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站起来。用手碰了一下自己脸上粉红色的疤痕,轻轻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那本宫多劳云贵人费心了。雀儿,本宫累了,回去吧。”
小玉带着雀儿从云溪的身边走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云溪有些气恼的看着小玉淡然的身影,她难道真的不在乎吗?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她一定是假装的。
“娘娘,等一下。”云溪突然想起刚刚去皇后那边请安的时候,皇后赏赐的玉容膏,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小玉回过身子,疑惑的看着云溪。她还想做什么?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刚刚赏赐给臣妾的玉容膏。”云溪将一个雕工精致的圆形盒子递到小玉的面前,“臣妾想着娘娘可能比臣妾更需要它。”
“雀儿。”小玉示意雀儿收下,她的唇淡淡勾起,“云贵人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云溪看着小玉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玉容膏,那是她偷偷让额娘从宫外带回来的,听说这种膏有让人毁容的效用,一旦钮钴禄如月的脸毁了,皇上还会宠幸她吗?
春情之比梨花薄,自古男子皆薄情。更何况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呢?
小玉带着雀儿经过桥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雀儿,那盒东西呢?”她淡淡的问。
雀儿把东西放到她的手里,她把那个雕工精致的盒子一握,眼神冷峻的看着。
西塔林云溪怎么会那么天真?她真的以为自己会用这盒所谓的玉容膏吗?
在这幽暗的后宫之中,这般天真又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可以生存多久?她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她松开手,盒子从她的手里掉进水里,“咚”的一声沉了下去。
第九章阴谋
“雀儿,今日之事别告诉任何人。”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微笑着。
“是。”在这后宫之中,作为奴婢的,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回到永福宫之后,小玉有些疲倦的斜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时辰,雀儿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昏暗的烛光摇曳在室内。
小玉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
“娘娘。”雀儿轻声进来通传,“福海公公说皇上今夜不过来了。”
“恩。”小玉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天色,神情似乎有些呆滞。
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受,这是怎么了?她默默的问自己。
第二日,小玉早早的起床,这是她受伤之后第一天以如妃的身份去像皇后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小玉缓步上前向端坐在高台上的西塔林青灵行礼。
“如妃不必多礼。”皇后一脸和泰,声音柔和。
“谢皇后娘娘。”小玉起身答道。
“如妃今日怎么这么早?”皇后抿了一口茶,满脸笑容。
“臣妾受伤期间一直未能给皇后娘娘请安,今日特意提早向娘娘请安。”小玉风轻云淡的缓缓说道。
“呵呵。”皇后娇笑一声,从高台上面缓缓的走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抬起小玉的脸颊,“这德妃下手可真是狠毒,如妃休养了这么就久这伤都没有好透。”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小玉福了个礼,低垂下眉眼。
皇后转身缓缓向前踱了几步,背对着小玉道:“管理后宫是本宫的职责所在,如今妹妹受伤,本宫理应关心过问。”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后面传来了一个娇俏的声音,来人正是西塔林云溪。
她今日一袭蓝色的正色宫装,倒也显得娇俏。
“起来吧。”皇后轻笑了一声。
“谢娘娘。”西塔林云溪看到一侧的小玉,“哟,如妃娘娘也在这里。”
小玉对着西塔林云溪淡淡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皇后福了福身子,“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扬了扬手示意小玉先行离去。
西塔林云溪看着小玉离去的背影,银牙一咬,“表姐,这钮钴禄如月自以为得到了皇上的宠爱,竟然这般目中无人,连表姐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后拍了拍云溪的手,嘴角隐隐透出些许笑意,“你这脾气怎么还是改不了?本宫不是跟你说过,在这后宫中人心难测。以后不要再叫表姐了,谨记自己的身份。”
“是,皇后娘娘。可是如妃她……”西塔林云溪撅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花盆底鞋。“如今她深得皇上喜爱,臣妾比她先得宠幸,如今她已封妃,而我还只是一小小的贵人。”
“封妃是本宫的主意,你是不是要怨本宫啊。”皇后的声音冷冷的。
“臣妾不敢。”西塔林云溪低下头,“只是臣妾不懂,娘娘为什么要让皇上册封她为妃?云溪才是娘娘的表妹不是吗?”
“你可听说过树大招风?”皇后的眼神冷冷的瞥过,“钮钴禄如月从进宫到封妃,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皇上后宫三千佳丽,你认为她以后的日子还好过吗?”
“娘娘高见。”西塔林云溪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微笑。
钮钴禄如月,你等着!
“没有本宫的吩咐,你什么事都不准做。”皇后眼神犀利的瞪着西塔林云溪。
她怎么会有这般天真的表妹,她难不成真的以为她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可以在这幽深的后宫中存活下来?
“可是……”云溪跺了跺脚,似乎很不服气。
“想要在这后宫之中存活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你还记得德妃吗?”皇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异样的弧度。
“臣妾怎么会忘记。”西塔林云溪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当初德妃嚣张跋扈在众秀女的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害她颜面荡然无存。只是现在又如何?还不是注定要在这冷宫之中孤独终老?
“想当初德妃宠绝后宫,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后宫中横行霸道,只是那又如何?一旦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自古帝王皆薄情。你以为皇上会专宠一个女人多久?”皇后的一只玉手轻轻的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臣妾明白了。”西塔林云溪一脸天真的笑了。
昨日的玉容膏只要钮钴禄如月一用,便会容貌尽毁。到时候皇上定然会冷落她。
皇后转身,坐回高台之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她看着一脸天真的西塔林云溪,幽幽的弹出一口气,“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好,你现在只是一小小的贵人。你还记得在要你进宫之前,本宫跟你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