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还未弄清楚情况,切勿轻举妄动!”
蛇月如泪眼汪汪,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担忧,“他中毒了,我要去救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可知道他们在何处交战,现在是否已经转移?”
蛇月如噎住,方才慌了神,将这些都忘了,一心想要救南宫啸,却连情况的都没搞清楚,她一阵风似的掠到逐风的面前,恶狠狠的揪住他,“南宫啸在哪里!他现在状况如何了?”
逐风不明所以,但蛇月如眼圈里溢满的泪水,也能猜出些东西来,忙将实情说出。
原来,南宫啸率领着十五万大军,其中更有以一当百的三万啸军直奔南北边境,与南军交战,南宫啸所率领的北军势不可挡,首战便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了南宋占据的城池。
谁知第二日交战,从南军中飞出了数十枚可疑的飞针,刺中了十来个北军,南宫啸也只是擦破了皮,伤势无大碍,但谁知不到半日,那中了飞针的十几位北军全身开始发青溃烂,就如淳于昊和众多朝臣的症状,南宫啸也是浑身发青,毒誓凶猛。
主将身重剧毒不能主事,军医束手无策,在那多事之秋,北军的粮草又被叛徒所烧,大军的补给都成了问题,举步维艰,只得退守以易守难攻闻名的断垣关,军中向朝中发去战报请求支援,同时也向独月门发出求救信号。
听到这消息,蛇月如面若死灰,身子又像风一般掠出去,“老大,借你的粮草一用!”
声还在,人已如火箭般冲向了粮草监,冲着淳于昊准备好要出征边关而用的粮草而去。
淳于昊扼腕仰天长叹!老二啊,郎有情妾无意,你还是另寻新欢吧!
不多时,蛇月如又如一阵风刮回来,什么也没说,揪住花轻轻便跑,来无影去无踪,让一众人风中凌乱了。
城墙之上,滑翔翼旁,花轻轻感受着风向,摇摇头,“师傅不行啊,南北交战处正巧位于东吴都城的南北方,这几天的风向正巧是逆风!”
滑翔翼需要顺风才能飞行的,蛇月如也知道这情况,那现在怎么办,断垣关距东吴都城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的路程,等到了那里,南宫啸还有命在吗?
蛇月如急得跳脚,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心里一直喊着不能慌不能慌,可是爱人命在旦夕,叫她如何能静下心来!
要是有妖力就好了,飞天遁地,千里之外眨眼就到,但现在自己这点妖力,完全没可能啊!
“怎么办怎么办!”蛇月如火烧急得眉毛,来来回回的转悠着,众多徒儿赶来时,正看着蛇月如眉毛拧成一团的焦急模样。
“你们快给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怎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断垣关!”
众多徒儿也知道她心中多想,见她焦急的模样,也纷纷上前出主意。
“师妹的滑翔翼能用不?”
“风向不对,等过几天风向变化了才行。”
“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的路程啊!”
“师傅,不如走水路吧,南北两国的交界便是泯江,但是东吴去那里是逆流的。”
“水路比陆路更慢!”
众徒弟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却无一个中意的。
突然,蛇月如脑子里灵光一闪!
水路!
没多的言语,蛇月如突然纵身便跳下了高高的城墙,跳入了城墙下的护城河。
“师傅!”众人一阵惊呼。
师傅这是要殉情了!?这可是高几十米的城墙啊!
众人自城墙向下看时,却见一条十几米的巨蛇破水而入,夜色下钻入水中毫无声息,众人还未来得及惊悚,一个黑色的蛇头自水中探出,泛着红光的蛇眼望向城墙上的众人,大嘴一张,发出娇滴滴的话语,“我走水路去断垣关!”
说着那蛇头又沉入水中,那片水平静如斯,不见半点涟漪。
半晌,石化的众人才回过神来,淳于昊直着眼悠悠的道,“那是师傅吧。”
“我看是。”这是杨姿。
“师傅原来不是狐狸精啊!”这是林婠婠。
“怪不得只要师傅在,家里都没老鼠。”这是花轻轻。
“怪不得师傅让我不要杀蛇入药。”这是逐风。
“对了!”淳于昊突然出声,“给老二传书一封!”
一语将众人点醒!
对,传书通知二师兄!
情敌出现,速来速来!
蛇月如将淳于昊预备的粮草都装进了乾坤八宝袋中,化成蛇形在水中逆流而上。
蛇形的她灵活异常,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沿着河流便朝断垣关而去,从护城河进入东吴的大江,再逆流而上,十几日的路程,在她不眠不休的赶路之下,竟然两日便到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断垣关,蛇月如眼中的担忧一点也没有少。
啸,我来了!撑住!
北军之中,一片惨淡,士气低落,虽然一直刻意的压制消息,但是南宫啸命在旦夕粮草被烧的消息在军中人尽皆知,人人自危。
有传言,南军有龙神护佑,北军败阵是迟早的事情,加之补给严重不足,人人皆是一派惨淡。
断垣关,真如其名,断壁残垣了。
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才让失去主帅和补给人心惶惶的北军喘息了几日。
天绝地煞追影追形以及众多副将在大账中焦头烂额。
“黄副将,后方可有回应。”追形向一浓眉粗狂男子问道。
那男子摇摇头,“后方尚未回应。”
“哼!一定是太子趁机压下了情报,要置主人于死地!”追影一拳揍在帐中那简易的桌椅上,生生将之分尸。
“就算是后方补给及时派出,但到了这里也晚了。”又有副将出口。
“现在只有向周围百姓多购买粮食,暂时解燃眉之急。”
“周围百姓多信了神龙教的妖言,宁愿把粮食烧了也不卖给我们!可恨!”
“为今之计,只有先退兵再从长计议!”不知道是谁率先说出了大家最不想听到的建议。南宫啸带的兵,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他们不想,也不敢退兵,若是此时退了,本来便就不怎么好的士气必定又下一个台阶,到时候北军趁胜追击,二十万对十五万,就算有三万啸军,但失去了南宫啸这一精神支柱,又呈退军之势,势必不讨好。
众人沉默。
许久,地煞开口,“天绝,独月门的人可有回应。”
南宫啸的毒非同不一般,天绝毫无办法,现在恐怕只有他们那手法通天的主母或许能有办法了。
天绝面如白纸的摇摇头,“主母尚在东吴都城,远水难救近火……”
众人又是一阵垂头丧气。
此时怕是只有退兵了,但是退了兵,南军追杀而上,恐怕北唐江山难保,但若是不退兵呢?自己这方粮草被一把大火给烧得差不多干干净净,支撑不了几日,但时候粮草断绝,士气低落,且军中内奸散布妖言,人心惶惶,还是死路一条。
大帐外突然的惊呼之声,打破了此处死一般的寂静。
“快,快顶住!”
“顶不住啊!”
“啊!”
一阵惊呼,惨叫之声袭来,众人急忙出了大帐查看,只见远远的一队士兵前仆后继的冲向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似乎正有什么东西要强冲进来。
“散开!”一声女子的爆喝之后,几个士兵被生生的震开,飞出几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到处都是翻飞坠地的人影。
天绝地煞追影追形一见破开人墙强势冲来的身影,纷纷惊喜的喝道,“是主母!”
“快,快让开!那是将军夫人!”
