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五爷马上同我说道:“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认得!”
说话的同时,手就在桌角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之后他才接着对我和舍长说道:“这个叫黄三的人,以前算起来你也该叫他句师叔吧,只不过此人生性残暴,又经常会干些不守规矩的事情,大概在三十多年前,他就已经被我们这行人给定成了黑名单上一律不予接待的人,当年要不是他的话,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这么早,就转行做这不下地的买卖了!”
听了他这话,我和舍长自然也是惊诧不已,就像两个二叉逼似的看着他,我率先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家伙以前也是学摸金的,并且同卢武一门的?”
默默的对我点点头,五爷接着我的话茬回答道:“原本那家伙只是个在外漂泊,衣食无着的孤儿。也是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卢武他爹见他可怜,才把他捡回了家中。起初老头子也没心让他接触那些倒斗下地的活,甚至都没让他知道这一大宅子中的人都是靠什么过活的。只不过将他当做一个佣人来养,让管家简单传授了他些可以过活的手艺,等他年纪稍长一些之后,就放他出门。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年仅十岁的他,还是通过一些小偷小摸的手段,摸到了一些有关卢家家底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五爷又一拍桌子,好一番捶胸叹惋,马上他又接着刚才的话茬对我们说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小子就开始了自己偷师学艺的道路,好多次都险些把命丢在墓里,最后一次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了他的话,估计他那条贱命也早给阎王爷收去了。现在想来也许的确算是他命好吧,按照门里的规矩,这偷师学艺、欺师灭祖的事情,都同是会被挑断手脚筋骨,扫地出门的。可也怪当时老头子没能狠下那颗心,说什么他之所以会走上这条道,和自己其实也有脱不开的干系,在平息了旁人的异议之后,竟然还破例把他收进了自己门里。”
听到这些,别说是我,就连舍长都对黄三的本事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一脸不平的看看我们,他立刻抱怨说道:“我擦,就连那种家伙都能混进名门正派,那老爷子不是眼瞎了还能是什么!”
听到舍长的话,五爷的脸色立马十分严肃的大声吼道:“大胆,老爷子的称谓是你这种小辈能随便乱叫的吗?再者说了,当年老爷子收了他,也是看中了他过人的聪颖,以及处事不惊的办事风格,谁又能想到日后这小子怎么能干出那些令人发指的龌龊事情呢?”
听着五爷的话音,我倒是又不禁对这黄三所犯下的事情产生了股浓厚的兴趣,随即也不让五爷再纠缠于刚才舍长的言论,而是又给我们说起了那些尘封多年的旧时,缓缓叹了口气后,五爷也就随着我的意思,往下给我讲了很多关于黄三和卢武一家的恩仇旧事。
细细算来,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应该已经快接近七十年代了。起初当那小子刚被老爷子收归门下,正是成为摸金一门同卢武一倍的弟子时,他也倒还算勤恳,不仅从没喊过苦,并且每次有难下的墓,他都会要求第一个下去。也就是在这种不要命的精神培育下,他终于也成了这一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直深藏不露的狼子野心也终于渐渐显露了出来。
原本这个家伙也只是为了能活命,才跟着老爷子回了家,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仅能活命的收入,自然也就无法满足他日益膨胀的私欲了。再加上打小就没学好,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为了还债,更为了能让自己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他才接触了盗墓这个行当。
刚被老爷子收到门下的时候,由于没什么经验,在这个圈子中也没什么熟知的买家,所以他还是本本分分的干了几年。可正所谓养虎为患,天资聪颖的小角色都终有羽翼丰满的一天。按五爷的回忆,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由于卢武已经早加入了公职机构,早不再参与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老爷子又没其他什么亲近的人,也就让这个自己在十多年前收入门下的弟子去牵头干了一票大的。而作为卢武从小的玩伴,五爷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到了那支队伍当中。
在临出门的时候,因为不放心,老爷子还特地叮嘱了他很多事情。表面上虽然都一一答应了下来,并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触犯那些先人所立下的规矩。可等真进了古墓之后,那小子的本性也就立马露了出来。毕竟可能是因为那黄三也是平生第一次进那种规格的墓穴吧,当他才领着一众人来到一间拜访祭品的耳室中后,就立刻让同行的人把里边的东西都装袋,打包送了出去。
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让他做出那些坏规矩的事情,在手下那些人实在抵不过他的权威,开始搬东西时,五爷就马上站出来阻止了他们手上的动作。一面为难的看着他,一面苦口婆心的劝解他道:“黄兄,斗里的这些东西,我看咱们还是挑有价值的拿,别全都给人家带出去了吧?要循着祖上的规矩,我们这么干,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