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月色淡淡,寒风萧萧,几棵枯树在寒风中摇曳着,今夜的晋城显得格外寂静。在街道的拐角,站立着一位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长长的深色袍子随风扬起,双眸透出透出了焦急。
“门主,属下来迟了。”
“无妨,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柳君浩没有等到门主的斥责倒是好生意外,不过不知道呆会把调查的情况汇报好,门主会不会也是这么好脾气,不过真是不敢期待呀。
“回门主的话,属下无能,还未查到树林中的姑娘的任何踪迹。”
“柳——君——浩。”
柳君浩听着门主一字一字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吓得眼皮直跳,尽管心中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惩罚,毕竟门主交代的事情已经过了个把月了,还没有找到人,的确是交代不过去,认命吧,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点。
“属下办事不利,请门主降罪。”
“晋城里面有没有查过?”
柳君浩单膝下跪着,抬头看看门主,这主子还真折腾人,怎么还不说先怎么罚,反倒问调查的范围了。
“还不快回答,还真想让我罚你进祭坛吗?”
“属下不敢,晋城内除了皇宫和几个王爷的府邸没有派探子,其他地方都查过了,没有这人。”
“这些地方怎么不去查。”
“为了查个女人,也太耗费人力物力了吧。”
“柳君浩,别忘了我才是门主。”
“属下知错,这就派人去调查。”
“不用。聚闲楼有什么情况吗?”
“回门主,没有什么大的情况,据探子说最近掌柜急着高价求购麝香。对了,对了,还有几个月前酒楼里多了个姑娘,掌柜说是远房侄女。”
“他怎么会有侄女呢?侄女?”
“门主,需要属下调查吗?”
“不用了,回昊月门去,有事会通知你,呆在昊月门好好反省反省。”
“门主,请您给属下一个机会,将功赎罪,这次一定调查得清清楚楚。”
“别让我再说一遍,回昊月门呆着,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出昊月门半步。”
柳君浩看着门主远去的背影,一肚子的委屈,也不知道该反省什么,自己已经安排手下的弟兄布下天罗地网找人了,至于王府和皇宫那是一般人能进的吗,像那样的丫头怎么可能会和皇亲国戚沾边呢,正常人都是会先排除这些侦查范围的。柳君浩觉得自己已经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了,只是这人如凭空消失一般,任何踪迹都找不到,那也是怨不了自己的吧,因为在他心中一直怀疑那日树林中见到是孤魂野鬼,而非人类,要不穿着怎么会那般奇异,说话那么没品,就算不是鬼,那也不是正常人,真不知道门主找这样的人干嘛。柳君浩心里是越想越不爽,不过门主既然下令了,没办法,灰溜溜地回去自我惩罚去了。
第二日清晨,冬日的暖阳渐渐拨开了晨雾。琪王府内,大大小小的家丁开始井然有序的忙活了,定是那冷酷残暴的王爷要起身更衣了。这几个月中琪王府上上下下,包括三位美艳的夫人都活得小心谨慎,深怕一个不小心捅了马蜂窝,恼了王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春生自然是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心中还是比较鄙夷,不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二掌柜,竟然让王爷动用那么多侍卫寻找,找不到也就算了,何必天天黑着脸,弄得王府死气沉沉。昨日王爷外出回来更是怪异,嘴上一直嘀咕着,也不知道在心烦什么,只是一直听见“侄女、聚闲楼”这些字。
“春生,还杵着干嘛,难道要本王伺候你不成。”
“奴才不敢。”
春生擦擦脑门的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脾气就不怎么样的王爷,现在因为二掌柜一失踪,态度变得更加的暴戾,动不动就怒目而视,周围的气压低得让人胆战。
“既然不敢,还不出去备车,要是误了进宫的吉时,就滚出王府。”
“奴才这就去备车,王爷消气,消气”
“谁说本王爷生气了。”
“没,没。呵呵,王爷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和奴才制气呢。”
“春生,这是拐着弯在骂本王吧。”
“王爷明鉴呢,就算借十个胆给奴才也不敢呀。”春生一边说着,一边“扑通”一声跪下了。
“谅你也不敢。”
“是,是。”春生擦了擦脑门的冷汗,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春生,当年南煊战败后,皇室中还有哪些女眷留下吗?”
“王爷怎么会问起这些事?”
“你只管回答便是。”
“回王爷的话,当时春生年纪尚小,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宫中的老人说起过好像十三王爷是南煊皇室最后的血脉了。”
“是吗?那就是了,本王也是这样觉得的,怎么可能还有侄女呢。”
“谁有侄女?王爷您说的怎么奴才不明白呢?”
“废话真多,本王的事要你明白做啥。”
“是,奴才多嘴了。”
“行了,也不用自责了,去备车吧。”
慕容琪一想到很可能是泽王府丫鬟调包了,说话的语气也开始转好,要是真如自己所料想的,那夏雪也就躲不了几日了,一想到这些心情也好起来了,今日进宫见到十三时,先试探试探,只要夏雪是在泽王府,自己就一定有办法把她揪出来,就怕这丫头到时候会吓得不轻呀。慕容琪想着想着,好像夏雪惊讶地张嘴瞪眼的模样已经呈现在他眼前了似的,独自偷偷乐起来。
春生安排好马车,进来请琪王爷,看见这王爷刚还是冷眼冷脸,现在怎么自己一个人在乐呵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
“王爷,你没事吧。”
“死奴才,本王能有什么事?”慕容琪本来有些好转的心情,被春生这么一问,犹如浇了一脸盆的冷水,立马冷峻的目光横扫春生这个可怜娃。
“王爷,赶快,赶快出门吧,要不误了宫宴就不好了。”
“那还不快走,杵着在当门神呢。”
慕容琪说完,抬腿就走,也不理春生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追上王爷,替王爷掀开帘子,待王爷坐稳,驾车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