军中一律唤南宫啸为将军,蛇月如自然也是将军夫人。
人群退开,蛇月如如鬼魅般而来,身子上还带着水渍,她是从河里爬上来便直接来断垣关找南宫啸的,不想被那群不知好歹的兵给拦住,一时发怒便开始乱摔人。
“他呢!”她抓住天绝的手臂便急切的问道。
天绝见着她一副落汤鸡的模样,衣衫都紧贴炯体,长发粘在脸上,狼狈不堪,也不问她如何到此,将她引导另外一个重兵把守的大帐中。
蛇月如看着那大帐之上缭绕的强横妖气,心又是‘咯噔’一下,这妖气,起码也是大妖的级别的妖族才能发出!
“王爷已经中毒的多日,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天绝撩开了大帐,入到大帐中,蛇月如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地煞追影追形等人。
方才进入,一股刺鼻的恶臭传来,蛇月如见到帐中的情景,震惊得挪不动步子!南宫啸仰面躺在一张坚硬的铁床之上,四肢均是被铁索狠狠的缚住,固定在特制的铁床之上,那铁索直嵌入血肉中,勒得血肉外翻,流出大片的青色血迹,凝固在铁索之上。
此时床上的南宫啸鹰一般的双眸紧闭,眉头紧蹙着,嘴唇被铁皮罩罩住,卸去了盔甲的身躯之上,可见皮肤已经几乎都化成了青色,妖化程度远远超过了淳于昊,甚至额头之上已经破开了两处血肉模糊的伤口,蛟角快要破开皮肉生出,若是生出了蛟角,南宫啸便真的成了不人不妖的杀人狂魔。
“怎么会这样……”蛇月如慢慢向那遍体鳞伤的男人走近,分开时还生龙活虎的他,此时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了?
她的眼角都在颤抖,心痛得令她连话都说不清晰。
似乎听到了有人进来,床上躺着的南宫啸双目突地睁开,青色突显,以往黑白分明的眸子已经成了青色一片,泛着没有半点人性的光彩,充斥着残忍的杀意,目眦欲裂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手脚开始剧烈的挣扎,将那铁床挣得吱嘎作响,铁索都似乎要被生生的扯下来,因为这剧烈的挣扎,他那被铁索缚住的肌肤更被勒破了大片,青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沁湿了衣衫,浑身缭绕的妖气在他身躯上方形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蛟形盘旋不断。
“主母,你快快想想办法啊!”天绝焦急的声音,将一时还不能接受现实的蛇月如惊醒。
“他这种情况多久了?”蛇月如忙问天绝。
“已经两天啊!先是昏迷,醒了之后便谁也不认识,见人就杀,折损了许多人才将主人缚在这铁床之上。”
“其他中毒之人呢?”
“其他中毒之人,中了毒昏迷之后,便再也没有醒来!”天绝照实答道,“主母,主人他中的是什么毒?”
蛇月如抿着唇不语,慢慢的走过去,天绝忙将他拉住,“主母,莫要离太近,主人他已经丧失了心智,见人就杀,恐怕……”
“无碍,我有办法救他。”蛇月如松开天绝的手,继续向那被铁索缚在铁床之上的南宫啸走去,泪花氤氲的眸子直落在他青色陌生的眸中,南宫啸的眼中竟然泛出一点淡淡的黑色。
蛇月如将他面上的铁罩摘下,露出了因为压迫而惨白的唇,南宫啸眼中那一点黑色时隐时现,似乎在与青色做着斗争,面上扭曲一片,汗珠如雨下,肌肉都纠结到了一处。
苍白的双唇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发出几字嘶哑不清的字节,“月……走……”
“我不走……”蛇月如哽咽着摇着头,“我再也不走了!”
“走……”他艰难的咬出一个字节,无神的眼一直盯着蛇月如,而后南宫啸那眸中的一点仅存黑色便被青色完全覆盖,再无半点神采,面容变得狰狞恐怖,充斥着狠戾的杀意,如恶魔般瞪着眼前之人。
“吼!”惨白的唇大张,自喉咙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如龙吟,但却嘶哑不堪,在他的挣扎下,缚住手脚的铁索竟然有点松动。
一众人不禁失色,蛇月如突然五指成掌,望着那缭绕的妖气便一掌推出,妖兵的妖力似乎对付不了那大妖级别的妖力,蛟形妖气在她的掌风之下并没有半点的变化,依旧在半空中盘旋。
蛇月如虽然是妖王级别的修为,但妖力只有妖兵,根本就是纸老虎,吓吓人还可以,但若是真正的对抗时,并没半点的优势。
南宫啸此时的妖毒已经侵入了身体,甚至都快侵蚀灵魂,若不是他意志坚定,身体不比平凡人,恐怕早已经死去,或者妖化。蛇月如打开乾坤八宝袋,慌乱的在里面翻找着,这种程度的妖毒,恐怕只有仙丹灵药才有可能有作用,但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用的仙丹,不是被蛇月如贪吃吃完了,就是凡人肉体承受不起的顶级仙丹。
众人看着蛇月如在那个袋子中翻翻找找,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现在或许也只有她或许才有点办法了。
很快,一枚泛着翠绿色泽的玉被她拿出,那玉为龙形,盘绕其上的龙绕出一个别致的图形,翠光潋滟,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似乎还透着淡淡的金光,凡人不可见,那龙玉之上,环绕着精纯的龙之气息,磅礴大气,恢宏无比,蛇月如看看那玉,便将之轻轻的戴在南宫啸的脖子上。
那玉一碰到南宫啸的身,盘旋的蛟妖妖气便如遇见了天敌般惊恐的扭曲,之后散去,不留一点痕迹,南宫啸的妖毒恶化也被制止住了,咆哮的南宫啸也恢复了平静,如劳累了许久般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有用!
蛇月如眉毛一挑,喜上心来。
龙泽的随身佩玉,是用他的精血制成,龙泽说过此玉可在危急时刻保命,蛇月如不知道它的具体作用是什么,但她知道,龙是所有妖族的皇,所有的妖族在龙面前均要退避三舍,用龙泽的龙玉镇压妖气再好不过。
妖气镇住了,但南宫啸身体里的妖气却是还在盘踞着,不早日消灭,后患无穷,但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若是自己的妖力能超过大妖,便能轻易将他体内的妖力引出,或者能恢复以前的实力,更能轻而易举的将妖毒直接灭杀。
蛇月如纠结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
蛇月如一拍脑门,计上心头!
正当她屏退众人帮南宫啸解毒时,帐外传来焦急的传报之声,“报,敌军又来关外挑衅!”
一听这个情况,副将们便纷纷出帐去迎敌,留下暗卫几人继续关注着南宫啸的伤势。
“南军时常来关外挑衅吗?”蛇月如敏锐的闻到了不同的味道,南军中有妖族的气息,但都是妖灵,不足为俱。
“嗯,南军中有三个力大无穷的先锋,已将我军几位先锋轻易斩杀。”天绝严肃道,她也远远的看过那三个先锋,那三人的勇猛简直闻所未闻,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不是常人所能敌的,不知道南军中何时有了如此强悍之人。
蛇月如看看昏迷的南宫啸,便抽身出了大帐。
“天绝,把南宫啸的甲胄给我!今日本夫人代夫出战!”
南宫啸的妖毒已经遏制住,当务之急,是先将那蛟族之人消灭了,一来挽回军心,二来铲除后患。
“可是,主母,主人他!”
“不用担心,他的毒已经遏制住了,现在我先去消灭了南军再说。”
追形有些担心,但蛇月如已经出了大帐,众人也只得跟上,走到半路,蛇月如突然又开口,“粮仓在哪里?”
断垣关外,已经集结了大批的南军,从城墙上看下去,密密麻麻不见尽头,南军皆是戎装而发,气势如虹,势要将断垣关拿下,但奈何断垣关地势险要,北军坚守不出,强攻也不能取胜,只得每日在关外叫骂。
北军这边却是士气低落,南军在外污言秽语,却又不能出战,只因敌军的先锋官太过厉害,无人能挡,只得依靠天险坚守关中,窝囊至极。
“南宫啸,你这无胆小儿,有本事就出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好一个闭门不出的北唐战神!”
