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青渐闷哼一声,被两个人拖走。
热闹的庆典上少那么几个人根本没有谁能注意到,而且又是天黑的情况。
华丽的宫室。手脚捆住,口中塞着块布条。她胡思乱想着:是默棘拉么?不会,他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么是谁这么大胆?赫赫其!思及这个念头不禁吓了一跳。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赫赫其从门外走进。他朝手下挥手让他们退下,上前扯下塞在青渐嘴里的布条,歉意的笑说:“真是不好意思,要用这种方式请美人过来。”
“你想干什么?”冷目相对。
赫赫其凑上前,语气带酸:“啧啧啧,对着我王兄么就千娇百媚柔若无骨,对着本王子却冷若冰霜,好伤人心那。”
“你到底想怎样?”
赫赫其收起笑容猛的将她推倒在床,翻身压住,面带狞笑:“他夺了我的王位,我只想争取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你放开我!”青渐大叫着挣扎,越加刺激了赫赫其侵占的念头。
眼见他要扯开自己的衣领,她脑子里转出一个念头,于是带着哭音哀求:“王子殿下,求您放过奴婢,奴婢并不是可汗的人,奴婢是埋伏在他身边的细作。”
赫赫其愣了一下,当真停手,狐疑的眼神扫过她:“你当真是从薛延陀来的?”
青渐拼命点头,继续绞尽脑汁编织谎言:“其实奴婢觉得王子殿下更适合当突厥的可汗,奴婢希望您能取代他,替我们首领报仇。”
赫赫其突然大笑,捏紧她的下颌骨:“当我是傻子么?承认自己是细作,你不怕我杀了你?还有,是我毒杀了乙失答,你要报仇也是找我!”
极力抑制乱跳的心脏,青渐急促道:“奴婢不怕死,奴婢只想求个公道。他那么狡诈,您一定是迫不得已,这些计谋也都是他一手安排好的,对吧?”
半信半疑,赫赫其诡笑:“好,算你会说话。不过,为了证明你的话不假,你得先成为我的人!”说着毫不怜惜的压倒她,猛力扯断阻碍他犯进的腰带。
“赫赫其!”一声怒喝,同时一把将他从床上拎下来,一记硬拳挥上去。
是他!青渐看到默棘拉,一颗慌乱的心顿时平静下来,想到自己衣不蔽体,赶紧背转身去。默棘拉身后跟着的桑塔连忙上前帮着她解开绳索,用毯子将她裹住。
赫赫其咧咧嘴,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鲜血,挑衅的眼神回望默棘拉:“至于这么动怒么?不就一个侍婢?本王子就玩不得?”
“若不念在同出一父的血脉关系,你早就该死了!”
“好,你杀了我啊?”赫赫其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你让所有人来评评理,本王子怎么就不能宠幸一个侍婢了?!”
这里闹开,惊动得尹后、丞相等人过来。
尹后见状,斥云:“兄弟阋墙,就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婢,传出去简直叫人笑话!”
赫赫其得意的瞟一眼默棘拉,等着看好戏。
默棘拉面上冷色,愤怒隐隐,转过头向尹后道:“她不是侍婢,她是本汗未来的可敦。”
一时众人沉默。尹后目光转向青渐,这个女子对她来说是陌生的,王儿连提都没有提过,如何突然之间便说要娶她。郑重的看着儿子,她问:“为何没有听你提过?”
“近日事情太多,儿子尚未来及准备。”
“可敦之位不是随便什么女子都可以胜任的,她是何来历哀家还不清楚,而你,”尹后上前两步,近距离的注视着默棘拉,眼神里充满询问,“可都想好了?”
轻轻的一点头。
尹后微叹:“儿子大了,又是一国之主,有些事情哀家也不便管。”拿眼掸了赫赫其一下,淡淡道,“这件事情还是慎重为好,处理的不当,于我突厥名誉有损,后果也不是可汗一人能承担的。”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会好好处置。”
尹后转身走到门口,觉出赫赫其还在那一动不动,担心他二人再出争斗,冷声言:“还不走?”
赫赫其满脸不甘的跟了出去。
青渐在旁一言不发,直到所有人都退下只有默棘拉和她的时候才道:“刚刚的事,我明白你是为了给我解围,我,我好像总是给别人添麻烦。”
坐到她身边,他轻轻的帮她撩起凌乱的发,眼神深邃:“如果我说,刚刚的话不是一时冲动呢?”
心跳顿失,他难道真要娶她?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忽而大笑起来:“逗你的呢,终生大事,怎么也得仔细考虑清楚不是?好了,你也受了惊吓,我送你回去。什么也别想,一切有我呢。”
青渐低了头站起来,手上没抓牢,毯子从肩头滑了下来,露出里面光洁的臂膀。默棘拉面上红了一下,瞬即掩饰住,替她拉好毯子,半开玩笑道:“再这样我就以为你是故意诱惑我了。”
青渐羞得只觉得有个地洞立刻钻进去才好,埋头低低云:“我会小心,不会有下次。”
将她送到房内,他生出些许恋恋不舍,直到她将房门合上。其实今晚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只是面对想保护的人有些过激罢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念头,除了对自己的母亲,便是她。这算是爱么?他笑着摇头,对于自己不能理解或是弄不清楚的,他习惯先摆在一旁不去想,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
注:可敦为突厥可汗的正妻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