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你这个小贱人!”
“砰!”
乔任远手中的茶杯掼到桌上,才让陆夫人冷静了下来。
他缓缓的起身,作为训练营出身的侯爵,如今竟觉得沧桑而乏力。
“大家都不要再吵了!无论如何,两家人的情谊还在,刚才欣蕊也是口无遮拦而已。”
陆夫人张口就要骂,却被一旁的陆先生拽了回去。
一直沉默寡言的他终于开口:“婚事就定在后天下午,到时候我们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迎接乔鱼。”
冷冷的一句话昭示着陆先生的态度。
即便陆家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但陆氏在帝国还是拥有自己的势力。
乔任远深知帝国的贵族圈内错综复杂,冤家更是易解不易结。
“好,我们乔家会悉心准备,我愿意用北城的一栋园子作为嫁妆。”
乔任远立刻语气坚定地说。
一直没开口的乔安安冷眼看着这群人荒诞至极的做法,冷冷一笑。
看样子,乔任远这是在逼她做得更绝!
就在陆家夫妇决定离开的当口,门外的护卫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阔步来到乔任远身旁,伸手挡着嘴巴,低声说了句什么。
乔安安直接听清楚了卫兵的话语。
“侯爵,司察署的人来了,说是要大小姐协助调查陆少爷车祸的事儿。”
闻言,乔任远脸色骤变,目光犀利的看向乔欣蕊的脸。
“周妈,先送客吧。”
隐藏起内心的猜疑,乔任远表面极其平淡的吩咐。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他不能让陆家的人知道。
“乔伯爵,唐突来到贵府,实在是打扰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低沉的男人声音。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三四个穿着墨蓝色职业服的司察威严的站在门口,为首的男人虽然面带笑意,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严肃的气息。
乔任远的眸光不由得一沉。
“听护卫说,你们是来带姐姐去调查陆少爷车祸原因的?”
乔安安狡猾的眨了眨眼睛问。
这话,霎时让陆夫人和陆先生脸色大变。
“司察先生,你什么意思?”
陆先生颤抖着说。
“你们委托的案子已经有了进展,现在我们怀疑乔小姐跟这场案子有关系。”
司察严肃的说。
话语间,他的视线冷冷的划过乔欣蕊的脸庞,那上面的表情已经惊慌失措。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向她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是我,我和陆少爷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乔欣蕊抖着手指,艰难地从座位上起身,指着司察的鼻子。
司察平静地回答:“我们只是根据线索调查到乔小姐可能跟这场案件有关,并没有指认,现在不用着急开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家闫旭,真的是被奸人所害吗?”
陆夫人悲痛欲绝,眼神一刻也不肯放过乔欣蕊,好像要把她灼出一个洞来。
屋内的气氛冷凝紧张。
陆先生握紧了拳头,但他清楚,这是乔家,现在在这种敏感时期,他更是要谨言慎行,甚至暂时忍气吞声。
“为了不耽搁彼此的时间,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司察对着面色灰白的乔欣蕊伸出了手。
众所周知,一旦进了司察属,无论在外拥有的多么高贵的身份,在那里面,必定会经历严厉的审讯,没有可以隐藏的秘密。
这是帝国最权威,也是最残酷的所在。
乔欣蕊心乱如麻,磨磨蹭蹭的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乔任远面前,泪垂如雨:“父亲,我肯定是被人故意陷害的,我不能跟他们走!”
“一而且进了那儿,说不定就会被屈打成招的。”
乔安安好笑地看着她一贯的戏码,猜测她什么时候会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果然,下一秒乔欣蕊立刻看着她的方向咬牙切齿:“一定是这个女人故意陷害我的!”
“她讨厌我,又不想让乔鱼嫁给陆少爷,就想出了这个一石二鸟的法子,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坐上乔家家主的位置了……”
乔欣蕊声嘶力竭的嘶吼。
家丑外扬,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住口!”
乔任远怒急攻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出枪顶住了乔欣蕊的脑门!
这一幕,出人意料。
乔安安眯起眼睛,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举止,如果他想在这杀了乔欣蕊,她必须要阻止才行。
“乔欣蕊!你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种丑事,简直有辱乔家家风!”
乔欣蕊浑身一震,泪眼汪汪的仰望着父亲冷酷的神情,绝望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但她仍然不甘心:“难道连父亲您也不相信我是被人诬陷的吗?”
“我相信代表帝国权威的司察属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给陆家一个交代。”
乔任远沉声说,随即移开了目光:“你要是再继续无理取闹的话,军法处置!”
这话,成了压垮乔欣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顺势瘫倒在地上,绝望而心寒。
第八十五章机场偶遇
直到司察将乔欣蕊带走,乔任远才缓慢的收起手枪。
瞬间,恍若老了十岁。
他脸色难看地望着陆氏夫妇:“陆老弟,陆夫人,我相信欣蕊,但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陆夫人依旧低声抽噎,见状,陆先生也没法说什么,只好沉着脸点了点头。
乔安安刚要转身,但刚走没几步,就被乔任远低哑的声音叫住。
“你和她骨子里流淌着一样的血,真的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
这话,不由得让乔安安勾唇冷笑一声。
慢条斯理的扭回头,她望着这个所谓的父亲。
“您到现在都不相信乔欣蕊是咎由自取吗,那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背后暗箱操作呢?”
乔安安的笑容像根刺一样扎进了乔任远的眼睛。
乔安安不想多说,直接上了楼,关紧了房门。
这段时间,乔家发生的太多事,但,有一个人偏巧在这个时候销声匿迹,看来不大正常。
帝都国际机场,月色深沉。
本夜最后一班航班在三分钟前平安落地。
沈蔓一席黑色风衣,戴着墨镜,将自己包裹的十分严实,低调的从机场出来。
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刚刚走出甬道,就见不远处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似乎等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