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越来越清楚,梁世友也感到有点棘手了,看来自己今后要想在上海滩混,可是得处处留心呢!再像今天这样麻痹大意的话,估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想到这里他又感觉一阵窝囊,还出身武术世家呢,不出一合就被人家给灭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这十几年的功夫确也不是白学,这一点他还是有自信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不是对方使用暗器,自己早就脱手了!看来还是不能自以为是,想当然的以为中共特科就必须使用高尚的斗争手段,在特殊时刻,只要能达到目的,就都是合理的,大道无常嘛。
粱世友这么给自己解嘲,同时也给自己提着醒。他下定决心,如果下次有机会,自己肯定要和这个叫陈武飞的再好好较量一番。
这么一想,梁世友就有种迫切希望看看这位“陈大侠”的念头,何况自己闭着眼睛躺了这么久,话也偷听的差不多,既然自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双方还是打个照面为好。
“嗯……”
梁世友假装突然惊醒,瞪大眼睛,轻声哼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同时也“惊慌失措”的使劲挣扎一阵,也就是能引起他们注意就行了,这些共产党人都是他所敬重的人氏,只可智取,不可发生什么冲突。
果然,梁世友这一阵“示弱”的表现只是惊动他们回头向车厢后面看过来,并没有引发他们更大的动作。
“武飞哥,他醒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扭头机警的看梁世友一眼,对旁边座位上正在开车的陈武飞道。
梁世友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辆轿车的后排座椅上,阿彩听到动静正从前排座椅探过头来查看的情况。这个叫阿彩的少年圆脸短发,浓眉大眼,脸上明显稚气未脱,看梁世友一眼又向陈武飞转过头去。
陈武飞仍旧不慌不忙的开着车,透过椅背梁世友只看见半个礼帽向后转了转,便又回复原状。
“噢,醒了也好,省的一会儿我们抬你下车。”
梁世友试着慢慢挣扎的坐起来,眼睛一直和阿彩对视,显示自己并没有恶意。阿彩则头也不回,观察梁世友的动静,虽然充满戒备,但并不阻挠。
梁世友扭头活动一下肩膀,舌头暗自用力,猛然向外一顶,将嘴巴里的毛巾整个吐出,塞在嘴里大半个时辰,毛巾早已卷成一团,而且吸干了梁世友的口水,现在嗓子眼儿干的能冒出火来。
“咳……咳……我,我的嗓子难受呀,毛巾….毛巾吐了行不?我保证不乱叫!”
阿彩见梁世友猛然间吐掉毛巾,担心他会大喊大叫起来,虎目一瞪,脸上现出一阵不安,刚准备对他说什么,却见陈武飞仍旧头也不回,后视镜中只看到一个人的嘴角,轻轻往上一扬,笑道:“哼,嘴上功夫不错,这毛巾我塞得时候可是没有手下留情……”
“可不是,我这嘴巴都快要脱臼了呢,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大喊大叫,所以二位绝对放心。话说回来,您这手劲儿还真不赖!”
梁世友边说边活动活动腮帮子,顿觉大牙根处一阵酸痛,稍一碾压,口水就忍不住直往外涌。
“你少贫嘴!放老实点,不然一会儿下车有你好果子吃!”
阿彩显然没有了解梁世友现在的用心,对梁世友这般套近乎一点不感冒。
陈武飞颇有几分心计,知道梁世友刚才吐掉毛巾,看似轻松,实则显山露水,知道梁世友应该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一边开车,一边暗中从后视镜中观察梁世友的一举一动。
梁世友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想怎么才能让他们消除对梁世友的戒心,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请问,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问那么多干吗?一会儿下车了你自然明白!去你该去的地方!”
阿彩见陈武飞并没有发话,怒气稍敛,但面对梁世友的发问,仍不怎么理睬。
梁世友一看这不成,局面打不开啊,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索性撒个谎道:“我不就是不小心进错了房间嘛,你们也犯不着把我绑成这样啊,况且,兰小姐出门前还说过,回来之后和我有要事相商,你们未经她的允许就把我绑出来,这样可不太好吧……”
第七章梁大忽悠
没办法,看到对方不怎么搭理,梁世友只好搬出兰小姐这支“救兵”了。
还别说,这一招真有效果。阿彩听梁世友这般质问,本来从心底就不怎么赞成的他此时彻底没了主意,支支吾吾道:“……那……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有,你在阁楼外边偷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们自可以去问兰小姐,至于‘偷听’这件事,我想解释一下,当时我只是无意间跑到你们阁楼外边的,有句话相信二位都听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自己行的端坐得正,又何必在乎别人是不是真的偷听呢,再说眼睛耳朵都在别人身上长着,你不可能叫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吧!这种做法,和社会上某些人又有什么分别呢?所以偷听这种说法,对我而言,根本不成立!”
“那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陈武飞听梁世友说这么多,相信他内心也自有分寸,冷不方向后面的座位一扭头,问这么一句。
梁世友这时才目睹到这位陈大侠的真容,此人国字脸,卧蚕眉,面部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头戴一顶西洋礼帽,身穿呢料长衫,端的一副英姿勃发,只是面容稍显清瘦,很难让梁世友把他和刚才的情形联系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梁世友也感觉是时候和盘托出了,很明显他是在试探自己。
“根据我的观察和判断,我想你们应该是中共中央的情报人员!”
梁世友主意已定,一针见血直奔主题。
“噢,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