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心中暗惊,他知道霍大学士此言的意思,此事即使与战神丰魁没有关系,但却让夕颜陷入到了另一个泥潭之中,如此一来,他想要轻判夕颜就更是难上加难。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认不行。
想到这里,皇上暗叹:“夕颜啊夕颜,朕对你寄于了莫大的希望,可是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却让我难以轻断啊。”
霍大学士道:“皇上,其实夕颜的事情您早就该有一个决断,毕竟他不是正统,老臣一直都是这个观点,无论在哪里,就是当着夕颜皇子的面,我照样是这个观点。这都是为了王国的江山社稷啊。”
皇上没有说话,这时元太尉又道:“皇上,其实我们也并不是要您如何重罚夕颜皇子,只要您答应不立他为太子,另立一个德才兼备的皇子便行了。”
现在,两个人终于开始摊牌了,虽然这个底牌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但是还从来没有如此坦诚地说过。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太子之事,事关王国根本,此事朕自有决断。而丰魁之事,近在眼前,我希望两位老臣能够替国分忧。”
霍大学士立即道:“皇上圣明,我等即使是垂暮之年,但仍然会为王国誓死效忠。”
皇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因为霍大学士的这句话有很明显的要胁之意,那就是如果皇上不圣明,那他们就不会效忠了。
不过,霍大学士也只是为了太子之争而做最后的努力,他要趁现在这个机会把这件事情稳定下来,免得皇上日后反悔。他相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对王国也是有利无害的,所以也就不怕拂逆皇上了。
皇上脸色一沉,说道:“霍大学士,你为王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这些朕都记得。可是再大的功劳也不能有傲慢之心,否则就会伤了君臣之情。”
皇上不是一个文弱之人,当年登上帝位同样是经历过一番腥风血雨,所以他的决伐之心仍然存在,如果谁敢倒逆龙鳞,那么他不会介意天威震怒。
可是霍大学士却一点不惧,他已是半条腿在棺材里的人了,并且本人又有大智慧,所以早就看穿生死。他微微一笑道:“皇上,老臣非是不尊不敬龙威,而是为了让龙之威严长久存在,所以才不惜犯言。须知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如果皇上认为老臣大不敬,老臣现在伏首。”
皇上闻言一愣,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顽固,竟然迎难而上,可是他也听懂了霍大学士的话,明白这不过是一个交换而已。而且这个交换对霍大学士本人并没有好处,他是在为王国的将来着想。想到这里,皇上的脸色又温和下来,缓缓道:“霍大学士,你的心意朕很清楚,不过万事虽有章法,但也有机变,否则事必败矣。我之所以想立夕颜为太子,又何尝不是为王国着想。”
霍大学士和元太尉同声道:“既然皇上为王国着想,那么老臣就恭请皇上立正统皇子为太子。”
皇上稳稳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说道:“此事我自有决断,不过你们放心,无论任何人,如果不堪大任,我是决不会让他坐上太子之位的。”
两位三朝元老见状,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要在此事上面争取,那么就会崩断,到时谁都收不了场。何况现在战神丰魁的事情还摆在眼前,这才是要马上解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