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雄丝毫不理会南擎天,继续对慕容泽说:“看来,今日泽儿要与朕兵戎相见了,哈哈哈,朕的好儿子呀。”
慕容泽高举手中的剑,讥笑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王,今时今日才说自己是儿子,当日下令斩首自己的时候可曾有过心软,冷冷一笑,看了眼已经戎装穿戴整齐的慕容雄,依旧是不屑与和他对话。
“慕容泽,你还当真翅膀长硬了。说吧,你们打算怎么样?”慕容雄见这儿子一直对自己漠视,不免有些龙颜扫地。
“不想怎么样,要回南煊,告知天下慕容泽和夏雪无罪,是你一时糊涂,错判错杀。”慕容泽有些激动的举着剑,直指着慕容雄。
“泽儿,不能放了他,你要让他为你的母妃偿命。”南擎天今日跟进来,就是怕泽儿心软,不杀此人难消心头之恨。
“哈哈哈,朕的老岳丈,是不是忘记了您的女儿,朕的兰妃是自杀的。”
“你,你这——”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母妃。”慕容泽看着这无情之人,心中的怒火横生,浑身激动吼着:“要不是你非要攻打南煊,母妃会自杀吗?我会遭受十年的病痛吗?”
“哼,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朕为什么会娶你母妃,你们难道不知?既然帮不了朕留着有何用?”
“慕容雄你欺人太甚,泽儿,不用和他废话,杀了他。”南擎天真是恨呀,自己的女儿怎么就看中这样的不暴君呀。
“十三弟不要,他毕竟是你父王呀。”慕容琪一边抵挡着赵忠义的袭击,一边冲进殿内大声阻止着。
慕容雄一听这声音,知道这一仗不用自己拼了,而且心里自知不是慕容泽的对手,但慕容琪不一样,武功深不可测,相信这个儿子一定能帮自己保住江山,底气十足的说“哼,来呀。南擎天若你的外孙能赢过朕的儿子,那朕就应了你们的条件。”
慕容雄这话一出,南擎天心中没底了,慕容琪现在的招式一看就是实力还保留着,这功夫怕是在泽儿之上吧。慕容泽心中落寞了,原来这个所谓的父王真是没有帮自己当儿子看过,要不也不会说出“南擎天的外孙和朕的儿子比试”这样让人心寒的话了。
“父王,别说了,儿臣不会与十三弟比试。”
慕容琪也看不惯这慕容雄的说法了,本来十三弟就是在意自己在东晟的遭遇,现在倒好,这老糊涂还雪上加霜。自己现在无奈一边摆脱不了赵忠义的步步紧逼,一边还想隐藏昊月门的功夫,真是急呀。
当务之急,慕容琪还是快些摆脱这个难缠的家伙为好,于是一个踮地,回旋飞身,在空中一个倒转,长指一点,赵忠义应声倒地。
“赵将军。”
“忠义。”
慕容这南擎天同时失声叫道,没想到慕容琪出手如此之快,刚刚那招,不过眨眼的功夫,赵忠义如此功力深厚之人,竟也无暇躲开。
“十三弟,九哥只是点了他的睡穴,一个时辰后便可自动解开。能听九哥说几句吗?”
“琪儿不用和他们废话。南擎天怎么怕了吗?是不是知道今日南煊太子输定了呀?哈哈哈。”慕容雄看见刚这一幕,内心开始又狂妄起来。
“父王你——”
“九哥来吧,我们就比试比试。”慕容泽微笑着举起长剑,等待琪王爷迎战。他知道自己不是九哥的对手,但是如今的形势,这仗在所难免,与其等待,不如正面迎击。
“十三弟,你这是干什么?父王,你占了南煊十年了,也该还了。”
“琪儿你胡说什么,你——”
“哈哈,慕容雄,你看你儿子就比你明事理多了。”
南擎天一听慕容琪说出此话,心中自然痛快,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怕是刚被声东击西法引开的士兵营,正在往这里赶来了吧,要是再拖延下去,局势会越来越不利自己,若这慕容雄答应归还南煊,那今日也就了了,但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那也乐意奉陪。南擎天也不是吃素的主,沉寂了那么多年,卧薪尝胆,没有十足的把握,有怎么会来闯宫,这才爆炸了两处,好戏还在后头呢。
“琪儿,是当真不想帮父王?”
