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北漠公主在北漠军队护送下,浩浩荡荡地进入南煊国的城门。南擎天携带众大臣在城门等候贵客的到来,环顾了一圈,不见泽儿的身影,有些微怒,让人马上去叫。
“皇上,泽儿来迟了。”
“不迟,正好,正好。”
南擎天一听慕容泽的声音,心里开心了不少,泽儿终究还是听自己话的了,转身一看,高兴不起来了。只见慕容泽拉着夏雪的手,缓缓走来,两人十指相扣,这样的举止不是在昭告世人非夏雪不娶嘛。
夏雪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自从那日慕容泽发怒后,就还没有找过自己,今日一大早去跑到自己寝宫,要巧儿好好打扮自己,穿上盛装,一路牵着到了城门,也不说一句话。现在所以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有些窘得紧,想挣脱泽的手,却迎来泽狠狠的警告,只好当回小女人温顺地躲在泽的身后,尽量避开众人的目光,特别是皇上那阴狠的眼色,这祖孙俩怎么都颠覆了好脾气,难道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敢情以前都是伪装的呀。
“北漠公主到。”
南擎天见公主已经到了,也不好此刻再说什么了。夏雪也一听公主到了,一扫阴狸,探出头想看看公主的庐山真面目,一睹皇室贵族的风采。
公主的銮驾缓缓停下,掀开帘子,一妙龄女子步态优雅的下了车,身上的缎面锦衣腰身紧收,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下面是一袭鹅黄绣花的长裙。梳着高高的云髻,散落几缕青丝,戴着金色的步摇,更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一张绝美的鹅蛋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不要说在场的男士为之心动,连夏雪都看得迷了眼。
“美女呀。”夏雪情不自禁地小声说着。
慕容泽听见雪儿小声嘀咕着,回头想看看雪儿,两人靠得十分近,这一回头,就四唇相接了,惊得夏雪立马低下头。慕容泽这几天的怒气像是得到了舒缓,心情好了很多,笑着对雪儿说:“在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永远是雪儿。”
这话声音不大,却传入了好些人的耳朵。夏雪听完羞涩了,南擎天听完摇头了,北漠公主漠飞雁听完伤心了。
南擎天假意咳嗽了几声,提醒泽儿注意点影响,满面笑容的迎上去,身后跟着一群大臣,走到北漠公主跟前,笑言:“欢迎,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拜见南煊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不必多礼。”
“多谢国君。”漠飞雁回头指着装着一箱箱的货物的马车,说:“这些是父王委托飞雁进贡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忘国君笑纳。”
“北漠的飞雁能飞来南煊就好了,还带礼物来,回去替寡人谢谢你父王。”
南擎天和北漠公主寒暄了几句,看向泽儿,真是太不懂规矩了,还不上来招呼,但是也不好当着客人面说什么,因为生气,声音有些拔高了:“太子殿下,还在磨叽什么,还不快带着公主进宫,别耽误了开宴时辰。”
夏雪一听,用手肘戳了戳慕容泽的肚子,提醒慕容泽快点给皇上回话,深怕他又惹皇上不高兴。
慕容泽心里再不乐意,毕竟还是南煊国的太子,也不好拂了皇上的脸面,让外人看了笑话,松开夏雪的手,示意手下让带夏雪坐进马车,自己跃上马车,骑到公主銮驾前,彬彬有礼的说:“请公主殿下上车,本太子在前面开道。”
“有劳太子殿下。”漠飞雁微微轻启红唇,声音犹如黄莺出谷,美妙动听。
大队人马井然有序的前行,不过大半个时辰便进了宫。南擎天、慕容泽、北漠公主、随行大臣依次按照身份尊卑就座。夏雪虽是有功之人,却没受封过,虽得太子宠爱,却还不是太子妃,地位也不比宫女好多少,这宴会上自然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宴会的守卫是不会放她进去,只好眼巴巴看着一大群人都入座了,自己还站在门外。
坐在南擎天一旁的慕容泽左等右等也不见雪儿,想命手下去看看,南擎天哪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让侍卫退下。
漠飞雁看着慕容泽如此在乎那女子,心里自然是有些不甘,自己对慕容泽深情一片,多次传达爱慕之情,却屡次遭到拒绝,伤心欲绝。前段时间接到南煊国君抛来的橄榄枝,激动万分,期盼这次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只可惜从进城开始慕容泽的注意力就没有在北漠公主这里停留过。
“想必那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吧。”漠飞雁倒是想看看这姑娘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蹲下身子,向皇上作揖请求:“皇上,你看太子殿下都没心思用膳了,要不请姑娘进来吧。”
“既然公主开口了,那就让夏姑娘进来吧。”南擎天看着泽儿是也坐不住了,也正有此意,正好顺水推舟。
在公公一声尖锐的传唤声中,夏雪一蹦三跳,乐呵呵的跑进来,一进来看见皇上铁青的脸,吐吐舌头,心想不好这皇上怕是有不开心了,还是自己规矩点。
“小女子夏雪,给皇上请安,给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请安。”
“起来吧。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南擎天话音还未落,慕容泽就一把拉过夏雪,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夏雪没有那么多讲究,也不知道这古代皇宫中要讲究些什么,也傻乐着坐了下来,看着满桌的酒菜,心想这皇上对公主真是客气,什么好东西都上了。
漠飞雁上下打量着夏雪,脸蛋没有自己红润,鼻子没有自己高挺,嘴巴没有自己小巧,身材更没有这高挑,这慕容泽怎么会看上她呢。
“太子殿下,您身边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漠飞雁实在是看不出这姑娘有什么过人的外表,猜想也许是显赫的家世吧。
“呵呵,我不是小姐。”夏雪可不想被人称作小姐,不等泽说,自己直接否决了。
“还有公主,我不是这里人。”夏雪本想表达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是也不知道这古人能不能听明白,心里嘀咕着:“跟你说了也不一定能明白。”
夏雪这丫头神经有时候大条,明明是在心里嘀咕,没想到就发出了声音,一大群人看向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
“放肆。”南擎天马上厉声呵斥。
“夏雪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慕容泽站起身来,拉着夏雪的手,目空一切。
“啊,泽,你……”
“泽儿,休得胡说。”
夏雪没有想到泽会在这个场合说这话,傻子也看得出皇上是不喜欢自己当太子妃,现在当着这么多大臣说,那还不气死南擎天呀,简直就是不给他面子。
此刻的南擎天的确是相当愤怒,但是碍于客人在场,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还是摆出皇上的架子,威严地说:“太子殿下的婚姻大事,岂是自己能做主的,你代表的是南煊门面,休要再胡言。今日公主难得来南煊,寡人就不和你计较,要是再胡言乱语,就休怪寡人不念亲情。”
“皇上,泽儿就是……”
夏雪捂住了泽的嘴,乞求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轻声劝说他不要再说了。慕容泽虽然也是较劲的人,本来想今日非要说个明白,也好断了南擎天和漠飞雁的念头,但是看见夏雪的眼神,还是心软了,再说也怕继续说下去,要是皇上怪罪于雪儿就麻烦了。
宴会上一阵沉默。南擎天气慕容泽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漠飞雁怨恨夏雪,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把太子迷的团团转;慕容泽心烦,自己只想和雪儿共度一生,皇上却执意要拉拢自己和漠飞雁,真怕雪儿有一天会怪自己而离开;夏雪最没心没肺,就想着这些酒菜,众人皆无食欲,唯有她盯着酒菜快流口水了,可是看着周围的人都不下筷,实在是没有这个胆量下手,深怕被皇上治个大不敬的罪名,忍,忍一时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