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你等等我。”随着话音,韩海真的从楼梯口跳下,沉重的身体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发出很重的响声。“韩海……”我急忙仍下皮箱扑向他,韩海的脸被摔破了,左手也无力地垂下了,看来一定是骨折了。我抱住韩海大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韩海已经没有了反应。惊恐中的我急忙给干爹打电话,然后去楼上的卧室,拿来他的衣服给他穿上。韩海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睁开双眼,他柔情地伸出那只尚能动弹的右手,抚摸着我因惊吓而惨白的脸,“叶叶,我的叶叶,别离开我,我是真心爱你的,真的,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原谅我的过失,理解我好吗?求你别离开我,求你啦。”韩海艰难地坐起来,抓住我的手用力地抽他的脸,“你打我吧,让你好好出口气,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打死我都行。”韩海忏悔地哭了。面对他人性的扭曲,我还能说什么呢?他是一个人,一条生命,我难道见死不救吗?可是……我低头看看自己遍体的伤痕,不禁潸然泪下,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屈辱?
干爹很快就带着医生匆匆忙忙地来到我们家,医生说韩海是胳膊脱臼,他给韩海推上,又给韩海受伤的脸上了药,然后看看我被磕掉的门牙,让我一星期后到他那里去安假牙。看来医生很熟悉韩海的一切,他只是瞬间对我闪一丝过同情的目光,以后的面目表情完全是麻木的。他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后即刻退出,干爹歉疚地说他没有管教好韩海让我受委屈了,今后保证不回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干爹要派一个保姆来照顾我俩的生活,韩海坚持不让,我也表示不要麻烦别人,干爹只好同意了我们的意见。临走时,干爹把韩海叫出门外,我听见他们父子俩在大声地争吵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韩海捂着被他父亲打红的脸走进房门。
四十
我和韩海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清晨,我才觉得头昏脑涨的感觉完全消逝了。早已醒来的韩海见我醒过来,把我揽在他的怀里用下巴轻柔地摩擦着我额头问:“叶叶,还恨我吗?”“不恨。”“爱我吗?”我犹豫了一下才说“爱。”韩海有些不高兴地推开我问:“你说心里话,你是真心的爱我吗?”“我,我是真心的。”我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不,你不爱我,在你的心中我永远是一个替补队员。”韩海说着情绪又开始波动了。为了不在激怒他我主动地去吻他的眼睛、鼻子和唇,韩海在我的吻中平定了情绪,片刻他进入了冲动,这回轮到我紧张了。起初韩海还有些节制,不一会儿他就疯狂地用锋利的牙齿咬我,我紧闭双眼,紧咬牙关忍着。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如果是那样就会更加的刺激他。我的胸口被韩海咬破,已经向外渗着鲜血。韩海却像欣赏一副他自己绘制的图画一样,专注地看着我胸口渗出来的鲜血。
我愤怒了,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抓起衣服下床。韩海一跃而起把我提了起来,扔在床上后又扑了上来,我吓坏了大声喊着“别碰我”,但这已经是无济于事了,韩海把我压在他的身下,非常残忍地左右开弓抽打我的脸。我的脸很快肿了起来,鼻血在不断地流。韩海打累了,倒在一旁休息。
鼻血还在流,它染红了被子,染红了枕头,染红了我的衣服。此时此刻的我真愿意把血流到最后一滴,然后死去。活着对我来说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对我来说是却是一种解脱。二十五岁的我已经活到了生命的尽头,我一天不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一天不会安宁,韩海好似幽灵般永远地缠着我,让我摔不脱挣不掉。
怎么办?我只有先离开他再说,想到这里起身去卫生间。见到镜子中变形的脸,我伤心地用水洗净血迹,把蓬乱的头发拢在后面,用一条丝巾把头发系好,然后从柜门里拿出棉球按在受伤的胸口上,又从镜子后面取出早已藏在那里的存折,转身悄悄地下楼。
“叶叶,你要是离开我,我就立刻死给你看。”韩海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堵在大门前。望着韩海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表情,我把心一横,喊道:“你愿意怎样就怎样,从今天起我们脱离夫妻关系,我去起诉,咱们一定离婚。”
“好,我就离给你看看。”韩海说着真的把水果刀对准自己手腕上的大动脉。“不”我扑了过去想夺下韩海手中的刀,但晚了一步,韩海已经割开了动脉,顿时鲜血喷涌而出。韩海含笑地望着我,“我宁愿死在你的前面,也不能让你跟我离婚。”“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践踏自己的生命?”我哭了,急忙拽下头上的丝巾,紧紧地勒在伤口上面阻止血液的喷射。韩海要揪开丝巾,我被他吓怕了,惊慌失措地抱住他,哀求道:“韩海,求你别这样,我不跟你离婚行吗?”“永远不许你再提跟我离婚的事。”韩海用胜利的目光望着我,我连连点头,事情到这这种地步只有先稳住他的情绪再说。我又急忙去给干爹打电话,很快干爹带着医生又赶到了,大家把韩海送进医院,早已做好准备的医生们迅速给韩海缝合了伤口。幸亏抢救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医生让韩海住院观察,韩海歇斯底里地喊着,坚决不住院。干爹没有办法,只好又把韩海送回家中,让他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