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算,本太子竟是没想大梁文臣也是如此的骁勇。”云言垂了垂眸子,两眼里的风雨掩去,抬起头来,又是一次云淡风轻。
他又岂会看不出来,邱绵泽方才那一掌看似平常,却是实实的废掉了古塔的武功,从此古塔便与一个常人无异。
当真是没有看出来,这样一个人还有这般狠辣的手段。
原本一开始云言只是对邱绵泽起了爱才之心,后来又起了杀意,到了现下,连他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
甚至,对他来说,今日所有的事情都不如方才那一幕来得让他觉得震撼!
此人大才,若可收之,便是他拿下大梁最大的武器,甚至是他挥兵北国的筹码。
然而,若还是在大梁,则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从云言心里划过,让人看不出分毫。
只是,有的事情往往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邱绵泽最后竟成为了……
“哈哈,朕也是没有想到邱爱卿有如此本事,但这确确实实是我大梁之幸!”轩辕无泪哈哈了一声,心里却是冷哼了一句,他哪里不知道云言是在提醒他邱绵泽这是在欺骗隐藏了功夫的事实,但是,就算是要追究,也不可能是在这儿,当着他云言的面!
况且,他还真是没有打算追究……
“即是如此,本太子便先下去了,古塔虽是技不如人,但这伤还是要治一治的。”云言点了点头,看着地上已经晕厥的古塔,眸子一闪道。
“朕对此也是深感抱歉,还是让御医去瞧瞧罢。”轩辕无泪颇有遗憾的摇了摇头。
“多谢梁君,只是,唠叨梁君如此多,本太子便不再劳烦了。”云言收了玉骨折扇,摆了摆手道。
“念爱卿,邱爱卿,随朕去御书房一趟罢。”待得云言走后,轩辕无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挥退众臣淡淡的开口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确定不喝?
看着御书房的门再一次“啪”的被关上,林大海的眼里充满了复杂。
以往那扇门在这几个人进去后也是经常关上,然而这一次的情况,摇了摇头,举着拂尘走到一旁,林大海如同一尊佛一般闭上眼。
里面之人会如何,林大海知晓自己是猜不透陛下现下的情绪的,但不知为何,他隐隐的有种感觉。
那就是,这两人既会成为大梁与陛下的利剑,也可能成为他陛下的绊脚石,这种感觉来得突兀,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或许,是因为这两人太过于耀眼,又或许是因为云国太子看向这两人的眼神,但更多的时候,林大海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那就是——陛下对这两人的态度。
“你们两人,可有什么想与朕说的吗?”轩辕无泪嘴角噙着笑,金色的袖袍一挥而过,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起来,声声入耳。
换意摸着红尾的毛,难得的眼眸微微眯起,若是仔细一瞧,便会发现,她怀里的那只狐狸也是如此。
只不过,换意的眼神是落在了明显消瘦了许多的红尾身上,而红尾的眼神落在了轩辕无泪的敲击的手指上。
有什么要说的?换意可不觉得一只狐狸就真的有什么可说的。说她为何能够收服红尾吗?方才便已经说了,即便是漏洞百出,他也应了不是?
如此,换意的性子,自然不会没事凑上前去,况且轩辕无泪此刻的眼神,让她有些琢磨不透。
“陛下,微臣欺骗陛下,本是情非得已,望陛下赎罪。”邱绵泽跪了下来,以头点地道。
“哦?朕先恕你无罪。你本就是我大梁之功臣,朕岂可怪罪功臣。”轩辕无泪轻笑着摇了摇头,话里很是宽厚。
这句话说的,虽看似平常,但里面威胁的气息却根本就没有隐藏。
这句话当真清楚!你邱绵泽瞒了我不要紧,因你今日立了功;但若是你没有立功,这个罪责那就是……
“多谢陛下隆恩浩荡!”邱绵泽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眼里却满是虔诚。
他是大梁的子民,若非师父所交代,他也没有想要瞒着的。
“好了,把此事与朕详细道来罢。”乜了眼一旁事不关己的换意,轩辕无泪的眸子从她脸上那处稍白一点的位置一扫而过,心里不由冷哼了一声。
“是,陛下。”邱绵泽垂了垂眸子,缓缓道:“原本微臣也没有想过微臣这一身蛮力可以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武之地,因而才没有告知陛下,这是臣的过错。”
“隐藏实力,这有何错?”事情已经解决,轩辕无泪自然不会吝啬夸赞。
“陛下英明,从前微臣还有些忐忑,只是微臣的师父说陛下知晓后绝对不会怪罪微臣,看来陛下果真仁慈。”邱绵泽拱了拱手道,说得很是一本正经。
仁慈?轩辕无泪嘴角一勾,这个词有多久没有从别人嘴里听来了,即便明知邱绵泽也是随意说说,但还是让对他所说的师父起了兴趣,当下问道:“哦?师父?不知邱爱卿的师父是何许人也,竟是可以教出邱爱卿这般我大梁人杰!”
“回陛下,臣之恩师有两人,一人教臣文治,一人教臣武功。夫子已经仙逝,教臣武功的是……飞林将军。”最后一句话,邱绵泽说的也有些忐忑,毕竟师父在自己入仕之时已是明确吩咐,不可提起他的名讳。
“哦,是他?”轩辕无泪沉吟的了一会儿,继而笑道:“飞林将军本就是我大梁的顶梁柱,只朕不知他为何会主动提出……哎,不提也罢。”说到最后,轩辕无泪摆了摆手,显得颇为遗憾。
“飞林将军是微臣儿时偶尔结识,后来便教了臣功夫让微臣防身。臣入仕之日,嘱咐微臣不可焦躁,不可让陛下知晓微臣与其关系,说是一步步皆需自己走。”邱绵泽道。
“哎,难为飞林将军的苦心了,只是也难为你了,有如此之才,却是屈居了。”轩辕无泪眉头一闪,这飞林哪里是怕邱绵泽太入自己的眼才如此说道,分明就是怕他不入自己的眼。
毕竟,若是有了这层干系所在,这邱绵泽入仕的心思,便是会被他所疑,难免一开始便庸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