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虽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还是得假装一下,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她的目光躲躲散散,不敢面对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看来还真是小看了他。
“他是谁?他在哪儿,说!”
他低吼出口,面色一片因为急切的赤红。
南宫啸回去之后,将‘他’的出现仔细回想了一遍,门人汇报城郊有独月门的人出没,若猜得不错,他应该与独月门有关系,而林婠婠,‘司徒筱偌’必是独月门之人,其中肯定有联系,最主要的是,‘他’和眼前这人一样,身上完全没有半点的内力波动,但当时南宫啸见着了自己寻了多年的人,不免有些激动,而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回想起来的第一反应便是来寻蛇月如。
蛇月如的身份他不知道,但她定在独月门中有重要的地位,而那男子必与她相识。
“你找他干什么?”
蛇月如背过身去,裸背整个贴在浴桶之上,眼珠左右转动,在寻逃脱之法,但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是他再上前几步,自己的青白怕是就毁灭殆尽了!
“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我,他在哪里,他是谁?”
他的话依旧低沉,明明心中很急切,但还是压抑着,听不出一点急躁,反而是非一般的镇定。
蛇月如眼神左右飘忽,不敢回头和他的冷眸有半点的交集,易容再精妙,但眼神却是不能变的,蛇月如没有把握,自己是否会伪装得这么好,若是被他看出来了,怕是难以脱身了,她在这里还有未完的事情要做。
“走了。”
想来想去,只得暂时忽悠一下。
“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啸心神一阵震荡,但立马便恢复。
那人竟然走了?找了多年的人,如此惊鸿一瞥之后便走了?
“他去哪里了?”
虽然还是依旧镇定,但蛇月如还是听出他话中的急切,暗想着他如此慌张找自己为了何事?
“我怎么知道!他爱去哪里去哪里!”
蛇月如小心翼翼的将头抬起来一点,回过头去,正看到他几乎在喷火的眼神,又吓得将身子缩了一缩。
“他到底在哪里!”
背后一阵脚步,伴随着他极其败坏的喝声,蛇月如惊慌失措的扑腾着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穷凶极恶’的黑脸越来越近。
“别过来,再过来我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在步步逼近,蛇月如慌了,自己还一丝不挂的泡在热水里,要是让他给看了身子,她真想撞墙去!
“本王的忍耐有限,最后一次问你,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蛇月如的回答很直接,“不知道!”
“不知道?”
他眯着眼,紧锁她的眸子。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的!人的相貌会有所相同,但眼神却是不会相同的,但这眼前这人……
莫非!她便是他?
不对,他明明是男的,眼前这人无论从体态还是言行看都是女子,根本不可能是他。亦或者他们是父女关系?
蛇月如看着南宫啸目中那黑夜也难以掩盖下的精光,心道不好,看来他已经是看出了什么苗子,急忙将目光移开,用搓澡布盖住了胸前的丰满。
南宫啸边看着她左右飘忽的眸,脚下的步子慢慢的挪动着,向浴桶点点靠近。
他来了!
蛇月如将身子缩到最小,又将身子紧贴在浴桶之上,眼神突然杀意盎然!若是南宫啸敢对自己不敬,她就咬死他!不知道他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以后因为这样危害到自己的话,她也只好现在就把这个隐患解除了!
牙齿中分泌出剧毒,蛇月如的唾液已成了见血封喉的蛇毒,要是南宫啸再走近一步,她就毒死他!妖蛇王的毒不是他一个凡人能承受住的!
他还在点点靠近,蛇月如背贴着浴桶,忐忑不安,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他再进一步,她就一口咬破他的皮肉,唾液中的毒药便会通过伤口进入他的血液,片刻之后世上便不会有南宫啸此人!
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突地停了下来,她谨慎的别过头,见南宫啸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定并没有再前进一步。
只因为他感受到了浓重的肃杀之意,虽然不知道眼前这被困浴桶中的女子还有何杀招,但他南宫啸还没有被心中的那份急切给迷了心智!几年的时间都等过来了,还怕这一点的时间,只要‘司徒筱偌’在,月就一定有迹可循!
他也不想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屋中灯火摇曳,月光透过屋顶的一块琉璃瓦投射而下,正照着浴桶中那正出浴的人儿的那露出的一角脖颈,看见那片片莹润的肌肤,如美玉诱人,引人犯罪,就连他也不禁有些动容。
南宫啸别过头去,眼前这女子果真是拥有天生的媚骨,只看到那一点脖颈便令人瞎想万分,若是看全了,怕是没有天下没有几个男子能抵制住她的诱惑。
见他裹足不前的模样,蛇月如的杀意有些淡去,看来这南宫啸还没有丧心病狂,至少不会做着趁人之危的事情,但就是不知道他和自己到底有何仇怨。
“好了,我说,他去了南宋,参加两个月之后的武林大会!”
“嗯?”
他微微自鼻腔中回应一声,目光依旧盯着她露出浴桶之上的小脑袋,和那云鬓高结的墨发,以及那之上一支碧玉簪子。
“你要找他话,去南宋便可。”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半晌,南宫啸开口问道,嗓音嘶哑低沉。
“他……是独月门的内堂长老,他叫……月。”
事到如今,蛇月如便只得随口胡扯,左右顾盼,想先糊弄过去。
“你呢?你在独月门之中是什么身份。”
“我……我是独月门的护法。”
“护法?”南宫啸微眯起冰冷的眸子,泛起阵阵危险的光芒。
背后一阵毛骨悚然,蛇月如不回头也知道他此时的目光该是有多凶狠,但此时也没其他的办法,瞥一眼林婠婠,还保持着探身向前的动作,丝毫不能动弹,相府的下人都被遣去了别处,此时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