“听说南宫啸那厮俊美异常,哈哈,你们回去转告一下,破关之日,我神勇南军定绕他性命,给他在男风馆谋一职,哈哈!”
“就是就是!南宫啸可是北唐的第一美男呢!”
南军的污言秽语,北军已经听了几日了,面对这帮卑鄙无耻,暗下剧毒的小人,北军怒不可遏,但又无能为力,若是开城应战,现在的士气,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叫骂正酣,断垣关门大开,从中驶出一骑白马,绝尘而来。
马背之上,那人英姿煞爽,身着黑色战袍,腰间跨着两把战刀,甲胄之下,可见一张轮廓绝美,妩媚又不失凌厉的脸,从那玲珑的身形看分明就是一绝色女子。
“北军就如此窝囊嘛,竟然派出一个女子,哈哈!”
南军之中又是一阵嗤笑,“小娘们长得真水灵啊,到大爷这边来,大爷必定好好疼你!”
“哈哈,南宫啸堂堂战神,竟然沦落到要女人保护的份上,真是笑死大爷了!”
城墙之上观战的天绝地煞追影追形等人均是脸色铁青,目光都快喷出火来,众将士则是捏着一把汗!这娇弱的夫人,能挡住那南军的凶猛先锋吗?要是落入了敌手,那真是可惜了如此绝代红颜啊!
“我夫君说了,你等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他懒得来一个个碾死,夫君懒得出手,只好由本夫人代劳!”
霍霍战刀横在手中,蛇月如信心满满,甲胄之上红缨飘逸,如冰霜凌冽的眼神,在南军中寻找着妖族之人。
“哎哟,这小娘们还真是口气大啊!”
“想是南宫啸那厮的姘头!今日倒是便宜了爷爷了,能碰见这么水灵的小娘们!”
“哈哈,美人,让哥哥来好好会会你!”
又一阵污言秽语之后,南军中一彪形大汉拍马而出,带着淫光的嘴脸越来越近,手上没有刀剑,只有一捆绳索,看样子是想要将蛇月如擒住。
蛇月如冷冷一笑,一夹马背,意岳长嘶一声,呼啸而去,冲着那南军大汉便撞去,两马相撞,冷光一闪,两马相错而去,那南军大汉只感觉到脖子一凉,然后便自马上坠下,一颗头颅滚了出去,鲜血喷射几丈高,那人已经被斩首。
南军之人提紧了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被一刀斩下马的大汉,直愣愣如被提着脖子的鸭子,短暂的沉默之后,北军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夫人好样的!”
“不愧为将军夫人!”
蛇月如勒住意岳,不看那被斩首的南军一眼,兀自横着尚有点点鲜刀的战刀,直指南军,唇角扬起风华绝代的笑意。
“啊!”
“冲啊!”
蛇月如面上的挑衅,让自信满满的南军好不愤恨,又有几个彪形大汉自南军阵营中冲杀而出,几匹彪悍大马冲着蛇月如便来,天干物燥,沙尘飞扬,几匹大马卷起的阵阵骇人的沙尘,朝那一人一马席卷而去。
那一人一马也不甘示弱的迎上众人马,第一场相错之时,又是冷光森然,众人完全没有看到那女子如何出刀,便又见两个南军小将自马上滚落下来,鲜血四溅,或是被腰斩,或是被割喉,均是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两匹无主的马儿四处奔逃,众人眼望着那白马之上的女子,宛若不可侵犯的战神,浑身似乎都镀上了杀意氤氲而成的乌光。
几个南军还是不信邪,神使说过,有龙神大人的护卫,南军定能战无不胜!
剩余的四人都是武林高手,身负内力,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便猛蹬马背,自马上翩飞而起,手中握着长剑,四人呈四方包围阵型,直取中央的蛇月如。
见自四面而来的四人,蛇月如轻笑一声,如迎风摇曳的罂粟之花,美得让人窒息,也是握紧手中长剑,自马背上飞升而起,中心开花。
接下去,众人只知道了什么叫目不暇接。
那战刀在蛇月如的手中,宛若有了生命一般翻飞婉转,每每挽回一个利落的剑花,便要取一个性命,片刻之后,四具死尸从天而降,重重的坠落地上,又激起烟尘一片,蛇月如轻轻的点点脚尖,便又跨上了意岳的马背。
两军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女子凌厉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杀人之技,还未在她们脑海里完全成型,四条生命已经被收割。
众人看向那女子的眼神骤然大变,张大了嘴巴想喊什么,却喊不出口,撞上那女子冷若剑锋的目光,下意识的脖子一凉,纷纷缩一下脖子,生怕一不留神便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首级。
“南军,不过如此。”蛇月如嗤笑一声,心里盘算着妖族之人该出场了吧。
果然,南军中一阵寂静,又走出三个大汉,均是面色有些不正常的青色。
“神将出战了!”
“有了神将,北军不堪一击!”
“神将加油!”
南军中呼唤不断,完全将方才的几条人命抛到了脑后,与南军震天的呼声相比,北军这边沉闷得多,那三人可不是方才那几个无名先锋能比的!他们可是亲眼见过了那三个所谓神将的身手,恐怕神勇无双的战神南宫啸对上一个尚还吃力,莫说是三个了。
蛇月如一眼便看出那三人底细,果然是三个妖灵!不过仗着本体的蛮力在此耍横而已,看南军那沸腾劲儿,蛇月如心中嗤笑。
神龙教啊,真是害人不浅!
面上带着款款的笑意,手却不动声色的将先前用的那把战刀别回腰间,缓缓抽出另一把刀,专门对付蛟族的龙剑。
三个蛟族见着蛇月如那绝美的脸蛋和玲珑的身形,早已经心痒难耐,蛟性本淫,三人本性使然,面上均是淫光大做,仿佛蛇月如已经赤裸着身子匍匐在脚下任她们糟蹋似的。
她们还在盘算着怎么将蛇月如擒住抓回去慢慢享用,却见蛇月如缓缓的抽出一把黄金色巨剑,一时间这战场之上金光大做,耀人眼球,三人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但灵魂却突然颤抖,仿佛面对着什么惊天巨兽。
手持龙剑的蛇月如徒然气势增强,无形的威势几乎都卷起了一道狂暴的风墙。
那是妖王的威严!
她竟然是妖王!
蛟族之人骇人,几乎都吓得脚筋打转,胯下的马儿更是吓得腿软,几乎同一时间瘫倒在地。
“妖王,竟然是妖王!”
“快,快跑啊!”
三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很没形象的抱头鼠窜!
北军之中怎么会有妖王!这不科学啊!
南军睁大了眼睛看着平日里威风不可一世的‘神将’们就这样不战便在一个女子面前抱头鼠窜,均是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只得继续观望。
“休走!”
身后一身爆喝,带着无上龙威的一剑横扫而来,瞬间便将那三人劈得魂飞魄散,身形俱灭,化作青烟消失在天地间。
众人眼望着那突然消失的神将,心中的大山突然崩塌!
神将居然死了!战无不胜的神将居然死了!
神将不是神派来的吗?
