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也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我立即重新打起精神往那池水里照了照。还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我发现这湖的水位还真像她说的那样降了下去,同时露出了个大洞,在洞的四壁上还显出了些呈圆形不断向下延伸的阶梯,就如同是通向地狱的阶梯一般,那条通道的尽头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突然心里就涌出了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我指着还在不断加深的巨洞对董沫若曦说道,“卢武该不会是掉进里边去了吧,要是那样的话,恐怕……”话才说了一般我便不忍在说下去了,看着那幽深的黑洞,我的眼泪瞬间便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来。
也许也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吧,当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的时候,董沫若曦也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起身不顾一切向那条阶梯冲去,我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卢武肯定还活着,这小子肯定没事。
还没冲出几步就被那条大蛇挡了下来,它眼睛里似乎也多了些晶莹的液体,用尾巴指了指通道的方向,它一下便顺着那圆形的阶梯冲了下去。
猜想它可能是想让我别做那些无谓的牺牲,我一时便像根木头似的呆在了原地。这时董沫若曦也赶到了我身旁,她只是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下后便抓起我的手强行将我拖回了那条悬空在那已经没了湖水环绕的通道之上。
走在路上一直不住的转头向卢武下水的地方张望着,我只希望他现在还能活着。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间竖有很多根柱子的大厅里,我渐渐被上边所画着的壁画给吸引了。暂时忘了那种和卢武分开后的伤痛,第一幅壁画想表达的是那种征战后得胜归来时的喜悦,那副壁画的主体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看样貌似乎是整个部落的首领,在那人的手中还提着一根和他身材比例极不相符的长矛。
第二幅讲的似乎是在庆祝节日时的喜悦,一堆人正在围着一个巨大的火把欢歌载舞。
知道董沫若曦吃的就是民俗研究这碗饭,我笑着对她说道,“怎么样,给我露几手呗?”
闻言立即捂着嘴轻轻笑了笑,董沫若曦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始向我讲解起了每幅壁画当中所蕴含的意思。
不禁对她有了点刮目相看的意思,我没想到这小丫头懂得竟那么多。
从她的口中我了解到,图里所描述的场景应该是彝人在庆祝其火把节时的欢庆场面。而说起这火把节的来历,还真是众说纷纭,虽说它本就是彝人共同的节日了,但由于地域的限制,关于它起源的版本就有好多个。也说不上到底哪个才是正宗原版的,但草草计算下来,比较靠谱就那么两三个,那些传说在这里我也就不再赘述。
又往后走了一段,我发现壁画上的主题竟然变成了几棵高大的竹子。一群人都很虔诚的跪倒在一片竹林前边,似乎在祭拜那片朱玲一般。
当然早也看出了我的困惑,董沫若曦笑着对我说道,“你一定很奇怪这群人为什么要祭拜那几棵看起来并不特别的竹子吧,其实说起是和他们的种族起源有关。在一些地区的彝民看来,他们的祖先就是竹子,无论是妇女生产、节日庆祝还是人自然的生老病死,都必须祭拜竹子,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他们认为自己的种族是由竹变来的,死后也必会化成竹。
当然也有认为自己是其他物种变来的,在一些比较边缘的地区,还有彝民认为自己是松树、梨树、葫芦等植物等变来的种族,认为自己是松树、梨树演变而来的族群大都会选择一块这些树种茂密的地方作为“民址”以供祭拜,而在民址的区域被也是禁止砍伐树木的。但说起来这些都不能称得上是最奇怪的,在一些地区的风俗里,还有视绿斑鸠、绵羊、水牛甚至是蛤蟆为自己祖先的……”
说到这里突然顿了段,董沫若曦又带着我向前走了两步后才缓缓开口道,“不过要说起比较传奇的,还是数我们面前这种以虎作为自己祖先的支系。因为地处深山,又需要不断的与各种野兽毒虫做斗争,所以他们便将自己视为了森林当中百兽之主老虎的后代。在这一族的观念里,火和老虎几乎成了他们文化中一个十分显著的标志。因为坚信自己是虎的传人,而且在实际生活中有完全离不开火,这一支系的彝人认为自己死后如果不火葬的话就不能再次转化为虎,其灵魂就不能得到归宿。”
说到这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董沫若曦让我把水壶给她递了过去。因为几乎是像进到了条艺术长廊里边,每幅壁画间的距离都十分长。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们究竟走了多远,当感到体力渐渐不支的时候,我索性示意她和我一起走在地上休息了会儿。
随后又分食了些随身所带的食物,我很庆幸这次我和卢武的食物是分开带的。
好不容易有了个休整的机会,我的精神终于彻底的放松了一次。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还真像做梦一样。先是差点被那些触手给灭了,后来又几乎成了那些野兽的腹中餐,最后又差点被那些蛇给咬成了马蜂窝,总之,一切的一切已经让我十分疲惫了。
不想猜接下来我们还会面对何种险境,我忽然将生死看得淡了很多。只是觉得董沫若曦这么跟着我们受罪的确很冤枉,我转头向她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已经再次幽幽睡了过去,她的模样是那样的动人。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陪着我走向生命终点的那个人,我只知道我们走出去的机会确实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