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修起了身,又是一鞠躬,再对着秦夫人一鞠躬道:“孩儿,先走一步。”他这说完一转身,刚起步,秦老爷就站了起来,在他身后淡淡的说道:“你当真要出这家门。”“是。”秦乐修没有回头,他的回答很坚定,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看到这个样子,秦夫人的眼眶中含起了泪水,走到秦老爷身边,抓住他的袖子道:“老爷,你为何要这样。乐修只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他们没有错啊。”秦老爷皱起了眉头,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心中也是五谷杂味,秦乐修是他看着长大的儿子,现在这种事情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他不想看到他的孩子受苦啊。他们这样的感情是要受到旁人的冷眼的。
现在要的不过是想要他的儿子留下来,可是他的言语决定了他的心态。秦老爷看着秦乐修的背影,不知不觉的他都已经这么大了,能够直言说出自己的想法。虽说之前一直都说很尊重他的选择,但是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有他们的想法在里面,没有真正的直视过他的想法。
“你这若是出去,你知道你将会面临什么吗?”秦老爷也不想多说了,直接说了结果。秦乐修慢慢地转过了头,看着他说道:“知道。我们将面临什么我都清楚。”他这句话让秦老爷在脑中原先设定好的立马就偏了,他也是叹了一口气:“我可否见见这位祁公子。”秦乐修没有料到这种走向,倒是秦夫人一下子笑了开来,快步走到他边上,拍了拍他说:“乐修,还不快去。你爹这是同意了。”
“我没同意。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会让我的儿子这么不惜与家里人翻脸。”秦老爷甩了甩衣袖,侧过了身子。秦乐修看着他的脸,他知道这就是有机会,如果家里人愿意同意,那么纵使再大的压力也能顶住。秦乐修笑着一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可不能让祁瑾青在门外等急了。
看着秦乐修这么急匆匆的跑出去,秦夫人不禁一叹气道:“乐修这般开心,你这做爹的当真忍心看着他受苦?”秦老爷淡淡的皱着眉头,也是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不想要看着他受苦才会希望他们就此别过啊。这世态炎凉,旁人会如何说他们,会如何说我?”秦夫人转过身看着自家夫君,气打不来一处,走了过去说道:‘你还是比较在意你的官职罢了,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一听自家夫人说偏了,秦老爷一下子就懵了,转过头看着她,张了张嘴,又憋回去。
停了这么半响,秦夫人看着他说:“你,你连辩解都不辩解了。”秦老爷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不是辩解,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说。”他们在这你一言我一句的,秦乐修也把人带过来了。远远地就可以看见一人身着黑衣红边,另一人穿着一身素雅青衣,慢慢走近,这样看去不禁觉得那也是一道风景。两人走近,秦老爷此时只觉得时间静止了一般,看着祁瑾青面带微笑的缓缓一行礼,这举止当真可以称得上“大家闺秀”,谦和有礼,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就在此时此刻,秦老爷也只能感叹一句:“难怪乐修会心系与你。”祁瑾青只是微微一笑:“秦老爷,过奖了。”
事情不能再耽搁,事情终究是要解决,不能看着对方好看就耽搁了这件事情。秦老爷也不再去欣赏祁瑾青的外表,直直的说了一句:“你们二人如若要在一起,那么便要受尽旁人的指责。”秦乐修二人相互看了看,只说:“爹,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在一起是我们的事情,没有烧杀掳掠,并没有妨碍到其他人。若他们要说,随他们去就好了。”
“你们承受得住吗?”
“承受不住也要承受,路是我们自己选的,不论如何我都要与阿青一起共进退。即使——这世间都待我们如毒瘤。”这个时候的秦乐修比刚才更加坚定,因为祁瑾青在这里,他必须要将自己的心思传递给他,他要做他坚强的后盾,纵使没有家庭的支撑。祁瑾青与他手牵着手,他的手在他手中有些不安的动了动,秦乐修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令他安心。祁瑾青抬起头看了看他的样子,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你们这话,说的如此绝,若……”
“爹,你应该了解孩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宽容,可是……若不能得到你们的理解我也决不强求。”
第一百三十一节:这是亲娘
“伯父,您不能理解我与乐修之间的感情我们都能理解,毕竟这并不是主流的感情,会引起身边人的议论也是正常。可是,伯父放下所有偏见,您想想,我们的感情有没有妨碍到其他人。”祁瑾青看着他们二人在那说来说去,他觉得不能让他们父子弄的彼此都不认识。如果这真要闹到这种地步也想让这事态降到最低,若真要恨那就往他身上来好了。
其实说起来,他这话讲的也没什么毛病,可这世间不会听这些理论,他也不想听这些道理,说来说去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有私心的。希望他们能够尽早分开,他们的感情还是会被天下人耻笑:“你们的感情……恕我不能同意。”说完这话,他便转过了身子,看了其他地方,他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是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为了他们好还是决定这么说,希望秦乐修能“浪子回头”吧。可是,他完全低估了自己儿子的决心。
秦乐修也不想再多待,紧紧的牵起祁瑾青的手,秦夫人整个人就愣住了,这事情的走向怎么又变了,她一下就扑过去抓住秦乐修的手,看着秦老爷说着:“老爷,你怎么这样子,你就要把我们的儿子抛出去吗。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站在他们的身后,做他们的后盾吗。”这个时候,秦老爷面子上大概也挂不住了,拧着个眉头:“我可是朝廷官员,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家,让我如何有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