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赫连煜宸没有说话,李巍德见他有些发愣便开口道:“皇上,老奴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一个请辞,抬头再看了看他,之后转身就离去了。
赫连煜宸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李巍德说的话,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圣旨根本不是赫连建永的圣旨,是赫连婧琦的圣旨,上面的字是她找人仿造的,她身边能人甚多,仿个字迹不成问题,且无人能够认出究竟是不是真迹,怕是只有仿制者才能将其认出,上面的玉玺印章也是好办就在尚书房里摆着,自己可以亲手盖下,况且她自己也掌权过,要拿到玉玺也是轻而易举。
他想到那是安雪皓说过一句话,他说:“她已经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凭什么还要要求她继续留在皇宫中。”她究竟做了什么,赫连煜宸现在只知道冰山一角。在他登基之前,经人告知赫连婧琦的师兄师姐来过,并且还带回一人,他看到的时候,惊喜的发现竟然是之前被火烧死的——赫连裕。他还活着。
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很是惊奇,他们兄弟二人劫后重逢,甚是惊喜。当他问起的时候,赫连裕说:“我醒来之时就在另一个地方,那地方我不认识,是赫连婧琦的师兄师姐救的我。他们告诉我二哥你将要登基,这他们才把我送回来。”当赫连煜宸想要知道更多的时候,陆秦师兄妹二人早就不在了,他们只负责将人带回,并不接受其他。但是,他心里渐渐明白起来,赫连婧琦故意做出把赫连裕烧死的样子,并且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在大火烧起的时候,陆秦二人出现将人带走。这假象,只为了逼他造反。
他意识到,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他要知道的更多只能找鼓秋她们来确认。她们还活着,按照她们的话来说就是赫连婧琦要她们活着,并且看着他好好的活着。赫连婧琦做了什么,鼓秋她们也没有多说,因为赫连婧琦不让,当时鼓秋只说了一件事。
曾经赫连煜宸为了救洛晗出去,三番两次扮成太监入宫,可是这些都没有逃过赫连婧琦的眼睛,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赫连煜宸。那天赫连婧琦本来不想叫住他,就让他直接就走洛晗救得了。但是那时候,她任性了一次,她感冒了,怀念起小时候她感冒,赫连煜宸在她身旁。所以,那时候她叫住了他。那一晚过后,她不止一次的跟鼓秋她们说自己有多开心,说起来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那一晚,她睡得很好。
她们三人只说了这么一件事情,无论赫连煜宸乔装成什么样子,赫连婧琦总是能在第一眼就认出来。
按理说,鼓秋三人和羽灵应该此刻水火不能相容,可是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一副惋惜的模样,这个样子让赫连煜宸看的也是奇怪。羽灵对着他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站着若有所思的独孤彤萱,而后说道:“你们的一举一动,公主都知晓。”这一句话,轰炸了他的思绪,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就意味着他们所谓的秘密行动。其实并不成立,因为赫连婧琦都知道。
她这么一说,赫连煜宸才突然想起什么,在九年前大殿上,赫连婧琦的匕首并没有真的刺进他的心脏,那个匕首偏移了一寸,当独孤宏田救下他的时候,他也感叹着还好偏移了。等他伤势复原之后,独孤宏田便主动请示要镇守边关,这是因为他。也是在到了边关的时候,独孤宏田带回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这人后来成了独孤彤萱的贴身侍女,就是羽灵,那时候她叫凌青,进了宫之后才叫羽灵。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可能性,哪有那么多巧合,刚好独孤宏田出现在那片乱葬岗将他及时待会,刚好那时候赫连婧琦就提议要整顿一下朝廷官员,独孤宏田就顺势请示,刚好那时候羽灵就出现,然后被他安排到宫中,被赫连婧琦一眼相中留在身边,委以重任。罗雅颜被关在天牢中,又怎么可能拿得到御赐金牌,打开宫门。
赫连煜宸顿时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些都不是所谓的上天的巧合,而是赫连婧琦的一步一步安排。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让天下百姓恨她,整顿了朝中很多老顽固,让他能够有一日顺利登基,让他能够有一日名正言顺的造反,博得天下百姓欢心,赢得他们的支持。独孤宏田世代忠良,不可能说反就反,按照他的个性是万不可能走到造反这一步,究竟为何会做,原因很简单,就是赫连婧琦驱使的。
他明白了赫连婧琦死前为什么要对独孤宏田说对不起,又说谢谢你,至于那个赫连婧琦生母的遗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却也能够知道个大概。这天下的父母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安好。
他的脑中顿时一片混乱,浑浑噩噩的走进了赫连婧琦的寝殿,这个地方早上她还在。独孤彤萱尾随而至,站在门口看着赫连煜宸一身龙袍,在那寝殿中走来走去。她知道,现在赫连煜宸的心里是痛苦的,他突然知道了那么多事情,知道了赫连婧琦一心为他,这让他怎么不懊悔,早上赫连婧琦就死在他的剑下。
赫连煜宸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驱使着她就算身负天下骂名,也要这么做下去。他走到赫连婧琦的床边,在那床沿坐下,他忽然想起,那时候赫连婧琦第一次被赫连建永召走,回来只是就像丢了魂一样,他就一直守在赫连婧琦的床边,她不敢入睡,她说会看到可怕的东西。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琪儿都不会气馁,会努力坚持的。就算为了宸哥哥,琪儿也不会放弃的。”一句话飘荡在他的脑海里,赫连煜宸有些发愣,不知所措。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那时候的他究竟说了什么,他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赫连煜宸想着越是狂躁,竟不像平时那样温文尔雅,他在用手不断的敲击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