在看看那白马之上,手持黄金长剑的女子,众人如见怪物一般,忘记了继续进攻。
“进攻!”蛇月如又是一声厉喝,剑尖直指南军,同时断垣关城门大开,无数整装待发的北军如水流倾斜而来,冲着南军便去。
今日,他们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挤压多日的鸟气今天终于得发了,见着南军便往死里打!而失去了主心骨的南军在气势如出山猛虎般的北军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丢盔卸甲而去。
那一战,将南北的局面彻底改变,北军重拾信心,势不可挡,南军却是兵败如山倒,所谓的‘神将’被斩杀在阵前,剩下的直接退回了南宋境内,闭门不出,向南宋朝廷求援!
“夫人万岁!”
“将军万岁!”
“北唐万岁!”
在一众将士们的呼唤声中,蛇月如却是打马回到了大帐中。
卸去了一身的甲胄,蛇月如来到南宫啸的床前,此时的南宫啸已经醒转过来,但是还是没有能恢复人的意识,宛若一个怪物,看谁都想扑上去食其血肉,恐怖异常。
“你们都退下吧,我自有办法救治他,”蛇月如屏退众人,“天绝在帐外待命。”
“是,天绝领命,”天绝不知道她要如何为南宫啸解毒,但她对蛇月如有信心,这手法通天的主母一定有办法,现在他们都以为蛇月如是修行有道的妖仙。“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
刻不容缓,众人飞快的退了出去,大帐中只剩下床上被缚住的南宫啸,和蛇月如。
看着床上那人不人妖不妖的南宫啸,蛇月如的眼中满是心痛。
“为了你,我愿意。”
要彻底将南宫啸体内的妖毒清除,仙气浓郁的解毒丹药最有用,但现在蛇月如身边的仙药都是仙气太过浓郁,凡人哪里受得了。
但她身上还有一样可解此毒,便是她的处子之血,妖王处子之血,绝对能轻松驱除妖毒。
衣衫一点点的褪去,如被一点点剥去壳儿的鸡蛋,玲珑的身段在衣衫尽退之后,呈现在这大帐中,如黑夜中一块明玉,耀人眼球。
魅惑的眸光如水温柔,落在南宫啸的面上。
看着他备妖毒虐身的凄惨模样,她的心也跟着疼痛。
今日,她便要将她自己整个的交给这个男人。
千年了,多少男人从她的生命中走过,无论是至高无上的仙尊,还是法力高强的魔王,还有那将她宠溺直入骨髓的龙皇,个个都将她视为珍宝,极尽追逐,但是却难以在她的心上留下半点的痕迹。
为何,这霸道的男人就偏偏入了她的心呢?
他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威震三界的实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在妖族的眼里,只是羸弱得如一个蝼蚁,是一种只能存活百年不到的弱小的生物,妖界以强为尊,强者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财富、名誉,甚至是爱情。
女妖只喜欢强大的人,但是为何蛇月如却一直是个例外。
强大的天尊魔王她不爱,却独独爱上了这人界的凡夫一个。
或许吧,她流淌着一半人类的血液,相信的是心,而不是实力。
眼前这男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说品行恶劣,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为何自己偏偏对他有感觉?
蛇月如想,那便是应该是缘分的奇妙吧!
三界如此之大,为何让她落到了这里,又为何让她偏偏在人潮中遇见了他?
或许,你真的是那个为我一人而生的人……
蛇儿无骨的身子缠上了他的熊躯,唇瓣轻轻的落在他的唇边,如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个夜晚。
那一吻,不知道是乱了谁的心?
被兽性主导的南宫啸,那目中的火热愈发猛烈,一股凶猛的无名之火在四肢中流窜,炙热似乎能够灼烧一切。
他潜意识下想要发泄,想要释放,狂躁不堪,疯狂的挣扎着,挣得那铁床‘吱嘎’作响,铁索竟然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身上那女子的温度让他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他要她!
“呃啊!”南宫霞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长嘶之声,四肢齐齐的用力,铁索哗啦一声,生生的被他挣断,得了自由的南宫啸如猛虎出闸般势不可挡,朝着身上那绝美的女子便是猛的一个翻身,将之扑在身下。
“啊!”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面对那突然袭来的痛苦,蛇月如还是条件反射性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身鲜红的血流出,被南宫啸的身体吸收,精纯的妖力流通他的身体,将那盘踞在体内的妖毒吞噬。
蚀骨的疼痛还没适应缓解,肩膀上又是一阵刺痛,南宫啸如生吞活剥般便咬上了她的香肩,如要将她拆骨入腹,吃得骨血不剩,牙齿深深的嵌入了血肉中,如狂风暴雨凶猛,丝毫不顾念她还是初次,没有一点温柔的索取、霸占,铁床在他的狂野动作下,似乎都有了散架的迹象。
她的头向后重重仰去,一身的疼痛几乎都快将她的理智蚀灭,眼泪珠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的滚落,她咬住下唇,忍受那非人的痛楚。
大帐被撩开,一个女子慌张的闯了进来。
“主母!”
天绝听到了蛇月如的惨叫,虽然蛇月如已经吩咐过不准进来,但她还是担心她,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她大惊失色。
铁床之上,人影交缠,其上的男子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如野兽般掠夺着,强力的手紧紧的抓着女子的手腕,骇人的弧度叫人看了头皮发麻。
那身下的蛇月如目光迷离,面如白纸香汗淋漓,一看便知道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听见有声响,南宫啸猛的抬起头,天绝看到她胸前的伤口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那简直就是血肉模糊啊!一个个深深的牙印印在雪白无暇的肌肤之上,渗出大片的鲜血,泛着妖冶的色彩。
南宫啸唇齿上全是鲜血,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天绝,那被鲜血带出的杀性膨胀,就要上前杀掉这碍事的女人。
一双藕臂攀住了他的肩,将他的脸扳过来,一张苍白如风中残花的娇颜带着渴求,“我们继续,不要管她!”
南宫啸这才将那圆瞪的眼从新放在身下美人的身上,又俯下身去咬住她的身体,开始新一轮的撕咬,若是一般娇弱女子,怕是被他一口便咬去半条命,好在蛇月如妖王之身,咬几口还死不了。
“天绝,你快出去,他的毒用我的血来解。”
成功的转移了南宫啸的注意力,蛇月如别过头去,看着天绝。
“主母……”自小便追随南宫啸,天绝一向都是如男儿般流血不流泪,但见此番景象,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在飞快的充斥,就要坠落而下。
“快走!”
蛇月如忍住那疼痛,艰难开口。
天绝咬咬牙,迈着艰难的步子奔出了大帐,泪水如洪水倾泻。
走了几步,天绝突然便是一个掉头,两膝弯曲,柔弱的膝盖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噗通!”
