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南擎天拉着慕容泽,快步回到西陵国君暂时安排的房间,朝外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人探听,小声地问:“泽儿,虽然外公说过只要南煊国归属权拿来便好,不过要是攻下东晟,这么大一块肥肉,难道就这样白白便宜给西陵的这只狼吗?”
“外公,只怕,西陵没有那闲情逸致和我们一起攻打东晟。”慕容泽自信满满的说。
“你说什么,难道你要单凭南煊这些留下的旧部打东晟?”南擎天很担忧地拍了拍泽儿的肩膀,“泽儿呀,虽然这些旧部下都忠心赤胆,矫勇善战,但寡不敌众呀。”
“外公,相信泽儿会有办法让东晟兵力减少。”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南擎天有些心灰意冷的摇头。
“现在我就去找办法了,外公早点休息,马上我们要赶路了。”慕容泽说完,便从窗户一跃而出。
“泽儿,你先——”南擎天想问个究竟,哪里还找的到这人呀,早就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中了。
西陵皇宫没有东晟那么多亭台楼阁,回廊蜿蜒,再加上刚尾随西陵国君去过一次皇妹的寝殿,很快就找到了,慕容泽轻敲窗户,未见有人答应,也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怕惊动周围的侍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轻轻推开窗户,一个飞身上去,猫着腰轻声落地。
“谁?”慕容馨浑身的疼痛,难以入眠,一听有细小声响,不免全身紧张,警惕起来。
“皇妹,莫慌,是我。”慕容泽闪到皇妹的床前。
“皇兄深夜到此,所谓何事?”馨儿一听是皇兄的声音,不想惊动了周围的侍卫,轻声说着。
“馨儿,走吧,皇兄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可是,可是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
“回东晟吧,难道你还没有受够吗。”
慕容馨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沉默着思考能不能回去,要是回去了,西陵国就有借口攻打东晟了,母后和太子一定会责备自己,要是不回去,这样屈辱的生活何时到个头呀。
“皇妹,快走吧,趁天黑,注意的人少,走吧。”
“好,走吧。”
慕容馨披上黑色的斗篷,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对她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噩梦,出去了就应该会新生吧。就这样在慕容泽的带领下,逃离了西陵皇宫。
“皇妹,皇兄就送到这里了。”慕容泽朝前方吹了声口哨,只见一黑衣男子驾着马车过来,那马车好像比一般的要大些,但黑夜光线暗淡,马车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一时半会也辨认不出个究竟,马车上的男子模样同样看不清楚,不过还是可以感觉此人魁梧高大,气度不凡。
“皇妹,上车吧,放心,此人武功高强,一定能安全护送你到东晟。”慕容泽一边说着,一边扶馨儿上车。
“皇兄不和馨儿一起走吗?难道还是要和西陵联手?”
“皇妹,快走吧。”慕容泽也不想就此事和慕容馨多说什么,对驾马之人吩咐道:“务必安全送入宫中,你也要小心,保重。”
“保重。”黑衣男子跃上马车,准备驾着马车离去。
“皇兄,你真的就不顾念父王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慕容馨焦急的询问着,期盼皇兄能回心转意,这样自己不必再纠结是不是应该告诉父王南煊和西陵密谋之事了。
“皇妹,这是皇兄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下次再见,就是以南煊太子的身份相见了。”慕容泽对驾车的人说:“别耽搁了,路上不要停留,以免节外生枝,三日之内赶到。”
黑衣人点点头,“驾”地一声,马车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慕容泽看着这渐渐消失的马车,宛如已经看见了通往东晟的路,心想过不了几日,自己便可站立在东晟的土地上了。此刻最重要的是马上带着外公和几个跟随的部下在天亮前撤退出西陵的皇宫。
趁着夜色的朦胧,慕容泽悄悄返回住处,一进门,便看见南擎天已经整理好包袱等着了,身后站了一排部下。
“外公。”慕容泽看到这场面,倒还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外公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也用行动表示了支持。
“泽儿,你办妥了吧。”
“外公不问问具体什么事情吗?”
“还是先离开这里再问吧。”
南擎天大致是猜到了慕容泽想让慕容馨逃回东晟,挑起东晟与西陵的不和,好让东晟出兵攻打西陵,这样南煊可以趁机进入兵力不足的东晟国内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是这个计划能不能得以实现,关键是看慕容馨能不能推波助澜,要是她的话不足以引起慕容雄的愤怒,那东晟派兵的可能几乎是零,那么西陵反而会因为这次泽儿放走了慕容馨而怀恨在心,不但不可能借兵给自己,说不定还会迁怒与南煊,反而要结果了爷俩的性命也不一定。这次泽儿的计划无疑是破釜沉舟,不成功变成仁。
一行十几人悄悄潜入宫中的马厩,一拉缰绳,一匹匹高头大马嘶叫着,奔散开来,只见这十几人都功夫了得,飞身上马干净利落,一抽马鞭,十几匹马齐齐朝同一方向前进。这么大的动静,吓得管理马匹的士兵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先阻止盗马之人,还是先禀报圣上。
“大胆,大胆狂徒,竟敢在西陵,在西陵撒野,你们,你们——,啊——。”士兵们想上前阻止,但是看见那些马直直朝自己冲过来,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逃命要紧。
西陵国君闻讯也赶来,顿时整个皇宫被士兵高举的火把照得通红,但是还是晚来了一步,十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已经在冲关卡了。
“众将士听令,立刻前往城门拦截南擎天一伙。”西陵国君气急败坏地咆哮着。
“遵命。”
皇宫中的士兵赶到城门,被眼前的一幕搞糊涂了,十几匹高头大马上已经空无一人,那人都消失不见了,但城门却依旧紧闭,那这些人去哪里了,难道还能上天遁地不成。
“快,都去四处找找,找到了,立刻给孤抓起来,重重有赏。”
所有的士兵开始在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地毯式搜索,直到天色亮了个通透,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其实这十几人早就逃之夭夭。除了南擎天,这里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样的城墙怎么可能困得住他们,留下马匹就是为了麻痹这些士兵,以为他们还未离开西陵,便会全城搜索,这样他们就可以免受追兵的干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飞速逃出西陵,尽快到东晟国附近,等到时机。
“没用的奴才,怎么还没有找到。”
西陵国君赶到城门,看见依旧不见南擎天和慕容泽的身影,火冒三丈,对前来禀告的士兵狠踢两脚,痛得士兵马上在地上打滚。周围的士兵见状,也不敢上前拦着,生怕祸及自己,但是看着这残暴的国君,自然是心里恨得痒痒的。
“禀告圣上,大,大事,大事不好了。”
“啪。”一巴掌打在前来禀告的士兵,然后厉声道:“什么大事不好了。”
“馨美人,馨美人不见了。”士兵瑟瑟发抖地答着,真怕说的什么不如圣上的意,被打是小意思,即便是性命那也是圣上一句话的事情呀。
“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夜。”
“哈哈哈,好你个慕容泽,哼,慕容泽你真是好样的。孤不会善罢甘休。”西陵国君想着慕容泽真是狡猾之人,口头答应孤论功行赏,背地里不但自己走了,还带走了馨美人,带走馨美人怕是要跳起东西两国的事端吧。
“好,既然南擎天你这老匹夫做了初一,那孤就做十五,你现在不想借兵了,那日后再来讨要兵马,就别怪孤不讲情面。”
“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大臣到宫中,孤有事商议。”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