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推门进去,视线扫到身边还杵的垂着头的人,张英媚眼里露出不耐,“你还在这儿作什?怎的还不离开?”
“这,张小姐,以后若是有机会,还请多多在张老将军面前替小的美言几句。”抬起头,狱头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将话给说出了口。
狱头的话,让张英媚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果然只要是拿出祖父的名头,就能够让他们乖乖听话。
自小到大,这种事儿,她见过不是一次两次,心里讽刺,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知晓了,本小姐会等祖父归来后禀告他的,放心罢。”
“那多谢小姐了,小的这就下去,这就下去。”点了点头,狱头喜不自胜的弯着身子往外头走去,直到转角处才将身子给直了起来。
瞧着那狱头的身影,张英媚冷笑了一声,当真是一副贱奴才的模样,就这般人,还想让自个儿替他美言,当真是痴心妄想,这般人,一辈子也休想从这种地儿出来。
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在转角处,被她以为奴颜婢膝的狱头,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大步流星,哪里有丝毫的趋炎附势的模样。
有些许犹豫后,张英媚抑制住自个儿心里的紧张,猛地推开了那扇门。
木门突然发出的吱呀声,让张英媚心里再度一紧,左右瞧了瞧,确定了果真是无人过来后这才踏了进去。
说来也是蹊跷,关押此人的牢房左右竟是不曾有一个罪人,张英媚心里诧异,但立马不再考虑此事。
四下无人,不正还更好让她下手吗?否则,这事还不那么容易办呢!
一步一步走过去,张英媚心里又是忐忑又是不安,只要这个人死了,就不会有人晓得此事是她下的手了。
看着躺在稻草堆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人,张英媚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这个人,的的确确是那个原本让她放心之人。
这般的环境,躺在地上之人,让原本打算立马让此人永远闭嘴后便出去的张英媚突然改变了计划。
似乎,若是让这个人晓得她为何要杀了他更加好玩一些?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张英媚得意的挑了挑眉。
“本小姐来看你了,你不需要动,不需要感恩戴德,听着就好。”将帕子装回去,张英媚笑笑,从怀里摸出一小个瓷瓶,在眼前转了转。
精致玲珑地瓶身上釉着一朵艳丽的合欢花,只是那上头的却比正常的合欢花颜色更加深了一些,乍看起来,竟是让人有种见到鲜血的感觉。
这里头,装的可是无色无味之毒,若非机缘巧合,她也得不来这个物什儿,只是,千算万算,怎的也没有料到,这个东西,竟是在用在此人身上,也不曾想过,这个物什儿会在今日就给用了。
“本以为你能够在比武之时打败那么多人,你便能够为本小姐所用,能够办好此事,却不想,竟是连你也败给了那个人。”将手里的东西重新藏好,张英媚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想起那个人,那个连相貌都不曾让自个儿看清楚之人,心里便如同梗了一块千斤大石一般。
她张英媚何时遇见过这种事儿?
“你说,若是你未完成那事儿便也罢了,本小姐与你说过,让你远走高飞,离开云国。即便是那样你做不到,那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被抓了进来。”摇了摇头,张英媚叹了一口气道。
躺在稻草上的人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只是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让张英媚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好在本小姐仁慈,与你相识一场,就让本小姐最后为你做些事儿罢。”晃了晃手里的瓷瓶,张英媚眯了眯眸子。
“这个物什儿,还是你给本小姐争来的,本小姐晓得,你在这里头少不得得忍住酷刑,即是如此,不如让本小姐直接送你上路罢,这个物什儿,无色无味,你晓得的。”
笑着摇了摇头,张英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身子,作势就要扒开覆盖在地上之人脸上散乱的头发。
“张小姐!”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张英媚身后传来,吓得她手里的瓷瓶都瞬间滚了出去。
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张英媚猛然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狭长的带着猎食般的眸子。
此人,她认得,是太子殿下身边那人,名唤孙建明。
“不知张小姐屈尊来此,可是有何事啊?”在张英媚转身后,孙建明恭了恭手,嘴角带笑。
眸子扫过那落在自个儿脚边的瓷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张英媚摇了摇头,“无事,孙大人,本小姐就是来此随意瞧瞧。”
“随意瞧瞧?”孙建明眯了眯眼,狭长的三角眸顿时成了一条狭长的弧线,看得张英媚心里又是一惊。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此人似乎晓得什么?他,到底是何时过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正是,不知孙大人来此作什?若是有事,本小姐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心里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似乎若再待下去,定然会再发生什么让她措手不及之事。
说罢,张英媚擦着孙建明的身子,转身便朝外头走去。
笑了笑,没有阻止,孙建明反而朝她点了点头。
只是,在张英媚就要走过那转角之处时,身后再次传来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声音。
“无色无味之毒,张小姐有的物什儿,果真不是简单的东西。”
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声,却是让张英媚眸子猛然瞪大。
“孙大人说什么?”一寸一寸的移动脚尖,张英媚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问道。
嘴角一勾,孙建明手里举着那个釉着合欢花的瓷瓶,“张小姐,你所说之事,孙某全部听到了,你若是还有什么话,还是到太子殿下那儿去言罢。”
第二百八十九章南国使节的心思
看着那脸色明显变了,晓显得极为惊恐但眸子深处仍旧有些不甘的女子,孙建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如此张狂却又愚笨之人,张家的基业毁于她之手,也无可厚非了。
眸子里闪过一缕深色,孙建明朝狱头点了点头,便翩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