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困于隐秘之地的鹿希甄,正身处昏暗逼仄的房间,狭小窗户透进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屋内简单陈设。墙角蛛网层层叠叠,似在禁锢着这一方空间。门外守卫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如催命鼓点,声声敲在她心坎上。
鹿希甄清楚,一味坐以待毙绝非办法,必须主动寻机。她灵机一动,故意弄倒桌上水杯,“哐当”一声清脆作响。
“怎么回事?”守卫警觉喝问,钥匙在锁孔里哗啦转动,门被粗暴推开。
鹿希甄满脸惊恐,佯装柔弱无助:“大人,我方才起身太急,不小心碰倒杯子,实在对不住。”她眼角余光偷瞄守卫腰间钥匙,心中暗自盘算。
守卫皱眉打量一番,见无异常,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别再弄出声响,老实点!”说罢,锁门离去。
鹿希甄坐在床边,手指轻叩床沿,思索着逃脱之计。她忆起每日送饭老嬷嬷言语中偶尔透出的同情,决定从此处突破。
待老嬷嬷再次送饭进门,鹿希甄一把拉住她手,泪如雨下:“嬷嬷,我求您件事。我与孩子分离,满心牵挂,您行行好,帮我递个消息出去,就说我在这儿,求他们放了孩子。”
老嬷嬷面露犹豫之色,欲言又止。鹿希甄见状,忙从手腕褪下一只玉镯塞到她手中:“嬷嬷,这是我贴身之物,权当谢礼,您若帮我这一回,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老嬷嬷盯着玉镯,终是心软,悄声说:“夫人,我只能试试,可不敢打包票。这地方守卫森严,传消息难着呢。”
“嬷嬷,有您这话,我就感激不尽。”鹿希甄紧握嬷嬷手,眼中满是希冀。
老嬷嬷离去后,鹿希甄满心忐忑,在屋内来回踱步,祈祷消息能顺利传出。此刻,她不知晏润林已寻得线索奔赴西郊庄园,只盼命运垂怜,能与亲人早日团聚。
西郊庄园,高墙环绕,铁门紧闭,门口守卫如恶狼般警觉,来回巡视,手中长枪在日光下闪着寒光。庄园内楼阁错落,绿树成荫,看似宁静祥和,实则暗藏凶险。
晏润林率士兵潜伏在庄园外树林,借树木草丛掩护,观察着庄园动静。“先摸清守卫换岗规律,找防守薄弱处突破。”他低声叮嘱身旁副官,目光如炬,不放过庄园一丝风吹草动。
士兵们耐心等待,时间缓缓流逝,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终于,守卫换岗时刻来临,短暂混乱间,晏润林瞅准时机,带领士兵如鬼魅般冲向庄园铁门。
“什么人?”守卫惊觉,慌乱举枪射击。
晏润林抬手一枪,精准击毙领头守卫,士兵们呐喊着冲锋,与庄园守卫激烈交火。子弹呼啸穿梭,硝烟瞬间弥漫,喊杀声震得树叶簌簌颤抖。
“冲进去,找到夫人和孩子!”晏润林吼声如雷,身先士卒,率先冲破铁门,身影没入庄园深处。士兵们紧随其后,勇猛无畏,逐屋搜寻。
屋内装饰奢华,却弥漫着紧张肃杀气息。晏润林踹开一扇扇房门,心急如焚,期望下一秒就能见到鹿希甄与孩子们安然身影。可搜寻许久,只找到些郁霆轩往来信件、账目,关乎人质具体位置线索依旧模糊。
“军长,这边有地下室入口!”一名士兵大喊,晏润林飞奔过去,只见地下室入口隐蔽在厚重地毯下,一道铁锁横亘其上。
“炸开它!”晏润林果断下令。随着一声巨响,地下室入口被炸出个大口子,浓烟滚滚中,晏润林带人冲下地下室。
地下室阴暗潮湿,弥漫刺鼻药味,墙边摆放着诸多木箱,似藏着不可告人秘密。晏润林逐一开箱查看,发现多是武器弹药,正懊恼时,忽然听到角落传来细微啜泣声。
“谁?”他警觉举枪,循声走去,只见一个破旧牢笼里,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孩子,却不见鹿希甄踪影。
“你们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晏润林收起枪,柔声安抚,心中却沉甸甸,暗忖鹿希甄或许被转移他处。
“叔叔,我们是被坏人抓来的,还有个阿姨,她被带走了。”一个小女孩抽泣着说。
晏润林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别怕,叔叔一定带你们安全离开,找到那位阿姨。”他命士兵带着孩子先出庄园,自己则继续在庄园内搜寻鹿希甄,哪怕希望渺茫,也绝不放弃,那坚定信念如火焰,在这昏暗复杂之地熊熊燃烧。
回到晏家老宅,晏总理与晏夫人听闻西郊庄园之事,既喜且忧。喜的是找回部分孩子,忧的是鹿希甄仍下落不明。
“老爷,希甄她到底在哪儿啊?润林他们可一定要找到她。”晏夫人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手中帕子已被泪水浸湿。
晏总理轻拍晏夫人肩膀,安慰道:“夫人,润林定会全力以赴,既已寻得些许线索,找到希甄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且安心等待,莫要乱了方寸。”话虽如此,可他眼中忧虑亦难掩,满心期盼晏润林能尽快传来好消息,一家团圆,终结这场揪心磨难。
第二百三十三章烽火乱世燃豪情,阖家齐心卫晏家
晏家刚从洪帮带来的危机中缓过劲来,本以为能得片刻安宁,却没料到,这乱世就像一口沸腾的油锅,风波从未停歇。国际形势风云变幻,邻国战火纷飞,那刺鼻的硝烟味,顺着风,隐隐飘到了晏家所在之地,引得人心惶惶。国内,军阀割据之势愈发严重,各方势力为了争抢地盘、扩充军备,明争暗斗不断,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山河破碎,满目疮痍,恰似一幅惨烈的末世画卷。
晏润林站在晏家府邸的瞭望台上,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却难掩满脸的凝重。他目光远眺,望着天边那似有若无的硝烟,眉头紧锁,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这天下,越来越乱了,晏家身处其中,如履薄冰,可绝不能有半分懈怠。”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更有几分决然,那是作为晏家掌舵人,对家族命运沉甸甸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