“父王,你——”
“九哥,看招。”
慕容泽也不想拖延下去,自知不是九哥的对手,就算是为南煊再拼最后一次吧,从此之后就可下去陪雪儿了。至于外公,这晋城中如今是处处埋好了炸药,定能保证外公平安回到南煊。
慕容琪看着十三弟的剑直直刺向自己,但能看出那剑速如风,却是花招,毫无力度,轻闪便可躲开。十三弟此举怕是另有目的吧,慕容琪一剑挥开刺向自己的剑,一个箭步闪出宫殿,飞身上了宫檐,一手持剑,一手反背在后腰。
“十三弟,上来吧,就和九哥比试比试。”
慕容泽也不罗嗦,飞身上去,只见那白色染血的衣袍随风扬起,略有些零落的黑发轻拂漠然的脸庞,同样的一手持剑,一手反背在后腰。不同的是慕容泽又回到了遇见夏雪前的超然脱俗,心无执念,而慕容琪确实心里纠结,不知如何是好,很想告诉十三弟,夏雪未被斩首,如今依旧安好,但是此话一出,怕是接下去等待自己的日子就是孤独的思念了吧。
“琪儿,小心。”慕容雄看着慕容泽的剑朝琪儿挥去,但是这儿子还愣着,紧张得大喊一声。
“叱”
“啊——,泽儿。”南擎天看着慕容泽根本不躲闪刺向他的剑,惊叫着。
慕容琪一直在激烈地思想斗争,没有顾及十三弟的来袭,忽闻父王的一声大叫,本能的反应就是反手一击,一时忘记了十三弟使得是虚招,长剑就像长眼了似的刺向了十三弟的胸口,等自己反应过来,收回力道已经来不及了,剑“叱”得刺进了慕容泽的胸膛,白色的衣袍前襟立刻红的一片。
“十三弟,怎么不躲。坚持住,太医,太医。”慕容琪迅速封住慕容泽的穴道,也不敢随意拔剑,大声喊着太医。
“九哥,不用了,不怪你,是我自己想下去了,我想雪儿应该等急了。”慕容泽微笑着看了看九哥,握紧他的手说:“十三弟有事求九哥成全,劝父王把南煊还了吧。”
“外公不要。”慕容泽刚和九哥说好,回头看南擎天,之间他高举焰棒,要拉动阴线,一推九哥,急声道:“快,快点阻止。”
“嘭”的一声,慕容琪手指尖弹射出一粒石子,不偏不倚正中焰棒,立即一分为二,里面的焰色粉四处飞洒,没有了引线帮忙的焰色粉,就如失去了压力的水柱,怎么努力也喷射不上去。
“哈哈哈,今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南擎天看着泽儿倒地时,就没想过自己要活着离开了,今天就让整个晋城为自己可怜的兰儿和泽儿殉葬吧。
“外公不要,不要。”慕容泽一把拔了胸口的剑,顿时血流如柱,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拉了一把九哥的手说:“快,带我下去。”
“好,十三弟支持住。”慕容琪抱起他飞身下去,落地后,在椅子上放下十三弟,大声说:“太医,快传太医。”
“大逆不道之人,救了有何用?都给我站住。”慕容雄厉声呵斥准备叫太医去的侍卫。
“你,好,好,泽儿听见了吧,还需要手下留情吗?”南擎天听着这心如毒蝎的慕容雄气急败坏的吼着。
“外公等等。让我和东晟国君说句话。”慕容泽血越流越多,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越来越虚弱。
“儿臣恳请父王能成全十三弟,把南煊物归原主。”慕容琪看着十三弟的生命犹如那树上的残叶,风一吹便会凋零,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
“不用琪王爷好心,南煊归不归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今日所有晋城人的都会为南煊皇室殉葬,哈哈哈。”
“外公千万不要,那些晋城的百姓是无辜的。”慕容泽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说着。
“那我的兰儿,你难道是罪有应得吗?”南擎天挥手让慕容泽不必多言了。
“南擎天,你到底要做什么?”慕容雄此时意识到这南擎天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是绝不会会只身闯宫门,内心开始有些恐慌。
“哈哈哈。”南擎天仰天长笑,毫不理会眼前紧张的慕容雄。
“到底要做什么?快说,朕的兵马都快到了,怕是到时候再想要机会说,朕也不答应了。”
“哈哈,来吧,来的越多越好,现在这诺大的晋城马上就会成为鬼城。”
“你,说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晋城到处都埋下了炸药,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到处爆炸,南北城门就是如此。”慕容泽现在实在是虚弱,缓了口气,继续道:“望皇上快快下旨,归还南煊,并马上放所有南煊将士回国,并承诺东晟永不侵犯南煊。”
“笑话,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那我东晟国的威严何在。”
此时,赵忠义渐渐清醒过来,看着慕容泽捂着胸口,鲜血还在流淌,赶忙起身:“太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容泽拍了拍赵忠义的肩,表示不碍事,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力再耗下去了,在赵忠义的耳边轻轻说了些话,赵忠义点头,从怀中取出一焰棒,比刚才南擎天的好像小了许多,“啾”的一声飞射上天,随后就是一声响彻天空的爆炸声。
“在城门。”慕容泽看着慕容雄惊慌失措的表情,有些好笑,虚弱的说:“这下皇上相信了吧。”
“外公,带着南煊的将士回去吧,重建南煊,好好活着。”
“泽儿,如今外公就孤零零一人,还活着干什么。”南擎天抱着慕容泽痛哭流涕。
“九哥,我很累了,答应我,让我外公平安回到南煊。”
“十三弟坚持住,太医,太医。”慕容琪看着十三弟求生的意志越来越弱,在他耳边轻轻说:“坚持住,小雪好好活着等你回去接她呢。”
慕容琪怕日后父王会找夏雪的麻烦,只好轻声在他耳边说,声音虽轻,但南擎天就在旁边,还是听清楚了。慕容泽听见这话,眼睛突然就亮了,盯着南擎天看,期盼等他的答案。如今都到了这步田地了,南擎天也不好继续隐瞒了,面有难色的点点头。看到外公点头,也无暇追究为什么外公会欺骗自己,慕容泽的嘴角如花般绽开了。
“父王,快下旨吧。”慕容琪看着奄奄一息的十三弟,心急的催促。
“小李子,去拿文房四宝。”慕容雄看着情形,不答应也是不太可能了,否则晋城变成了废城。反正占了南煊十年,找了十年,也未曾找到那项链,怕是真是被兰妃丢入大海了吧,也罢,物归原主,就把南煊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