天绝泪盈盈的看着蛇月如,眼中的热气氤氲着,她垂下头,额头在地面上重重一磕,发出令人骨寒的重响。
那一磕,直将她的白嫩的额头都磕出了一道血印子。
她丝毫不知道疼痛,泪眼将那铁床上受虐的女子再看了一遍,起身利落的转身,出了大帐。见着天绝出去了,蛇月如还将注意力放回南宫啸的身上,痛楚一波波不间断的袭来,她紧紧攀住他的肩,十指都嵌进了他的血肉里。蛇月如慢慢的合上了眼,将头向后仰去,继续承受着他的兽性……
整整两天两夜,对于疼痛,她已经麻木了,目目的眼神看着大帐顶,意识在游离。
这痛楚,是她千年的时光都未曾经历过的,简直是让人欲死,但又欲罢不能。
浑身都是他留下的伤痕,血肉翻飞,这种伤口她的妖王体质半日就会和好如初,但往往还没和好,便又被咬出了新的伤痕。
两日两夜,南宫啸一直掠夺不断,疯狂的抒发体内的冲动,铁床摇摇欲坠,最后如飞入云端的异样感觉在他脑海里炸开,他长吼一声,身子一阵僵直,终于将体内的兽性消耗完了。
他低下头,意识终于有些清醒,眼中的青色不再,浑浊的眸子恢复了黑白之色,眼眶有些湿润……
“月儿,对……不起……”不甚完整的字节从他喉见艰难的发出,他的眸终于恢复了正常,看了一眼虚弱得如一朵被人蹂躏的花儿的她,倒在她身边昏睡过去。
见他的妖毒终于被清楚干净了,蛇月如也累得虚脱,紧挨着他合上了眼,血淋淋的伤口在缓慢的恢复。
帐外,暗卫四人已经等了两天了,这两日,军中倒是安定了,自从蛇月如进了一躺粮仓,粮草便从天而降,南军被斩杀了三名先锋官,也吓得退了百里,直退到了岷江以南,军中士气空前强大,人人都摩拳擦掌要给南军一点颜色瞧瞧。
大帐中那折磨人的摇床声终于没了,若是平日里,那暧昧的摇床声定能激起人们天马行空的幻想,但此时那声音简直就是死神的召唤。
踟蹰了片刻,天绝还是进入了大帐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相拥而眠的男女,南宫啸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痛苦的神情,反而是很平和,但蛇月如小脸却还是依旧苍白,梦中也蹙紧了眉头。
两人身上都是血肉模糊,南宫啸除了手脚腕和额头上还有点伤势外,其他地方都还完好,蛇月如却是遍体鳞伤。
天绝摸摸眼泪,咬咬牙,将蛇月如抱下床,用毯子裹了身子,再叫人进来给南宫啸包扎。
知道第二天的正午,沉浸了多日的南宫啸才真正的睁开了眼,眸中再无阴森的青气,一派黑白分明,散发着如鹰一般犀利的光芒,他动动身子,四肢‘咔咔’作响,浑身筋骨舒展着开去,爽快异常,看看手腕脚腕上的纱布,又忙查看着身旁那被包成木乃伊的蛇月如。
虽然他丧失了心智,但意识却是还存在于脑海中的,只是被另一股邪恶的力量压制着,控制了他的躯体,自己的意识却被禁锢在一个冰冷的深渊中,那两日两夜的不眠不休掠夺,他记得清清楚楚,是蛇月如用她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温暖,重新找回了自己。
蛇月如已经被天绝五花大绑的包裹好了,从头到腹部,那被南宫啸糟蹋留下的坑坑洼洼都被上了药,打了纱布,只露出一个小眼睛小鼻子在外面,连嘴巴也被南宫啸给咬伤了。
“月儿,月儿,你醒醒,你不要吓我!”看着她紧闭的眼,南宫啸慌了我神,他后悔万分,为何昨夜不能克制自己对她温柔点,那么凶猛的攻势,哪里是她一个女儿家能承受得了的,一颗颗滚烫的泪珠一点点的落在洁白的纱布上。
“都是我的错,月儿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蛇月如终于不耐的睁开了眼,给那哭天喊地的南宫啸送去一个白眼。
本夫人不眠不休从东吴一路赶来,还让你这禽兽糟蹋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不给消停!
虽然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模样还是打心底欢喜,但面上却没一点好眼色。
“月儿,你醒了,太好了!”他撩开他的发,看着她白多余黑的水眸,止不住眼里的酸涩,眼圈大红一片。
大男人,哭什么哭!
蛇月如真想跳起来给他点教训,但奈何自己嘴巴还被包着纱布,只得冲他眨眨眼。
“主人,不必担心,主母是妖仙,又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出一日便会好的!”
天绝自外面走来手中还端着膏药和纱布,一改往日的冰冷,她变得笑语盈盈,人也看起来阳光了几分。
听到天绝如此说,南宫啸还是担心万分,俯下身去又欲和蛇月如说几句话,聊表多日不见的思恋,却见蛇月如眼一闭,头一歪,睡了。
“主人还是不要打扰主母了,她想必也是累了,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天绝将膏药纱布放下,便来给南宫啸换纱布。
“天绝,我昏迷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边换着纱布,南宫啸边问道,目光一直落在蛇月如安静的睡颜上。
“在您昏睡的第二日,便有内奸烧了我北军的粮草去投奔南军,大军粮草仅剩几日供给,您又昏睡不醒,南军中有三名先锋官厉害无比,我北军节节败退,退到了这断垣关中。”天绝照实回答。
“这里是断垣关?”南宫啸惊异道,他们明明已经打过了南北交界河岷江的,“那之后呢?”
“向上面求援迟迟不来,主人您又昏迷之中,您这毒诡异异常,属下只得向主母求救,但没想到主母却身在东吴。”
“本以为已到绝处,谁料主母竟然在两天之内便从东吴都城赶到了这里,还带来了粮草,将那南军先锋斩杀,还为您解了毒,现在南军退守岷江以南,这都是主母的功劳!”天绝的话语间,掩不住对蛇月如的赞叹和佩服。
听完天绝的叙述,南宫啸轻轻的摸摸蛇月如的发丝。
月儿,你真是我的真命天女!
换了药,南宫啸为蛇月如掖好了被子,留下天绝照看,便出了大帐去。
“主人,您醒了!”当先迎上来的便是追形追影地煞三人,看着生龙活虎的南宫啸,憔悴了几日的他们发自心底的欢呼。
“主人醒了!”
“主母威武!”
在接下便是众多的副将。
“将军醒了!”
“夫人把将军救活了!”“夫人万岁!”
“将军万岁!”
军中爆出震天的喝彩之声,人人兴高采烈,他们心目中的战神又回来了!
南宫啸昂首阔步的向主事大帐走去,与众副将开始探讨几日来的军情。
听取了最新的战报,又去看了粮草,听了众将的计划,直忙到夕阳西来,他才匆匆的往蛇月如所在的那帐中去。
“月儿!月儿!”
蛇月如这边才刚刚拆了纱布,半日之内,她身上的伤口便已经痊愈,不留半点疤痕,直教天绝看直了眼,这才刚把衣服穿上,南宫啸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月儿,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二话不说,南宫啸便上前动手动脚,直接扒开蛇月如的衣衫,看她身子上还有没有伤痕。
天绝又是捂嘴偷笑,“主人放心,主母是妖仙之身,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说着她已经自觉的出了大帐去,为他们二人留一个空间。
蛇月如嘟着小嘴,打掉了他动手动脚的大手,娇嗔道,“耍了两天两夜的流氓还不够,才见面又想动手动脚是不是。”
南宫啸一愣,转而大笑,将蛇月如深深的拥入怀中,“月儿,谢谢你。”
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出他对眼前这来之不易的珍宝的珍视,蛇月如靠在他的怀中,俏脸通红,俨然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如今初为人妇的她,变得越发的妩媚,举手投足间也有了别样的韵味,更叫南宫啸别不开眼去。
“月儿,能和你携手一生,是我最大的福分。”
“嗯。”她轻轻的应着,脑袋蹭蹭他硬硬的胸膛。
他低下头,拂开她额角的碎发,轻啄着她的小唇,如小鸡啄米,怎么也啄不够。
蛇月如打掉他不老实的手,娇嗔这,“动手动脚,找打。”
“娘子放心,为夫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动手动脚。”
“要是对别人动了呢?”
“那为夫就断手断脚。”
“油腔滑调。”蛇月如打掉他乱摸的手,却正巧打到他的伤口上,南宫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呼,“好疼!”
“哪里疼哪里疼!”一听他喊疼,蛇月如就慌了神了,他现在还是病号啊!自己手脚没重没清的,万一失手打坏了怎么办?
