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先买间屋子呢?她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思索道。
一粒苹果吃完,费少纬还是没回她电话。
萧娉帆想了想,又给费少纬留了个口信,让他上“星场”找她,这才爬回游戏舱里。
再回到“星场”里,她点开好友列表。慕容亮并不在线。卫希言……也不在线。
那天在咖啡馆里跟他分开后,就没见他上过线。
在亮帆纤饮馆快开业时,她第一个想通知的人,是他。
可他不在线,她便无法找到他。
她也曾问过慕容亮该怎么找到卫希言。但慕容亮却闷闷不乐地告诉她,当卫希言想见她的时候,自然会找她。
只有卫希言想见她,她才能见到他,否则,她,只能选择等待……
两个月了,比上次见不到他的时间更长。时间,很熬人。
两个月了,她仿佛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天他怀里如春日般的温暖。
两个月了,她每次想起他,心里总是九分酸涩一分甜。那唯一的一分甜,也不过是那声温文耳语:“我很想你……”
萧娉帆很迷茫。她很想问卫希言为什么抱她,为什么说想她,为什么那么久不来看她。
可她,又哪有去责问他的资格?他们,也不过见了三次面。
不知不觉间,萧娉帆穿过一条条小巷,又再次来到卫希言的小店门前。
即使店未亮灯,店门紧锁,萧娉帆还是会在闲暇时候,一次又一次地走到这来。仿佛只有在这,她才能离他近一些,至少这个距离,目可以视,伸手可及。
呆呆地伫立在店门口,感觉自己似乎化为一尊雕塑,四肢渐渐麻木起来。
该走了。她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习惯了去等一些她等不到的人。
活动活动四肢,萧娉帆转身朝自己的店铺缓缓走去。
走到转角时,她随意地扫了一眼小店的方向,却发现:店里的灯……亮了!
柔和的灯光,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暖,照亮了四周,也照亮了……她的心。
是他,回来了么?
压抑着想要立即奔跑过去的冲动,萧娉帆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开步子,看着店门离自己越来越近。
该说些什么?
萧娉帆心揣跃兔,面色微红,脑中涌现起千言万语。就在她把手伸向门把的那一刻,心里浮现的却是那句:你回来了。
萧娉帆微微一苦笑,原来再浓的相思,到头来,也只化为这四个字而已。
触及门把,她扬起甜美的微笑,朝店里一望,却怎么也无法命令自己的手用力将门推开。
因为店里,有卫希言,但,还有一个女人。
一个高挑、美丽、性感,正楼着卫希言脖子撒娇的女人。
第十八章伤心总是难免的
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一直纵着你。——费少纬
萧娉帆双手紧握着门把。颤抖的身体似乎只有依靠那脆弱的门把支持着,才得以勉强站直,而不至于跌坐在地。
推开她!卫希言,把你身上的女人推开!萧娉帆依着门在心里呐喊。
可惜,卫希言听不到。自然,他也没把那女人推开。
无数次孤单的徘徊,数不尽寂寞的等待,盼回来的,就是这么一个令她心碎的场景!
双手紧紧地掐着门把。用尽全身的力气,掐得指节泛白,手背抽起根根青筋。萧娉帆也不知道,她想要一把掐碎的,究竟是卫希言和那女人的影子,还是自己那颗满怀希望的心。
一扇门,门里温暖明亮,*无边;门外阴冷黑暗,寒风阵阵。
只是一扇门,却把他们分隔成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萧娉帆微微一怔,打了一个寒颤,原来,她和卫希言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是进,还是退?
萧娉帆无奈地笑了笑,进又如何?退又如何?卫希言,本就不是她该等的人。
那一个吻、那一个拥抱、那一句耳语,都只不过是他所开的暧mei玩笑罢了。把玩笑当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放手吧……放手吧……
感觉心里有一部分东西,曾一度让她觉得温暖、甜美的东西,正悄悄从她的心里剥离,一片又一片的剥落。一颗心,被剥得鲜血淋漓。
她的扶在门把上的手,滑了下来。她倔强地站直了身子,朝门里深深望了一眼,转过身去,决绝的离开,没再回头。
费少纬回到家里,听了萧娉帆的留言,立即进了“星场”。
在中心区广场看到萧娉帆时,他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
路灯下,萧娉帆就坐在广场边上一把藤制长椅子上。
昏暗的灯光,斜照在她的身上,亮了她一半的身躯,而她的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
萧娉帆一手支着头。涣散的眼神,没有焦距,只呆呆地望着前方。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安静地坐着,没有一丝生气。
萧娉帆这神情,费少纬也曾见过。
在她十六岁那年,他得知她被人羞辱后,立即飞回国。当时的她就如现在这模样,显得那么的迷惘、无助而麻木。他只远远看了她一眼,就冲动地跑到学校堵那个羞辱她的家伙,把那家伙扎扎实实地海扁一顿。但也因为这件事,他被父亲严令回到国外,毕业前都不准回国。
但这一次……费少纬极力压抑着心里狂躁不安的情绪,先到旁边的亮帆纤饮馆买了两杯苹果汁,才走到萧娉帆的身边坐下。
“小帆。”费少纬轻唤了一声,把一杯苹果汁递到她的手上。
刚才费少纬坐下时,萧娉帆只闻着他身上那股清淡沐浴液味道,就知道是他来了。“星场”对玩家现实情况的扫描可谓做到了极致。
一转过头,看到他优雅的脸庞上,一双咖啡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暖意。她的心亦为之一暖,“你来了。”说着,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低头一看杯子的包装,萧娉帆不由“嗤”的一笑。
“是苹果汁。小的时候,你每次不开心,我都会亲自帮你榨上一杯。你总是喝完就笑了。那时我总想,你会不会是因为想喝苹果汁才装出很不开心的样子。”费少纬不紧不慢地说着,声音清澈而低沉,仿佛潺潺流水,流过她的心田,为她洗净方才沉闷的心情。
她一侧脑袋,回忆起小时候的情景,舒展眉头,盈盈一笑:“你知道我是装的,你还纵着我。”
“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一直纵着你。”费少纬凝视着她,说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