝点咖啡吧。”管良又一次提醒。
“恩,谢谢。”安民。
兄弟俩人急切的冲过去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还需要留院观察。”今天晚上会有护士看护,你们可以回家了。”说完医生又回到了灯火通明的手术室。
经过一夜的漫长手术,管众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是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活着,因为他醒来的时候一定会想到自己要被安乐死的老婆。这样的打击让正常人都很难接受并且承受的。何况是刚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的管众。所以管名的心里现在就打起鼓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这就是生活总会给你埋下很多你接受不了但是必须接受的事实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安民一样接受挑战。
回到宾馆我和安荣谁都没有了睡意,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所以我们在网上搜索起那些24小时送餐的参观。有一家西餐店,我们要了俩个汉堡包。一个大薯条,还有蛋挞,鸡块,还有倆杯子热饮料,安荣还特意为我点了一杯热的红枣粥。十五分钟后送餐的人来了,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说“幸好是开车来的,不然我非得冻死。”
“很冷?”安荣问。
“恩,据说明天将是咱们这最冷的一天”。
“明天幸好是周末。”安荣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