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父皇,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他冷冷的喝道。
辩解的话就这样被扼杀在喉咙里头,我怔在了原地数秒,然后幡然醒悟,冰冷的目光逐个扫过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不信任的神色,最后我把目光落在言之身上,对着他勾勾嘴角冷笑,他惊谔的看我。
我又回过头去看林天,他依旧满脸铁青。
“你相信他的话?”我指了指那个被绑成了种子的人,轻轻柔柔的问他。
“青儿,你可不能这样丢下我啊”,地上的‘种子’又开始哀号。我不理会他,只一个劲儿的盯着林天。
他目光闪烁,最后偏过头去躲开我质问的视线。
“呵呵,看来你也是相信咯”,我自嘲的说,然后转身面向皇帝,傲然抬起下巴,“既然如此,你们还有问我的必要么!”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皇帝恼怒的说道,“你不配做我皇家的儿媳!撤去太子妃的名份,来人!把她先关押至天牢,听候发落!”他一说完,甩甩宽大的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两个宫廷侍卫连忙上来押住我,我用力甩开他们,“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我厉声的说。
我转身对着林天咧嘴微笑,然后毅然与他擦身而过。
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心已经负上了沉重的枷锁,压抑得我无法喘气。
昨天还那么开心在在一起玩闹,今天已经隔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陌生。或许是我太高估了他对我的信任,又或许,人都是害怕背叛的。
第六十六章牢狱之灾
好在这天牢我还来过两次,不至于太陌生。我现在是不是该感慨世事无常,前不久还是众人眼里风光的太子妃,转眼却已沦为阶下囚,成了被千万人唾骂的淫妇...
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那些与我无关的人怎么看我,都是他们的事。唯有林天那束闪躲的目光,以及言之的知情而不报,令我连为自己争辩都没了力气。
我坐着靠在牢房冰冷的墙壁上对着空气冷笑,身旁的草堆里有个老鼠窝,几只小老鼠毫无顾忌在我身边窜来窜去。
隔着木柱,牢房外有两个狱卒在对我评头论足。
“喂,老弟,咱这儿可是好久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了,你看咱们要不要...嘿嘿,爽一把。”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淫笑着。
“大,大哥,这女人可碰不得,她,她可是太子的女人”。另一个狱卒结结巴巴的说。
“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条烂货,没人要了”,他色咪咪的朝我看过来,“皇上亲自吩咐不准任何人来探监,她想再勾引谁也难咯,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就这么死掉就太可惜了,不如让咱兄弟两玩玩...”
“大,大哥,真,真的没事吗?”
“不会有事的,你只管跟着,我上完了就轮到你”。他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的找出钥匙开了锁。“美人,让哥哥好好疼你”。
我冷眼看着他扑过来,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打得他飞出老远。NND,想死我送你一程!正好姑奶奶有气没地方撒!
“小骚货!淫妇!你他妈装什么正经,以为你自己是千金小姐呢!”他捂着脸站起来大骂,“老弟,咱兄弟两一块儿上,治不死她,这个小贱人!”
“好好好的...”
两个狱卒一起朝我扑过来,我冷笑着起身,又是一巴掌,甩在两个人脸上,他们避尤不及,不等他们有任何动作,又一记连环腿,把他们踢出牢房门外,两人倒在地上杀猪般哀号惨叫!
“小贱人,想不到还这么凶,我看你能横到什么时候去!”他朝我呲牙,恶狠狠的说,“哎哟~老弟,今天起别给她饭吃!饿她几天,看还有没有力气反抗!”
我又重新靠墙坐下,不再理会他们恶毒的表情,把视线放在草堆里的老鼠窝上,恰巧有只小老鼠也在看我,滴溜溜的小眼珠让我突然想起了小晨,还有小王子,那是孩子专有的清澈眼眸。小王子说要我快点回去,回去给他讲故事,可是我现在这样还能再回去么?
白雪公主他吃了毒苹果之后怎么样了?对,她没有死,因为她的王子及时出现吻了她的唇,她就活了过来,然后,王子公主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只是,谁是我的王子,我又是谁的公主?到了现在,又有谁能救我?
进来已经三天了,三天来没吃任何食物,而且滴水未沾,那个狱卒是说真的。而且看来皇帝也真的不允许任何人来看我,所以两天以来,除了那两个狱卒苍蝇一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以外,我没有见到任何人,外面的消息半点也传不进来。
我清楚月姨她们该着急了,我总是爱让她为我担心,还有青城应该会受到牵连吧。想到这里,我突然后悔了,那时候明明有辩解的机会,我却无端的放弃,我又冲动了!吃过那么多次亏,我依然还是这副性子,也活该我要坐牢!
有生以来第一次饿肚子,才知道原来‘民以食为天’这句话真是精辟,是至理名言。全身没有了丝毫的力气,视线模糊一片,口干舌燥,身上却虚汗不止。只是外面两个饿狼一般的狱卒紧紧的盯着我这边,我甚至不能好好的躺下来,以求节省一点力气。我知道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随时都可能进来为所欲为,而我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难道我的一生真的要在这里葬送。可是,我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如果我死在这里,他们随便编个借口,说我畏罪自杀,那么青城仍然在劫难逃,我费尽心机要守护的依旧要被破坏。
该死的!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男人的房间?!我明明记得我昏过去之前,那些人都以为我是公主,还有那个叫庆原的男人,为什么要诬陷我?那晚的刺客又是些什么人?宫里的内奸又是谁?脑子里一团糟,我没有能力去把它们一个一个的理清。
为首的那个狱卒开始急噪的在我眼前来回踱步,最后停了下来,从腰间掏出钥匙开锁,随后一脚踢开牢门。
“老弟,不等了,我就不信这贱人现在还有力气反抗,我们一起来,你大可放心,现在不会有人管她是死是活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们早就死了几千万遍了。我提起精神全身紧绷,双手紧握,指甲嵌入手掌却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