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周子默压住这个丫头,向来是最有效的法子。
果不其然,一听到自家大哥说三皇兄,周子颜的脖子顿时缩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惶恐。
“好了,即是晓得了,该晓得如何去做了罢?”扫了一眼那有些诺诺的少女,周子谦眸子深处隐过一丝笑意。
“既然晓得是谁了,便回去罢?还是要皇兄来亲自请你?”笑了一声,周子谦摇了摇头道。
“可是……”犹豫了一下,周子颜再度望了一眼被两人挡在身后的孩子,有些不甘心,她还没有问清楚呢。
嗤笑一声,周子谦也不催促,背了手,慢条斯理道:“若是让卫大人晓得你又是这般莽撞……”
那温润的姿态,和煦的声音里没有掺杂半分威胁,但却让周子颜立马变了脸色,“大皇兄,你莫说,我立马回去,我晓得该如何做的。”
说着,还定定看着周子谦,直到周子谦点了点头,这才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哎……看来是想要弄清那个孩子是没有法子了,原本还想多问点那孩子意姐姐的事儿的。
摇了摇头,瞬间,眸子里的失落便消失不见,方才皇兄说意姐姐还有几日就回来了,既然这样,那么她也可以立即晓得该怎么对付卫澜那个人了。
想起卫澜对自己的态度,周子颜有些愠怒的脸上还是夹杂着一丝绯红。
少女怀情总是春。
“大皇子殿下,这……”待得周子颜走后,兰韵有些担忧地朝周子谦福了福身。
“子谦哥哥,皇姐是真的能够过几日就回来吗?”大眼睛眨了眨,彤微瞬间从兰韵身后走出,手也攥住了周子谦的袖袍,满脸的希冀。
叹了口气,对上这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周子谦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点了点头,“是”。
他们,但愿如此罢。
他之所愿,也是这个孩子的期望。
女孩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天上玄月,如同夜里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大皇姐就要回来了,那定然也能够带她回南国了罢?不知为何,她这些天,总是会想到父皇。
父皇,这么久没有回去了,彤微好想你了啊……
想起父皇一人在家,彤微心里变没来由的一涩。
“放心罢,你皇姐不久便会回来的。”拍了拍彤微的头,周子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有那个孩子,你的琅琊哥哥也会一起回来的。”
笑了笑,周子谦觉得这个孩子似乎对那满头银发的少年存着不一样的情绪。
“真的,真的吗?”彤微的大眼睛再度一闪,希冀脸色全然浮现在脸上。
笑了笑,周子谦淡然的点了点头,他不确定三弟他们是否会这几天回来,但的确能够确定那个让他也有些无可奈何却感兴趣的少年会同他们一起回来。
“谢谢你,子谦哥哥。”女孩儿脸上扬起一丝灿烂的笑容,仿若一朵春日里的夹竹桃含苞开放。
点了点头,周子谦满意一笑,“所以你要好好的用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等着他们回来哦。”
走出流云阁,抬头看了眼放晴的天,周子谦眯了眯眼,回头看着那跟着他出来的兰韵,点了点头。
她有话说,他自然晓得。
“大皇子殿下,你这是为小公主好,奴婢知晓,只是若是如此,她……”摇了摇头,兰韵有些忐忑地问道。
毕竟,大公主之事,哪里是他们能够说得准的?即便她也希望这是事实,然而,她更不想看到小公主再度失望的神色。
第三百章张夜归来!阴谋起
“放心罢,此事,本宫自有主张。”点了点头,周子谦不由对换意身边这个侍女再度高看了一眼。
这个侍女不愧是跟着换意经历了风风雨雨之人,倒是个有见识的。
“如此,便多谢大皇子解围了。”福了福身,虽是心里还有一些犹豫,但兰韵还是点了点头。
只因,别无他法,只能相信他了,相信公主和那个人的决定是正确的罢。
“去吧,好生照料那个孩子,你方才让本宫说的那个寻大夫的事儿,本宫也晓得了,待会儿本宫会让府里的大夫过来瞧瞧的。”回头看了眼,似乎那个孩子还在那儿希冀的张大眼睛望着。
“奴婢多谢大皇子。”再度福了福身,兰韵眼里闪过一丝感激,若是能够总大皇子府里的大夫,自然能够好上许多,当下便也没有推辞。
云国太子府门前,一个身穿甲胄,约莫天命之年的老人跪在那儿,手里托着还沾满了灰尘的头盔。
老人脸色偏黑,上头皱纹如同沟壑纵横,但印堂很高,眉眼与精神也矍铄得不似天命之人才会有的,腰杆挺得笔直,如同撑起一座山岳的天柱,巍峨而不可折断。
此人正是方才从军营接到太子殿下的密诏而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张家之主,张夜大将。
只是,这个原本该在府里与孙儿们一起团聚或是禀告军务的将军,却是早早的跪在了太子府门前。
“哎……张老将军,您还是回去罢,太子殿下是不会见你的,你也该晓得,张小姐是做了何事,此事,太子殿下便是想要袒护,也是不好处理的啊!”站在太子府门前,孙建明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张夜,已经在此跪了一个时辰了,当真是个固执的主。
然而,在别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孙建明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冷意,太子殿下果真料事如神,这个张老将军还真是个愿意为那个人而做出这般事儿的,即是如此,那他接下来之事便也好做了。
听了孙建明的话,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还不曾进家门之时便看到了那让他有些摸不着的架势。
他那将军府何时需要那么多的侍卫守着了,还都是些生面孔?正疑惑,进了之后便听到儿媳妇声泪俱下的和自个儿说着那事儿。
看到那太子诏书之时,立马便明白发生了何时,心里也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孩子竟是如此的胡闹,怒的是,这孩子是这般的没有脑子!
他是一个在疆场上驰骋了近四十年的人,自然是见惯了各种邪恶与生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