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晏家听闻易靖卓逃脱、柳云时被救走的消息,晏润林微微点头,“这易靖卓倒有几分骨气,不愧是我看重之人。”旋即安排晏家暗卫在暗中保护他们,“乱世之中,正义之士不能再折损,定要护他们周全,助他们摆脱困境。”晏家暗卫领命,如幽灵般隐入街巷,为易靖卓和柳云时撑起一把无形“保护伞”,在黑暗中守望相助,以待来日共赴光明、扭转乾坤。
第二百五十四章:破茧双飞迎新生,前路漫漫亦并肩
易靖卓与柳云时手牵手,踏出易家宅邸那巍峨却压抑的大门,阳光如细密金纱,倾洒而下,洒在他们满是风霜却洋溢着喜悦的面庞上,暖烘烘的,似要驱散过往所有阴霾,宣告着新生的伊始。二人脚步匆匆,起初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恍惚,像是生怕这得来不易的自由只是黄粱一梦,待行至街巷深处,确认身后并无追踪之人,紧绷的心弦才缓缓松弛,步伐也渐趋从容,融入市井烟火之中。
街边店铺林立,幌子随风轻舞,吆喝声、谈笑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交响。饼铺里,新出炉的烧饼散发着诱人麦香,热气腾腾;茶馆中,老茶客们高谈阔论,茶香袅袅弥漫至街巷;杂货摊前,五彩斑斓的小物件摆满一桌,引得孩童们驻足围观、眼露新奇。柳云时眼中泪光未干,却已绽出笑意,被这平凡又鲜活的人间百态深深吸引,“靖卓,你瞧,外面的世界这般生动,咱们终于能自在感受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软糯,更有对未来憧憬的清甜。
易靖卓紧握着她的手,侧身望向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深情,“是啊,云时,往后余生,咱们便能日日领略这般美好,再无人能将我们分开。”他语气坚定,似在向她承诺,更像在对命运宣誓,那曾经被困于家族牢笼的不甘与愤懑,此刻都化作守护身旁爱人、奔赴新生活的磅礴力量。
二人寻了间不起眼的客栈落脚,木质楼梯踩上去“嘎吱”作响,房间虽简陋,却整洁温馨,透着质朴暖意。易靖卓细心为柳云时打来热水,看着她清洗伤口、梳理发丝,每一处淤青、每一丝凌乱,都如针刺痛他心,“云时,委屈你了,以后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不受这般苦。”他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低语呢喃,气息温热拂过她耳畔。
柳云时转身,双手环上他脖颈,仰头凝视,“靖卓,莫说委屈,只要与你在一起,便是风雨兼程,我也甘之如饴。只是如今我们虽逃出,往后生计、去处,还需细细思量。”她目光澄澈,透着与外表柔弱不符的坚毅,在爱情里,她从不只是被呵护的娇花,更是能与易靖卓并肩的橡树,无畏风雨,共担霜雪。
易靖卓点头,拉她在床边坐下,思忖片刻道:“我想,咱们可先寻个宁静小镇安居,我习得些书画本事,能在街头鬻画为生,你擅女工、懂药理,亦可帮衬邻里,换些银钱,待安稳些,再做长远谋划。”他边说边从包袱里拿出纸笔,寥寥数笔,勾勒出想象中未来小家模样——青瓦白墙小院,院中有花有树,二人相偎其间,岁月静好。
柳云时看着那画,嘴角上扬,眼中光芒闪烁,“甚好,我盼着那般日子,仿若世外桃源,远离纷争喧嚣。”她将画小心叠起,放入怀中,似珍藏起这份对未来的期许,化作心间最坚实力量,支撑他们踏上未知旅途。
为筹备盘缠,易靖卓次日清晨便带着纸笔赴集市摆摊鬻画。起初,观者寥寥,他却不焦不躁,潜心挥毫,笔下山水灵动、花鸟鲜活,仿若注入灵魂。渐渐,人群围拢,惊叹声、夸赞声此起彼伏,“这小伙画功了得,瞧这牡丹,娇艳欲滴,像要绽出纸外!”一位老者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不多时,画作便被抢购一空,易靖卓攥着银钱,满心欢喜奔回客栈,“云时,你看,咱们生计有了着落,往后定会越来越好。”他将银钱递到柳云时手中,眼中满是成就感。
柳云时亦没闲着,她寻了家医馆,自荐帮忙炮制草药、照料病患,凭借扎实药理知识与温婉性子,赢得医馆众人好感,获了些许报酬,还从老郎中处学得几剂养生秘方,想着日后可配制药膳,护二人康健。“靖卓,医馆之事顺遂,我还学了新方子,待安定,咱们饮食也能更精细些。”她笑意盈盈,分享着日间收获,二人于客栈烛光下,盘点所得,规划未来,虽日子清苦,却满是甜蜜希望,似两只同栖寒枝的鸟,相互依偎,以爱为羽,抵御风霜。
然而,命运似不甘让他们就此顺遂。一日,易靖卓在集市鬻画时,忽感一阵寒意袭来,抬眸望去,几个身形魁梧、神色不善之人正朝他逼近,为首者目光阴冷,“你便是易靖卓?哼,易司令放你们走,可没说让你们逍遥自在,跟我们走一趟!”言罢,伸手便要抓他。易靖卓迅速侧身躲开,怒目而视,“你们是谁?为何纠缠不休!我与易家已再无瓜葛!”他边吼边将画具护在身后,摆出防御姿态,心中暗忖定是父亲旧部不甘罢休,妄图抓他回去。
那几人却不答话,呈合围之势扑来,易靖卓奋力抵抗,拳脚并用,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衣衫被扯破,嘴角渗出血丝。关键时刻,柳云时买药归来,见此情景,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冲上前,将手中药包砸向歹人,“不许伤害靖卓!”她死死抱住易靖卓,柔弱身躯此刻成了他最后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