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润林弯腰捡起地上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隐约有着模糊的字迹,他凑近端详,却发现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旧药方,失望之情在眼眸中一闪而过。“继续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他提高音量,声音在空荡荡的宅子里回荡。
士兵们翻箱倒柜,不放过柜子背后、床铺底下这些隐蔽之地。然而,忙碌了许久,除了一些破旧生活用品,一无所获。晏润林的心愈发沉重,每一次徒劳的寻找,都意味着鹿希甄和孩子们离他又远了一分。
“军长,后面的柴房也搜过了,没有发现夫人和小少爷他们的踪迹。”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
晏润林拳头紧握,关节泛白,他望着古宅幽深的后院,心中满是不甘。“再把周边巡查一遍,也许有暗室或者地道之类的藏身处。”他不死心地叮嘱道。
士兵们领命而去,晏润林独自踱步在庭院中央,脑海中不断思索着郁霆轩可能的藏匿手段。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东侧的偏房传来,他瞬间警觉,举枪瞄准,身形如猎豹般敏捷地朝那边奔去。
推开门,只见一只野猫受了惊吓,从堆满杂物的角落窜出,冲开窗户逃之夭夭。晏润林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枪,环视着屋内杂乱的场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墙壁上一处异样,凑近一看,那似乎是被新涂抹掩盖过的痕迹。
他心中一动,忙叫士兵拿来工具,小心翼翼地刮开那层掩盖物,底下露出几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像是匆忙间留下的暗语,可解读起来晦涩难懂,晏润林凝视许久,只觉线索似有若无,难以把握。
“军长,周边都搜遍了,确实没有发现有用线索。”士兵们陆续返回,皆神色沮丧。
晏润林咬咬牙,深知在此地已耗费太多时间,不能再继续耽搁。“收队,我们去下一个地点。”他果断下令,带领士兵们迅速撤离古宅,马蹄声在荒芜的小道上扬起阵阵尘土。
而此时,被困在一处隐秘山庄的鹿希甄,正坐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一小方天空。窗外绿树摇曳,阳光斑驳洒落,可她的心却似被寒霜笼罩,满是对晏润林和孩子们的担忧。
“夫人,您吃点东西吧。”照顾她的老嬷嬷端着餐盘,轻声劝道,餐盘里是简单的饭菜,虽看着清淡,却也是山庄主人刻意安排,以防鹿希甄身体垮掉,失去“人质价值”。
鹿希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虚弱:“我吃不下,嬷嬷,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儿吗?他们可好?”
老嬷嬷面露难色,微微低下头:“夫人,老身真的不清楚,上头严令不许透露半句。您还是吃点吧,身子要紧呐。”
鹿希甄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掩面,抽泣起来:“我的孩子,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那哭声饱含着母亲的揪心与绝望,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老嬷嬷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轻叹着放下餐盘,默默站在一旁陪着落泪。鹿希甄哭了许久,渐渐收住泪水,她知道,一味哭泣解决不了问题,必须保持清醒,寻找机会逃脱或者传递消息出去。
她起身,在房间里缓缓踱步,仔细观察着四周环境。房间墙壁厚实,仅有一扇小窗,且窗棂上钉着铁条,门是厚重的实木材质,从外面上了锁,想要强行突破难如登天。
“嬷嬷,这山庄里平日里都有哪些人走动?”鹿希甄轻声问道,试图从老嬷嬷口中套出有用信息。
老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答道:“夫人,这山庄里多是些守卫和杂役,还有几位看着像是管事的。每天定时有人送饭、巡查,守卫都带着家伙,很是警惕。”
鹿希甄心中盘算着,若是能趁送饭或者巡查的间隙制造混乱,或许有机会溜出去。可这计划太过冒险,稍有差池,不仅自己深陷险境,还可能危及孩子。正沉思间,门外传来守卫换岗的脚步声和简短对话声,她忙凑近门缝偷听,可惜声音模糊,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上头交代……盯紧……别出乱子……”
鹿希甄退回床边坐下,眉头紧皱,眼神中透出决然。她默默在心底发誓,无论多艰难,一定要找到孩子,回到晏润林身边,一家人团聚。而此刻的晏润林,正马不停蹄奔赴下一个可疑地点,满心焦急,每一次寻亲受阻,都像一把利刃,刺痛他的心,却也更坚定他找回亲人的决心,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他也绝不退缩。
在晏家老宅,晏总理和晏夫人同样忧心如焚。晏夫人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中紧握着一串佛珠,不停地拨动着,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上苍保佑鹿希甄和孩子们平安归来。她的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脸上满是憔悴与担忧。
“老爷,润林他们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希甄和孩子,我这心里,就像油煎似的,难受得紧呐。”晏夫人声音颤抖着对晏总理说道。
晏总理站在一旁,背着手,眉头紧锁,望着窗外的庭院,神色凝重。“夫人,润林办事向来稳妥,他定会竭尽全力。我们要相信他,如今我们唯有在家中静候消息,切不可自乱阵脚。”他虽如此安慰着晏夫人,可自己内心又何尝不焦急万分,只是身为一家之主,不能表露太过,以免让晏夫人更加忧心。
“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我怎能不担心呐。”晏夫人说着,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晏总理叹了口气,走到晏夫人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夫人,哭也无用。我们晏家历经风雨,从未被困境打倒。这次也定能平安度过,希甄和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进堂屋,神色略显慌张。“老爷,夫人,外面来了一位自称是杨守德将军的信使,说有要事求见。”
晏总理和晏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快,有请!”晏总理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