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居近在眼前,南宫啸那近乎虚脱的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乎是一路飞奔着奔向探月居。
看着南宫啸那布满汗珠的侧脸,蛇月如的脸色阴沉着,她已经跟他挑明了事情,若是他敢假戏真做,她就让他后悔一生。
探月居中,喜堂已经备好,并无外人,只有南宫啸平日里身侧的暗卫等人。
“一拜天地。”
追影一声绵长的长喏,南宫啸依言就欲拜下,但蛇月如却是毫无反应,她掀下盖头,冷眼侧视,“你让我拜我就拜么?”
南宫啸也不恼,那发酸的手臂伸进衣衫中,摸出一把小刀,剑光一闪,蛇月如耳畔一凉,一缕发丝落入南宫啸的手中,他飞快的又将自己的发丝剪下一缕,两条发缕交缠。
身体发肤,手指父母,新人割发相结,便是一生一世一对人的结发夫妻。
南宫啸不动声色的将那交缠的发髻放入衣袖中,“你已是我的结发妻。”
蛇月如再次将他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爱咋咋地,我要去休息。”
她转身,自有两个小丫头将她引入新房中去休息。
见她远去,南宫啸也未发怒,似乎一切近在掌握之中,摸摸装在衣袖间的两缕头发,笑得猴精!现在的身份不是你的,但头发却是你的!
南宫啸专门在探月居中开辟了一间新房,房中简洁干净素雅,女儿家要平日要用的东西一一具备,房中一张大床安着,床帐还是挂了两朵大红花,桌上也摆上了红蜡烛,还是可见喜气。
蛇月如自顾自的解下繁琐的还带着南宫啸臭汗的喜袍,摘下凤冠霞帔,拂开了床上的干果,补觉了!若是南宫啸那小子来硬的,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
俩面无表情的婢女便一直那么站着床边,如木雕石刻,一动不动守着蛇月如,听那气息,这两人绝非庸手。
看你能搞出什么鬼。南宫啸出喜堂去便召集了暗卫四人到了书房,此时还是傍晚时分,天边山岭上还可见半个日头。
“本王今夜要洞房。”
南宫啸看着眼前四人,淡淡说道,面色如要临上战场时般严肃,如临战时对着一众谋士说出‘我要攻下XX城’。
四大暗卫不知道今日为何面色有点不同寻常的!别扭,天绝不动声色的撇一眼一旁的地煞,又看看追影追形,率先跨出一步。
“王爷,属下早已为您备好了解毒丸和……合欢散。”
虽然从小便一直在训练担当一个合格的暗卫,喜行不言于表,但天绝好歹也是个女人,此时也不免有些窘迫,冷若冰霜的脸也有了点点轻微的温度。
“嗯。”南宫啸面不红,心不跳的自天绝手中拿过东西,放入怀中。
今晚,他要度过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晚,虽然有点小激动,但还不至于精虫上脑,他要面对的可是一个猛于虎的女人。
虽然蛇月如嘴上说得厉害,但南宫啸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有他的位置,不然那夜也不会与他那般的亲热。
女人,都是嘴上说不喜欢,其实心里都是喜欢得紧,只是不敢表达,既然这样,只好男人还点强硬的。
想到今夜,南宫啸充满了期待,他今夜不仅要得到她的人,还要得到她的心!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司徒筱偌’到底是何身份,但他已认定了她,便不会放弃!
看着天绝‘献宝’了,追形面色不改的将藏在身后许久的物事拿了出来。
“主人,这是《驭妻三十六式》。”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纷纷看向追形,暗叹着平日里正经十分的暗卫智囊,竟然也有如此闷骚的一面,还偷偷收藏这样的东西。
南宫啸不理会众暗卫的眼神,自追形手中拿过那薄薄的一本,封面正画着两个交缠的光裸躯体,他微咳一声,也将之收入囊中。
地煞走出,“主人,这绳索能擒猛虎、缚蛟龙,侧妃娘娘应该挣不断……”
众人皆向地煞送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以及他手中那一捆细细小小,但耐力十足的细绳子。
南宫啸接过那绳子,试试韧性和力度,凭借他的内力也无法挣断,便也将这绳索放入囊中,以备不时之需。
三大暗卫都在为南宫啸的洞房之战尽了‘绵薄’之力,只有追影还唯有表示,南宫啸以及那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他。
被众人看着,追影也不好意思不做表态,跨出大步,雄赳赳的道,“今夜属下在洞房外彻夜守候,若是侧妃娘娘跑了,属下定为主人抓回来!”
“扑哧!”
不知道是谁再也憋不住这诡异的情景,一声轻笑将这严肃如临上战场行军布道的氛围给打破了,南宫啸冷冷的一眼过去扫,那人马上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你们出去吧。”
“是!”
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下,四大暗卫早就如坐针毡,南宫啸一说退下,四人立马不跨步出了门去,生怕一个落后被南宫啸给叫住了。
待得众人离开,房门被带上时,一直严肃万分的南宫啸才稍微的放了眉头,他甩甩用力过猛而有些发麻的四肢,拿出那本《驭妻三十六计》坐下细细的看着。
“原来这玩意还有这么高深的学问……”
他一页一页的翻着,如看一本兵书似的仔细,不放过一点细节,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转眼夜幕降临,屋内光线越发的昏暗,南宫啸起身将那一本薄薄的小书放进怀中,整整衣袍,掸掸胸前的红花,抿着唇朝隔壁的新房去了。
四大暗卫早已在门口等候,如欢送一个上战场的勇士般。
南宫啸看着四人不语,打了一个手势,四人便飞快的消失在原地,看着那紧闭着的新房,南宫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里面那个妖娆的人儿,他便斗志昂扬。
想到那书上的情景,他不由得虎躯一震,有点急切,但面上的却是镇定万分,负着手踏着稳健的步子推开门去。
妩媚的熏香迎面扑来,让人迷醉,屋内已点起了妖艳的红烛,两个侍女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而那床上的人儿已褪去了一身妖娆的嫁衣,穿着一身轻薄的衣裳,正枕着手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