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锡隐忍着,这种感觉比刚才赫连婧琦用刀刺她时还要难耐,他怕自己忍不住,见不到他那家人最后一面,哦,对了,他本就见不到了啊……
因为怕他咬舌自尽,赫连婧琦亲手在他的嘴上绑了一条毛巾。这让乔锡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看他这模样赫连婧琦也是觉得好笑,说道:“我说,你点头摇头便是。”乔锡紧紧地拧着眉头,没有做任何表态。
“你是否养了兵马?”赫连婧琦走到他的身侧,侧过头去看他。乔锡除了一脸隐忍状也就没有了其他的表情,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总之算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赫连婧琦也并不急,悠然说道:“说来也对,不管作何辩解,这罪名都已坐实。如若不然,有何不可说。”
地下室原本是阴凉的,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汗已浸湿了衣裳,那额头的汗更是不用说,早已如同溪流,顺着脸颊流下。
“想见一次家人是吗。”这一声,乔锡有了多的反应,他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点头是因为想在死之前还能再见一次家人,摇头又是因为自己本就已经看不见,何谈见家人,况且若是被父母看见这般模样,怕是他们也会心痛,与其让他们心痛,不如让他消失的彻底一些,让他们见不到。赫连婧琦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说什么,直接拍手命人将人带出来。
她的这一声击掌很是清脆,引起了他的注意,开始挣扎起来,可是奈何那些侍卫将自己牢牢抓住,不好动弹,再加上自己腿上的伤更是摇晃不怎么起来。赫连婧琦用余光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理会他,看着一旁的石壁慢慢地移开。其实,他们所有人都在一个地方,可是这石壁的厚度非同一般,隔音效果那是极好,外面发生的事情里面的人那是一点都不知情。从出入口处进来的几名侍卫过去,将剩下的三人从各个被打开的石门中带出。
先被带出来的是那乔夫人,也就是赫连建永的姐姐,刚出那黑漆漆的石室有些不适应,一醒来就是被吊在那也是让她受了惊,可是等她出了石室,身上的感官都恢复之后才是真正的受惊。赫连婧琦笑着看着出来的人,很是乖巧的唤了一声:“姑姑。”这一声音,让乔锡的身子抖了一下,这般模样要是被看见了,她的母亲得有多心痛。
乔夫人听见了声音,便睁开眼寻着声音就看了过去,这一看让她感到疑惑,那没看错吧?那坐在座椅上的是她的儿子?为何被绑了,他前面的侍卫又在做什么?没人管吗?可这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坐在上座的赫连建永,一时间就心慌了,立马要挣脱开。可是,她一个女人家哪能抵得过的两名精壮的士兵,都是无用之功罢了。
第六十九节:上辈子造的孽
乔夫人一直在那不停的挣扎,瞧见她的这个样子,赫连婧琦或许也是心生怜悯,对着他们做了个动作,示意让他们把人放了,这才让乔夫人挣脱掉,一个踉跄才跑到他面前,一把去推开乔锡面前的两名侍卫,原本他们是不让开的,可是赫连婧琦对他们示意了一下,让他们让开。他们看了她一眼一想,这赫连婧琦也当真是够狠,乔锡已是这副模样,被他母亲看见那得多虐心,体质不好些的就这么厥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在乔锡腿上的盒子绑了绳子,人工按住是怕有什么意外被他抖掉偏移了,现在乔夫人蹲在他的面前,乔父二人此时也被带了出来,看着这场面一时之间也是搞不清状况,可是看看他们这阵仗也是大约猜出来了。
乔夫人一到他的面前,眼泪就止不住的滴落下来,手抖着为其取下绑住他嘴的毛巾。乔锡能感受到面前人的情绪,待那毛巾取下的那一刻,他轻声的开口:“母亲,我很好。”乔夫人哭着,却没有发出声音,紧盯着他的面容,立马从怀中掏出手绢为其拭汗,哽咽着:“锡儿啊,你……你的眼……”
“只不过……只不过是,看不见罢了。不碍事。”乔锡一边忍着大腿上传来的疼痛感,一边还要安抚自己的母亲,说起话来也是痛苦的。看他这般模样,为人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流着泪低下了头这便清晰的看到了他腿上帮着的两个盒子,这让她很是意外,伸手去触碰它。乔锡感觉到盒子被人碰到,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口,立马出声制止:“母亲,不要……不要动……”乔夫人知道,他痛苦的根源就在这,她不能看着自己孩子受苦,她伸手就要将其解下。
此时,乔锡无可奈何,一旁的赫连婧琦却笑得妖娆,说道:“姑姑,慎重啊。”乔夫人抬头看了一旁身着红衣的赫连婧琦,她的眼中不知带着什么样的情绪,一言不发将那盒子上的绳解掉。在那绳子解开的一瞬间,盒子掉落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在涌动,有一大批随着盒子的揭开掉落到地上,乔锡的头向后仰去,这回他的母亲该怎么办。乔夫人看着这一幕,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死死地按住,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眼泪止不住的流,身子向地上倒去,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母亲……”乔锡那近乎绝望的呼喊声,弱弱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一众人都看见了这一幕,赫连婧琦满不在意,转过身就朝着赫连建永那走去,对这事赫连建永自然也是不表态,虽说那女子是自己的姐姐,可是他已经很给她情面了。乔父与那侄儿皆是一愣。乔父那侄儿身子开始颤抖,这都是那十岁的女孩做的吗?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