“这里好疼!”南宫啸可怜巴巴的伸出手,扬扬受伤的地方,小眼神里满是哀怨和‘求抚摸’。
“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蛇月如低头,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的吹着,“还疼么?”
“疼!”南宫啸继续恬不知耻带着撒娇意味的道,唇角满是阴谋得逞的笑意,垂眸看着那握着他手的女子,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小泡泡。
“月儿,我左手也好疼。”
“那我给你吹吹。”
“月儿真好!”南宫啸笑得如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还有哪里疼,我给你瞧瞧。”
“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浑身都疼!”南宫啸可怜巴巴的指了几处地方,而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蛇月如。
察觉出不对头的蛇月如乌云罩顶,阴森森的瞪着这恬不知耻的男人,“你是皮痒吧?”
“月儿怎么知道,为夫就是皮痒了,要不月儿帮为夫挠挠。”南宫啸嬉皮笑脸的凑上那张俊脸来,笑得两排牙齿锃亮。
蛇月如失笑,那板起的脸也放松了下去,脑袋轻轻的埋入了南宫啸的怀中。
“你没事就好……”
带着纱布的大手,一下下抚摸着柔顺的发丝,他温柔的垂眸,眼里全是怀中的女子,“有月儿在担心,我怎可有事?”
蛇月如将那含春的小脸抬起,嘟着鲜嫩的小唇,“我可是你的人了,你要是对我始乱终弃的话……”
“那月儿便一口吃了我!”
南宫啸笑言道,一口含住了她伸出的葱根指。
他如瑾妃,爱上了一个,便会认定一辈子。
眼前的女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上,早已经刻骨铭心般隽永,一生一世的时光对他来说,太短了,根本爱不够,哪里还会舍得丢弃。
“那好,你要是敢丢弃了我,我就一口把你嚼碎,吞下肚子!”
蛇月如煞有其事的瞪大了眼,在他的唇边重重的亲了一口。
南宫啸微笑,迎上了那魅惑的红唇,大帐之内,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春潮。
大帐外守着的将士们听到那大帐中惊天动地的摇床之声,吓得捂住耳朵。
哎哟,将军太猛了!
满是旖旎,爱火连绵。
一番剧烈运动之后,酒足饭饱的蛇月如喘着粗气缩紧了南宫啸的怀中,累了一番,香汗淋漓腿脚生麻,上气不接下气,但仍是满足的咂咂嘴,小脸上泛着不同寻常的红光,身旁还有意犹未尽的南宫啸,翻身瞧着怀中的人儿,想着方才的那力道,那速度,和弧度,真是人间美景啊!
蛇月如的攻势如战火如奔雷如洪水,席卷一切,带着南宫啸一起上天入地入海遁地,直到折腾够了,蛇月如才偃旗息鼓,乖乖的缩在南宫啸的身边,头发都濡湿了沾在胸前,手指点着南宫啸胸口上的她方才留下的印记,嘴角翘起,满意十分。
“看来妖族中人的野心不小。”听蛇月如讲完东吴之事,南宫啸蹙眉道,对于妖族中的存在,南宫啸已经不惊讶,但听闻了蛟族之人的阴谋,心中骇然,他们竟然吞噬人的灵魂修炼。
“嗯,想必南宋皇室已经完全落入了神龙教也就是蛟族的掌控之中,妖族之人利用人族的信仰之力加快修行,甚至吞食信徒的灵魂,其心可诛。”
“若真是那样的话,我人族危矣。”
“蛟族冒充龙族蒙骗世人,真是可恶啊!”蛇月如狠狠道,“对了,在北唐诛灭神龙教那次,我便看到龙天出现,若是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对北唐皇室下手了。”
南宫啸沉吟,不一会又道,“看来得尽快把南宋的事情解决了,若是神龙教之人趁机侵入北唐皇室的话!”
“攻下南宋!”蛇月如突然一个强势的翻身,又把南宫啸压在身下,魅惑的眼中泛着神采。“我要你攻下南宋,把南宋改姓南宫!”南宫啸拨弄着她的头发,笑道,“月儿也知为夫心中所想?”
这片大陆之上,原先只有一个圣月王朝,其富庶无比,令番邦俯身称臣四季来供,百年前圣月王朝那一代君主刚愎自用,荒淫无道,民不聊生,最终四方狼烟四起,诸侯逐鹿中原,王朝覆灭,天下大乱,诸侯之战持续了十多年,最强的四国得以傲立天下,成了如今的四国。
南宫啸自小立志,早晚有一天,他要统一天下,重现圣月王朝的盛世。
如今,这时节……
南宫啸笑着眼中泛着睿智的光。
“谁不知道你啸王爷志在天下!”蛇月如笑得魅惑,“打下南唐,把蛟族之人赶出四国,彻底覆灭神龙教,不然,人族有麻烦,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是一个两个妖族之人能做出的,想必神龙教身后还有更多的妖族,得尽早找出来。”
“嗯,为夫自然也知。”
“妖族之事,自然由我去解决,我母亲也是人族之人,我绝不会看着妖族荼毒人族。”
“但是!”南宫啸似乎有些为难,隔着纱布握住了她的柔荑,“淳于昊是东吴新皇。”
要征服天下,东吴自然也在南宫啸的考虑之列,他早已经听闻了东吴新皇淳于昊的事迹,他上任以来的种种措施和政策,硬是将一个处于风雨飘摇的东吴从新扶上了正规,东吴有他,兴旺是迟早的。
不得不说,淳于昊,真是一代明君,其智慧绝对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而如今也知道了,淳于昊还是蛇月如的徒弟,也就是他南宫啸的……徒弟!
这怎么是好?
蛇月如也明白了他的焦虑,提起那比狐狸还狐狸的淳于昊,蛇月如自豪的扬起下巴,“你们争斗,我不会插手,谁斗赢了算是谁的本事!”
南宫啸哑然失笑,这女人啊!
“月儿,你给我讲讲你的身世如何?”南宫啸握着她的手,“你的父母,妖界,还有蛇界。”
蛇月如又躺回他的身边,开始将那三界之事讲来。
天地原本只有一界,仙人造出了人族,天地万物修出灵智又化为妖族,仙人妖三族居一界,慢慢的妖族与人族开始发生战争,神族便合力创下三界,将妖族的大部分迁入了妖界,人族的迁入了人界,但是这也不是一定的,原先的那一界成为天界,但还生活着部分的人族、妖族和仙族,有些妖族和人族修成仙也可以进入天界。
蛇月如便是妖界之人,她的父亲是妖族中的蛇族之皇,又在妖界之中自创一界,称之蛇界,她的母亲原为人,后来与蛇皇相爱,化身成蛇,并且生下了蛇月如兄妹八人。
南宫啸静静的听着,包着纱布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生怕什么时候这滑溜的蛇月如就跑了。
“我被龙泽那混蛋逼婚,又被他封了妖力,进入人界的时候差点被摔死,唉!”蛇月如讲到这一段便长吁短叹,满面的愤慨,“想我一代妖王,被封了妖力,还从万尺高空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差点就玩完了,要不是娘亲救了我,我肯定让人一搬砖给砸死了!”
“原来是这样!”南宫啸点点头,将她拥得更紧了,“月儿,若是那龙泽再来找你,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
“唉,别!”蛇月如伸出小手堵住他的唇,“龙泽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我父皇母后也不是吃素的,你的命还是留着给我慢慢摧残吧!”
