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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月光下,白鹭那些难掩的忧伤…… 第37章

作者:悍劲芭比|发布时间:2024-12-19 18:03|字数:2628

  我脱去衣服,只穿了一个内裤和那件救生衣,我活动着四肢,做好预备工作,我摸了摸水,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么他妈凉啊!白鹭说:“相公,我不让你去冒险了!我害怕!”我冲她做了一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健美动作说:“看看这身肌肉!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刚准备往水里跳,晨晨气喘吁吁的说:“哥!等等我!”我扭头看着晨晨拎着一个方便袋跑过来,她把一个小塑料水桶给我:“哥,这是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哥哥吩咐我带给你的,他让你喝几口酒,把身体用酒擦擦在下水。”我接过酒桶一看,就乐了,呵呵,正是那桶牛栏山二锅头!还真是细心的哥们儿,等我回来,一定和那个哥们喝个痛快!我嘣嘣的喝了几大口酒,不愧是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就是够劲!够爽!我心里升起万丈豪情!仰天长啸一声,白鹭帮我身上擦酒,晨晨把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方便袋给我说:“哥,这里面是一些吃的东西,你路上饿了就吃点补充体力,里面还有一些巧克力,可以补充你流失的热能。”我把方便袋和塑料桶绑在一起,牢固的绑在救生衣上。我对白鹭和晨晨说:“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回来要看到活蹦乱跳的你们,听到了没有?”她们咬着唇,使劲点点头。我活动活动一四肢,一纵身跃进深不见底的水里,我不由的骂道:“这水怎么他妈逼这么凉?!”还有一股子怪味,冻的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开始向着岸的方向游去,渐渐地不再感到寒冷,我绝不会回头看自己游了多远,我一心向着对面的地平线不紧不慢的游去,我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势,幸好有这件救生衣,为我鼓起心中希望的风帆。渐渐地,疲倦包围了我,我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嗓子就像冒烟一样火辣辣的疼。我渴望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歇歇脚,哪怕五分钟的时间也好。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我知道是长时间在水里侵泡的缘故。我躺在平静的水面,利用救生衣的浮力,让自己恢复体力。我小心解下盛酒的塑料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刺激着我的思维立即清晰起来,身上也不再感到麻木,我又仔细拧好盖子,我舒展开身心,漂浮在昏黄的水面上,我看了一眼天上在阴云中游走的太阳的位置,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也就是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我下水时是上午十一点钟,也就是说,我已经不停歇的游了四个小时了,算算大概游了也有八九里远的路程,我以前游泳一般一小时二三里远的距离,我心里一阵高兴,我已经游了有一多半的路程,剩下的路程也就只有三四里路远,但我心里也清楚,如果我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恢复体力,这三四里路就足可以让我葬身在这片水域里!还有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辨别一下前进的方向,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我偏离了方向,那和葬身在这里是一样的后果。我那时在洪水还未袭击到这里时,就仔细观察过,那片高坡和四周的落差最少也会有十几米高低!我脑子一闪,我记得附近有几棵大树,应该和高坡的落差差不多,我心里充满了希望,我翻过身,在水里站直身体,仔细打量这附近的水域,只见附近一片昏黄的浊水,波涛不起,天空连一只鸟都不曾飞过,我的眼角的余光漫过不远处一片淡淡的绿色,我心里一阵欣喜若狂,忙转身向那片浅绿游去!心里一激动手脚一阵痉挛,我心里不由得叫苦,我日,可别让俺在水里给抽筋了!我努力平静下来,双脚伸直用手使劲扳住双脚,我憋住一口气,双腿终于不在抽筋,我还是不敢做较大的动作,又躺在水面上,休息了一会,才向那片浅绿游过去,果然是一棵大树,我的脚终于踏到了一个树枝!我像一只大鸟一样,蜷缩着身体栖息在那个树枝上,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站在树枝上身体探出水面,打量着不远处的岸边,幸好没偏离方向!一阵风催过,冻得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赶紧又蹲在水里,先吃些东西补充一下流失的能量再说。我先喝了几口酒,觉得身上有了热辣辣的感觉,就小心解开包裹的很严密的袋子,拿出几块巧克力吃了,又拿出水喝了半瓶,休息了一会,这才觉得浑身舒畅起来,我叹息了一声,突然一阵狂风毫无征兆的刮起,刮得我不禁左右摇摆起来,还来不及系好的酒桶和装食物的袋子也被风刮走,我追又不敢追,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被风刮走,气的我不由得破口大骂,一阵大风过后,刚才还晴朗的天空这时却阴云密布,雷声轰隆,拖着红色尾巴的闪电撕开厚重的阴云,令我不禁心惊胆战!又一声炸雷,铜钱似地雨点砸落下来,打得我几乎都睁不开眼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雨点夹着青枣似地冰雹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我头上挨了几下,我忙大口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潜下水去,手紧紧抓住树枝,大概憋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我觉得再不上去透气,肺都要憋炸了!砸死也比憋死强,我又露出水面,谢天谢地!雨和冰雹终于过去了,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和天黑没什么区别,我不敢再耽误下去了,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游到对岸,否则,我凄凉的想,只有留在这里喂蛤蟆了。我已经没有了食物补给,我只有一鼓作气的游过去,什么叫破釜沉舟?这就叫破釜沉舟!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大大小小的冰雹,冻得我是上牙打下牙,我骂道:“搞什么东东!五月的天气不会还结冰吧?欺负人都不行带这样的!”没办法,我只有咬紧牙关,拼命向前游,要真被冻在这里,那就可惨了!估计一口气游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我能看清前方的岸了!我估量了一下远近,也就是还有二三里路的样子,我不敢松懈,咬紧牙关机械的向前游去,我知道,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枯竭的地步,任谁一口气在这样的水里游七八个小时,谁也好受不了。渐渐地,我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幻觉,思想好像和身体剥离了一样,就这样挥着胳膊,一下,一下的划着水,我就觉得心里有个声音说:“就这样吧!就这样放弃吧!永远睡在这片水域里,就像婴儿睡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抛开这一切烦扰……”我的动作慢慢停下来,眼前是一片雪白,白茫茫的没有尽头,就像红楼梦里的结局一样,用这雪白的,纯洁的世界,来接纳自己,我觉得我的身体渐渐感觉不到疲惫,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饥渴,我觉得自己叹息了一声,就这样吧!突然,一切幻想都消失,眼前出现白鹭的笑容,她笑着说:“相公!你是最棒的!加油啊!”一会又是晨晨流着泪的脸,她哭着说:“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不能没有你!”一会女儿对我挥着小手“咯咯”的欢笑着:“爸爸,你快来啊!快抱抱我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断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欢笑着的脸,哭泣着的脸……我被呛了几口水,我咳嗽起来,所有幻想都退去,依然是冰冷的水域,我的泪就这样流下来,咸咸的,和这些冰冷的水一样,没有一点温度,我在自己舌尖上用力咬了一口,神经末梢终于感觉到了疼痛,我挥动起僵硬的双手,我就这样向着她们游去,艰难地和死神擦肩而过,向着现实世界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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