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觉后怕,但脑中还仅存的一丝理智一直在提醒我,在这个时候,我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想办法将眼前的这些千目虫一一解决。眨眼的功夫,它们的毒液就已经在我们周围的活物上团团的画了个圈,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我想我们离死也就差不了多远了吧。
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龙鹰匕,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些虫子,卢武却忽然发狠一声,对我大声说道,“擒贼先擒王,如果想要打退这些千目虫,我们一定要先想办法治住你的朋友!”
闻言立刻偏头朝庄可那边看了一眼,我不禁在心底自问,庄可,我现在还能拿你做兄弟吗,为何现在的你会是这个样子?就在我看他的时候,他那通红的如魔鬼一般的眼里忽然就闪过了些我熟悉的东西,不过也就两三秒的时间,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死水般的沉寂。在我还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我的身后忽然就炸开了一道带着火光的闪电,伴着这道闪电,我身边的地上已经燃起了团熊熊的火焰,当火势蔓延之时,距我们最近的一只千目虫马上随着那道火光化成了一滩黑水。
心里忽然闪过一条妙计,一拍脑门,我和卢武同时惊喜的向对方说道,“我们应该可以利用雷击来消灭我们眼前的这个家伙啊!”
说干就干,马上,当暗空中再次袭来一道闪电的时候,我们就立刻引着它朝千目虫最集中的地方跑了过去。再说那些家伙,它们又怎能明白我们的计谋呢?一见我们竟然自投罗网了,其中几只大家伙马上就朝我们这边高高跃起,冲着我和卢武的面门,直直的扑了过来。
眼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电光火石间,卢武忽然就拉着我的后脖领朝另一个方向闪了出去。当我们刚扑到到一旁的草垛中时,一道闪电便擦着我们的头发丝飞快的掠了过去。一时间,被闪电击中的那几条千目虫就在瞬间化为乌有,成了落在地上的一滩黑水。
不过杵在后边那位,比起我们,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当看着自己发出的闪电,竟击中了自己棋子的时候,他嘴里马上便爆出了阵非人类所能发出的怒吼。伴着这阵怒吼,舍长也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在我下意识转头朝那边看去的时候,舍长已经被它高高的举过了头顶。也不待招呼的,立即将把舍长像扔铁饼一般,向我们这边狠狠的砸了过来。要不是卢武本身就有两下子的话,就舍长那吨位,我还肯定会被他给压死。
趁着我们去接舍长的功夫,庄可忽然便呼喊着,用一种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语言对千目虫发出了向我们发动总攻的命令,与此同时,三道闪电也就出乎常理的同时朝我们所站的位置直直的劈了下来。
顿时火光四起,空气炙热难挡,随着一股浓浓的胡臭味,我们竟又再一次躲过了闪电的攻击。不过当我回头朝我们刚才站的位置看去时,地上竟凭空多了一个像是法海手里所持的,铜钹一样的器具,也不容我多想,那个本只会出现在我梦中的清瘦老头,竟兀地站到了那里。
回头冲我一笑,也不待客气的,那个老头便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些千目虫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神奇的是,那些千目虫敏捷的动作和眨眼即到的毒液马上也成了摆设,当他自如在那虫子窝里穿梭的时候,很多千目虫便已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变成了一滩黑水。
同时,竟还将血灵玉从地上捡起来飞快的扔到了我这边,在他将最后一条千目虫解决之后,他就转过身朝我这边大声喊道,“快,用你的血把血灵玉的触手给唤出来!”
闻言立刻提起龙鹰匕轻轻的在自己指尖上戳了一下,随着那股血水,血灵玉马上便又焕发了鲜艳的光彩。等红光与天色渐渐相接的瞬间,那种莫名的黑暗也忽然不见了踪影,瞬间,午后的阳光便如破空的神剑一般那从还未散尽的黑云中射了下来。
随着这阵阳光,本已暴怒到极点的庄可,脸上忽然就蒙上了层我们未曾见过的惧色。同时,那老头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与其身段及不相符的长剑,表面闪着令人生畏的寒光,当剑头直指庄可命门时,血灵玉中的触手便如收到了什么号令一般,齐齐的朝卢武包了过去。
不消一刻,庄可就被触手包成了一个只有头露在外边的大粽子,当剑头刚刚触到他的眉心时,我们的眼前忽然就闪出了股让人睁不开的光亮。而且同时,就连我们耳畔似乎也听到了很多犹如野鬼嚎哭的动静,等这阵声响停下来的时候,我忽然就被一个什么东西给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地上。
睁眼一瞧才发现压在我身上的,竟然是那个刚才还在叱咤风云,逆转形势的老头。惊讶之余,他的嘴里忽然噗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腥臭刺鼻的黑血。
无奈的看着我,老头忽然抬手在我脸上轻轻点了一下,而后才哽咽的看着我说了些什么,当我把耳朵贴上去时,我马上听到了他向我告别的语句。末了,还责怪我为何不把从墓里带出来的装备也给带上,老头告诫我,只有装备了那些东西,就能躲避由邪灵所支配的雷击。
而且由于担心被邪灵支配的庄可还会对我们发动进一步的攻击,在他回光返照之时,他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起身向庄可发动了可以称得上自杀式袭击的攻击行动,只见他大手一挥,一棵大概要十人才能抱团的大树就冲着庄可咻的飞了过去。
只可惜他这一击还是给同样身负重伤的邪灵给闪开了,一见老头竟然还能站起来,被邪灵附体的庄可马上就敏捷的逃脱了这个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