南宫啸握住她的小手亲了一口,他此时还处于震惊之中,他生活的大陆不过这人界的一部分,而人界又分为好几个世界,还有比人界更广阔的妖界,比妖界更广阔的是天界。
他南宫啸小小一人,不过是世界之中的一叶扁舟,真真的是如蝼蚁般的存在。
他拾起胸前那块醒来之后便一直在的龙形碧玉,“月儿,这是?”
“哦,那个啊,是五爪金龙精血练成的龙玉,这玉能在危急时刻保命,你以后就带上他,蛟族之人便不敢近你身,也能保你不受妖毒的毒害。”
南宫啸握握那玉,想到日后肯定会和蛟族之人有不少的交锋,他一个凡人,这玉在身边也再好不过,突然,他眉峰一聚,放在蛇月如腰间的爪子一紧,“这是龙泽的?”
蛇月如方才提到的世上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条五爪金龙,龙泽便是其中之一……
“是啊!”感受到他的醋意,蛇月如面不红心不跳,“是我在他那儿坑来的!龙皇的东西,随便拿一个出来也是宝,不要白不要!”
南宫啸摇摇头,对这无赖般的女人无语了。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心脏剧烈的‘突突’了几下,一把搂住蛇月如,似乎随时便会有什么力量将她带走般。
“月儿,你有千百年的生命,可是我……”
蛇月如寿命已有千年,三十年容貌未变,可是自己?
百年之后,要她一人如何面对那死别呢?
蛇月如看他慌乱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见他说出了忧虑,不由得笑笑,“这个简单。”
她坐起身,坐直了身子,面色沉浸下来,南宫啸也起身,看她接下去要作何动作。
蛇月如暗暗的调动妖力,经过与南宫啸的那一轮两天两夜的厮杀,她也不知道为何龙钉又松动了一番,现在的她妖力已经超过了妖将,直逼大妖。
雄厚的妖力之下,她的身子开始泛出金色的光芒,这一片大帐也被那光芒所照亮,妖娆光裸的身子被笼罩在金光中,那因为欢爱而留下的痕迹慢慢的消失,只留下一片雪白。
渐渐的,那金光淡去,蛇月如的身子再一次露出来,此时的她身子已经被一件蛇纹的战袍所包裹,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与她平日里的妖娆相比,更多了一些英姿飒爽,头顶之上,还戴着一顶蛇纹的金色王冠。
这是蛇月如的妖王之相。
她摘下头上的金冠,放在手中,在妖力之下那王冠一化为二,这便是蛇月如的蛇王王冠和王冠一对的后冠,想当年,龙泽也是将他的龙皇之冠一分为二,将后冠给了蛇月如。蛇月如将那后冠带着南宫啸的头上,“戴上这个,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是龙泽来了也分不开我们。”
南宫啸对于妖族之事不是很清楚,但看蛇月如那煞有其事的模样,便乖乖的将那王冠戴在头上,那王冠戴上南宫啸的头顶,便如生根了一般,与他成为一体。
一股温柔的力量涌入体内,南宫啸闭目,感受着那突如其来的力量,浑身无比畅快,那力量进入他的经脉四肢五脏六腑,包裹着他骨骼身躯,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改造,他都能感觉到,身子里的力量越来越凶猛,循环不断,某种杂质被排出体外,某种新生开始。
他再睁眼,眸子竟然与蛇月如一般血红一片,气息雄厚,力量无穷,身子爽快仿佛获得了新生,爽快非常,内力也强横了许多,他低头,只见自己方才光裸的身子竟然已经身着一件黑色的战袍,与蛇月如那一身仿佛是一对儿,也是纹着栩栩如生的蛇纹,胸前的肌肉雄厚,满是爆发之力,再看看自己的手,拆掉纱布,伤口已经愈合,就连多年操练拼杀积累而来的老茧也消去了。
他怔怔的看着蛇月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如蛇月如所料的,他果然便是天地为他配的那个人,她笑盈盈的揉捏着他愈发壮实有力的胸肌,“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那一对。”
妖族之中,只有万万人挑一的天赋异禀之人能够修成妖王的修为,修成妖王,若是便会修炼出妖王的王冠,蛇月如一家均是天赋异禀,一家就出了两个妖皇,八个妖王,三界独一家,除去了举族皆变态的龙族,蛇族是当之无愧的妖族第二大家。
每一个妖王,都会有一个天地为他量身订配的妖后,妖王与妖后是天地为煤日月证婚的一对,妖王王冠之中会衍生出妖后后冠,若是妖王找到了自己的妖后,那妖后王冠自然便会认妖后为主,与之合为一体。
现在,南宫啸与那妖王后冠认主了!他便是蛇月如的妖后!或者说,妖夫。
“月儿,这!”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妖夫了!”蛇月如继续蹂躏着他越发雄壮的身子,“那是我的王冠衍生的另一个王冠,你能带上它,便证明它已经认你为主,那你就是我的男人!”
“而且,你已经有和我一样的寿命,一损俱损,我们命相连。你,我已经是我的妖夫!”
南宫啸的激动溢于言表,他摸摸头上的王冠,再紧紧的搂紧怀中人儿,“月儿,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当然是!”她松开他的怀抱,直视着他的眼,“你试着将王冠王袍收入体内,只要心无杂念,想着和它沟通就行。”
南宫啸依言,闭上眼,认真的冥想,和王冠开始沟通情感,当他再睁眼时,双眼还是黑白分明,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王冠与黑袍消失不在,与他的身子合为一体,面前的蛇月如也是将王冠收入了体内,两人又是赤果相对。
“月儿,我是不是也成妖族了。”南宫啸激动得问道。
蛇月如笑笑,摇摇头,“只是王冠改造了你的身子,你现在还是人族,有了和我一样的寿命,连身体也改造了。”
她笑意加深,两人肌肤相贴,指甲轻点着他健硕的胸肌,观赏着他那一身被王冠改造过的身子,肌肤还是原来一般的古铜色,但更显力量之色,浑身的肌肉更健硕,如积蓄了更多的力量一般,那入手的触感是一滑到底,就连那身上常年拼杀而留下的伤疤都消去了,每一块肌肉都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蛇月如伏在他的胸前,双手挂在他坚硬的肩膀上,手指在硬硬的肌肉上来回滑动。
她闭眼,感受着他愈发有力的心跳,享受着与他心灵相通的感觉。
“月儿,我好像感受到了你的心。”南宫啸将下巴都放在了蛇月如的香肩上,两手在她的发丝和纤腰上来来回回,顺便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让他们每一寸肌肤都精准的贴在一起,不留一点缝隙,直到彼此的心跳和体温都传入另一方的身体里。
南宫啸也闭目,感受着那玄妙的感觉,身体各处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他和蛇月如之间,仿佛有了一条连接的纽带,将彼此的心绪都精准的传到另一个人的脑海里,通过那无形的纽带,他能感受到蛇月如的点点心绪。
“月儿,我爱你。”他轻柔的撩开她的发,温柔道。
“我也爱你,啸。”她圈住他的脖颈,轻轻的呢喃,灼热的气息拍打着他的脸庞。“我们,一生一世,不离不分,谁都不许离开谁。”
两人这样紧紧相拥,享受着那心灵沟通的玄妙感觉。
半晌,蛇月如察觉到了他身体越发的灼热,眸子对上了他眼中的欲求不满。
“真是喂不饱的狼。”
南宫啸握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啄着,鼻息间全是那独属于她惑人的香气,眼神里满是浓浓的爱意,“月儿就是我这狼的口粮。”
“哼!”蛇月如挑眉,蛇眸微微的眯起。
感情她这辈子就被他给吃得死死了!
下巴扬起,她直面他的眼,眼中带着狡黠,“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跑,到时候,你自己哭去吧!”
