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夏雪早早到了宫门前等候,一身白色茉莉罗纱裙,身系软烟罗,干净利落服饰,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再配上素净的妆容,香娇玉嫩秀比花娇。
慕容泽一身素净白衣,远远走来,眼眸中早已看见娇人儿的身影,浅浅的笑容,如天使般飘至夏雪身边。
“就知道,我的雪儿闲不住了。”慕容泽一边说着一边把雪儿散落在耳边的青丝绾上。
夏雪被慕容泽亲昵的举止有些羞红了脸。不远处的北漠公主看着啐了句:“大白天的,真不要脸。”
夏雪和慕容泽没有听见这高贵公主骂人的话,只是看见公主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伺候的两个宫女。
走进了,一看,公主浅色长袭纱裙拖地,一条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挂在腰间,一头黑墨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更显妩媚雍容,玉颜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展现出丝丝妩媚。
漠飞雁走到太子殿下跟前,含笑点头,举止大方得体,只是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含着春水清波流盼,一颦一笑好似要摄人心魂。
“公主,这身打扮太隆重了吧。”
夏雪看着公主的这身行头是真心为她担心,怕出游不便。不过听在漠飞雁的耳朵里就是种讥讽,高高昂起头说:“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行头。”
“呃。”夏雪听公主这话,怕是又是自己多事了,还是少说为妙。
“公主不要错怪了雪儿的好意,今日出游,这身打扮的确是有些不便。”慕容泽帮夏雪解释道。
漠飞雁今日是一大早就起来,让宫女们精心打扮自己,都折腾大半天了,就是为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没想到太子殿下不赞美自己一句也摆了,和合伙这卑贱的丫头来讥笑自己,怒视了夏雪一眼,一言不发,径直上了马车。
夏雪被公主冒着怒火的眼神瞪得打了个寒颤,见公主上车了,还是也早点上车,不耽误时辰了。可是一掀开车帘,被公主随行宫女拦住了。
“大胆,公主的銮驾也敢进。”
夏雪左右环顾,就这么一辆马车,自己又不会骑马,不让进,这不是为难自己吗?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容泽。
太子殿下浅笑着,自己先跃上马,伸出手,示意雪儿过来。夏雪打心眼里不想做马,颠得慌,可是看着这个场面,要出游,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慕容泽一把揽腰抱起雪儿,让她坐在自己前面,一拉缰绳,在前带路。
一行人出了宫门,穿入街市,悠哉悠哉地逛了会。因为上次制糖和鱼干的事情,城里设摊的很多百姓都认识夏雪。一看见夏姑娘来了,福星驾到,热情的招呼着,一时间公主更觉得冷落了自己。
出了城,一行人蹒跚在崎岖的山路。南煊地处平原,此山并不高,很快就翻过山头,进入平坦的大道。慕容泽渐渐停下马来,笑着看看被马颠的一脸苦相的夏雪,帮着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发丝。
“泽,到了?”
“恩,到了。雪儿看看前面。”
一望无际的大海展现在众人眼前,远远望去,湛蓝的海水和碧蓝的天空合为一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吧。在艳阳高照之下,海天一色,到处金光闪闪,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时而海水中的波浪一个连着一个向岸边涌来,有时像一座座滚滚动的小山涌来,撞了海边的礁石上,溅起了浪花,发出了“哗……哗……”的美妙声音。
“泽,上次我到海边呆了那么久,怎么没有发现这里,太美了。”
“雪儿就顾着鱼虾了,哪里还有闲心赏景呀。”慕容泽朝后面的马车一挥手,大声的说:“就在此地下车。”
“呵呵,说的有理,就想着怎么挣钱了。”
“没想到,我的雪儿还是个财迷。”慕容泽轻轻刮了下雪儿的鼻子,宠溺地说到。
漠飞雁一路上都闷声不响,脸臭臭的。一旁伺候的宫女也不敢多嘴,直到马车停下,搀扶公主下车,抬头看看四周,也惊叹这美景。
“公主,快看,快看,大海,大海,多美。”
漠飞雁望眼过去,那开阔无边的碧蓝大海,那潮湿的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轻轻拂动脸庞。这里的景致使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美不胜收,与北漠黄土地上的壮阔是完全不相同的,真是不虚此行。
“的确很美。”漠飞雁也不得不承认南煊海景的美丽。
“公主,请随我们到海边走走吧。”慕容泽拉着雪儿的手,过来邀请公主。
北漠公主盯着太子殿下紧握夏雪的手,心里万般嫉妒,如果可以,一定用鞭子抽开两人紧握的手,但此时还是要隐忍,轻笑点头同意。
“那就有劳太子殿下,在前面带路了。”
一行三人朝海边走去,慕容泽做起了解说工作,介绍了南煊海域分布,几处著名的景点,盛产的海产品等等。夏雪听的津津有味,漠飞雁耳边只有嗡嗡声响,根本没有听见一个字,心中只有一个字“恨”。
夏雪就是公主心中之恨,不铲除这女人,就永远会是横在自己和慕容泽之间的障碍,一定要想出万全之策,让这女人永远离开慕容泽的世界。
“本公主有些乏了,在此休息一会。太子殿下和夏姑娘请随意。”
“公主既然累了,雪儿,我们一起在此休息下吧。”
“好吧。”
慕容泽笑着摸了摸夏雪的小脑袋瓜,知道她心有不甘,精力还旺盛的很,不过既然客人要休息会,作为主人岂能拂袖而去呢,这有违待客之道。
三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海边,也没有什么言语交流。漠飞雁佯装乏了,背靠大石头,微闭眼睛;夏雪拿着树枝在沙地上涂鸦,一个海浪过来,跑开,沙画冲平了,浪退了,再画,海浪有来了,再跑开,反反复复,自个儿玩的不亦乐乎;慕容泽就这样开心地一直盯着这个可人儿自娱自乐。
漠飞雁实在是承受不了这两人的暧昧之情了,直接站起身,对慕容泽说:“实在对不住了,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公主稍等。”慕容泽听公主说身体不适,怕真出什么事,北漠公主在南煊国有任何事情,自己和皇上都是脱不了干系,连忙叫马车过来。
“扶公主上车,回宫。”
“泽,公主怎么了。”
“暂时不清楚,回宫让太医瞧瞧。雪儿,改日我们再来,先回宫。”
慕容泽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抱着夏雪跃上了马,一拉缰绳,骏马嘶叫着飞奔,一挥手,后面的马车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