南宫啸猛的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拉,使她重重的撞入了自己的怀中。
肌肤相贴,心意相通,他温柔的将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之上,绵绵低语,“你这辈子,千万年,都注定是我的,不,这辈子还不够,我要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人!”
转而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情意都看在眼里,一样的浓情,一样的蜜意。
“那好,我们拉钩!”蛇月如笑笑,对着他伸出嫩嫩的小指。
南宫啸也笑,宠溺的看着眼前这女子,伸出手指,与她的嫩指紧紧相扣。
“我们拉钩,永生永世!”
“谁也不许中途退场!”
一切水到渠成,两只小指紧紧相扣,这种如童稚般的约定,比之那些指天发誓,更隽永,更深刻!
良久,眼中的情意渐渐化成了如实质般的火焰,带着汹涌的浓情和占有欲。十指紧扣,发丝交缠,两人齐齐化作戏水的鸳鸯并蒂的莲,成双成对,相依相伴,如胶似漆,许下了一世千万年的婚誓,在一波波缠绵的爱意中,双双游走于云端,享受这极致又猛烈的爱。
他们爱得如此深刻,如此浓烈,浓得可以划开这时间所有迎面而来的苦难。
这一携手,他们便以为是注定了的一生。
但是时光荏苒,红尘难料,未来之事最为不可预见,谁又知道走到最后的,会是谁呢?
终于,那铁床再也遭受不住这旷世的一战,榻了!
还好周围的守护的士兵都识趣的提前离开了,要不准被这惊天动地的声响给吓得挪不动步。
帐内,阴雨霏霏,帐外,灯火一片。
天下,即将重新洗牌!
大军在断垣关整顿了几日,粮草也征集来了,加之蛇月如带来的粮草,绰绰有余。
几日的养精蓄锐,大军士气昂扬,锐不可当,他们本来已经攻入了南唐境内,不想主将突然中毒昏迷,对方先锋凶猛,才退回了断垣关,如今南宫啸醒来,北军的信心一夜之间仿佛又回来了,纷纷摩拳擦掌,要一雪前耻。
要让南军知道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南宋军队已经退回了岷江以南,闭门不出,坚守等待援兵,南军之中,皆是信仰神龙教,本以为神将的到来,可以将北军打得落花流水,但没想到,那三位宛若神人比北唐战神南宫啸更凶猛的神将却被一个女子轻易的斩于马下,战无不胜不死不灭的神将都被灭了,那他们这些凡人还能做什么?
信仰是种可怕的东西,当有信仰时,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信心,可是当长期一直信仰的东西破灭时,便如天崩地裂,一蹶不振。
此时的南军就是如此,援兵迟迟未到,士气空前低落,援兵未到,南宫啸带领的如狼似虎北军却到了,敌军如洪水猛兽,自己这方一蹶不振,没几回合,南军便丢盔卸甲,最后丢下一地的破烂夹着尾巴跑了。
半月以来,南宫啸带领着北军猛如狼虎,连攻下南军几座城池,势如破竹,其凶猛之势,南军难以抵挡,相对于南宫啸每日的辛苦拼杀,蛇月如反倒清闲了许多,每天在后方大帐中打打苍蝇,拍拍蚊子,吃吃喝喝睡睡,军营之中就只有天绝和蛇月如两个女人,天绝自然被南宫啸派来每天与蛇月如一起。
“这是韧带,若是轻轻的敲击,脚便会无意识的跷起!”蛇月如拿着一个小小的锤子,轻轻的敲敲天绝的韧带。
“真的!”天绝惊叫一声,跟着蛇月如这半个月来,天绝以前的那冷冰冰的模样也变了好多,话也多了,笑也多了,本就美丽的她,更显活力十足,“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
“嗯,通过韧带反应,可以获悉关节筋骨的许多情况!”蛇月如用那小锤子指指自己用碳笔画出的那张人体骨骼筋络分布图,画上精确的画着人体的内部结构,蛇月如这几天一直在给天绝讲解人体的结构,对于医术,天绝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和天赋,不禁让蛇月如想起了逐风。
“人的脑,分为两部分,大脑和小脑,大脑控制……”
蛇月如认真的讲着,千年时间,她游走于三界,见识了人界的几乎所有东西,否则也不会教出几个出色的徒儿来。
天绝听得异常的认真,小脸因为过于高兴而红润,目光紧随着蛇月如的指挥走,手中那只蛇月如‘发明’的碳笔飞快的纸上游走,记录着她研究医术以来从未听闻过的东西,如饥似渴的汲取新的知识。
反正也没事情做,蛇月如整天做的事情就是教导教导南宫啸身边的这几个暗卫,正讲着课,地煞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兵器图,面上笑得如浴春风,“主母,昨日听了你的意见,将您讲的阻力琢磨了一遍,将这兵器改了一下,减少了风的阻力,您看怎样?”
他诚恳万分的看着蛇月如,递过那图,蛇月如未来得及看,追形又急匆匆的进来了,盯着两个黑眼圈,沉稳如他也笑得像个傻子,“主母我算出来了!我算出来了!”
蛇月如瞥眼,几日前她与追形讨论日食就是所谓的天狗食日,跟他讲起日食的原理,又将那太阳系的图给画了下来,并且标上了数据,没想到这疯子如获至宝,将那图给要了回去,不眠不休的算了几日,今日一身狼狈的进了来,“主母,我算出了下一次天狗食日的时间了!您看看我算的对不对!”
“主母您先给我看看我的兵器图!”地煞挤开追形,笑吟吟的奉上他连夜修改的兵器图谱。
“你那个哪有我的重要!”追形不甘示弱的献上那密密麻麻草稿纸,眉开眼笑的道,“主母您先看看我算得对不对!”
“先看我的!”
“我的!”
当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快要吵起来时,天绝一声爆喝,“先让主母把大脑中哪块控制内分泌给我讲了好不好!”
蛇月如看着那三个为了争自己争得热火朝天的暗卫,摇摇头苦笑着。
现在的她,宛若暗卫们眼中的神人,从治军之道到天文地理,从女红书画到医术厨艺,简直就是样样精通啊!她更知道众多无穷无尽闻所未闻的东西,什么物理学、化学、心理学,简直就是个移动的知识宝库!
蛇月如一下子成了暗卫们的香饽饽,时时来问这问那,蛇月如也不吝赐教,几日下来,暗卫一看到蛇月如就双眼放绿光,似乎恨不得将她脑子破开,将里面的知识全都拿出来放进自己的脑子里的一般!
“主母,看看我的草稿。”
“我的兵器图!”
“我的大脑神经中枢!”
“你那什么兵器谱更重要得过我的大脑功能吗!这可是救人的大事!”
“兵器对于战事是至关重要的!追形快把你那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拿开!让主母先看看我的兵器谱!”
“你懂什么,这是人类的一大发现!造福后代子孙万代的大发现!”三人吵吵嚷嚷,争得面红耳赤,平日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行半步路的暗卫们此时为了得到蛇月如的关照,争得得口沫横飞青面獠牙,几日来的争吵似乎将他们上半辈子没说够的话都说了出来,嘴皮子的功夫越发的高超。
南宫啸进来时,正看着追形地煞天绝三人围着蛇月如吵得不可开交,蛇月如则是一脸无奈的站在中间,无辜的看着南宫啸。
他微不可见的笑笑,这几日他一直忙于战事,将暗卫三人留在蛇月如身边,并给他们下了个‘寒碜’的命令!保护蛇月如。
虽然知道蛇月如不需要保护,反正自己身边只要有追影保护就够了,蛇月如的安危,始终是他最在意的,有人在身边跟着总比没有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