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干所有力气的两人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救命船只,两人坚持不住,躺倒在地,大口呼吸着有些丝丝凉爽的空气。李东阳斜躺着看着陈玉竹,汗水将她的发丝打湿,黏在额头上,陈玉竹转过头看到了李东阳,先是脸上露出笑容,接着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两人来说,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是两人对这一天多噩梦般经历的发泄。
咚……船声响起,李东阳和陈玉竹拿着从黑衣人处抢来的船票登船。正准备上船的时候却被一个秃头大汉给拦住了。秃头大汉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脸上带着见惯生死的表情看着李东阳两人:“这票,是你们的吗?你们两个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李东阳:“我们是萧家的人,萧静姝知道吗?我们是她的贵宾。”
秃头大汉还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李东阳二人,另一个大胡子汉子催促道:“泥鳅,赶紧的啊,船马上就要开了。”
听着大胡子的催促,这个叫泥鳅的秃头大汉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将李东阳二人放上船。
很快便起锚开船,李东阳没有着急去往他们的仓位,而是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去的码头,再看看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直到此刻,他才感觉两人重新获得了新生。
陈玉竹靠着李东阳的肩头坐在甲板上,此刻乘客门也都来到甲板上,尤其是第一次出海航行的人,看着天边的夕阳将海面映成红彤彤的颜色,让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李东阳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梵高的那副传世名作《呐喊》,呐喊里扭曲的人无声地控诉着这个危险又令人失望的社会。李东阳突然有些可怜画中人,如果他死过一次,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病呻吟了,就会像李东阳现在这样,收拾所有的心情享受着这新生的时刻,陈玉竹好像感受到了李东阳心里所想,将他抱得更紧了。
夕阳美丽但短暂到你还没好好看一眼就转瞬消逝,夜里风更大了,浪也更大了,李东阳和陈玉竹回到所在的屋子休息,李东阳已经极度疲惫,躺下就打起了鼾声。
李东阳本想醒来的时候晒个太阳浴,在甲板上与陈玉竹嬉闹一番,可事与愿违,迷迷糊糊李东阳感觉有水浪拍打到自己身上,他努力睁开眼睛,泥鳅手里拎着一个水桶,就站在李东阳的面前。忽然间醒来的李东阳被一股鱼腥味呛得直咳嗽。
李东阳感觉泥鳅的沙哑声像是在磨自己的耳朵,令他特别不舒服:“小子,你醒了,我泥鳅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了,没想到居然是通缉犯!”
在泥鳅旁边站着的那个光头大汉直勾勾地盯着李东阳的眼睛,好像两束光线直射着李东阳,让他非常不舒服,光头大汉道:“我们已经收到警方的消息了,靠岸就会把你们给交给警方,不要耍滑头,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说完光头大汉和泥鳅走出屋子重重关上木门,接着传来上锁的声音,李东阳和陈玉竹给彻底锁死在这里了。
陈玉竹还在昏迷当中,李东阳轻声将她唤醒,陈玉竹醒来没有惊慌,这也不奇怪,毕竟她也见惯了生死,但是她还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东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陈玉竹,同时将自己的推测也告诉了她,那帮杀手肯定已经发现了他们逃离的海岛,从消失的船票上也不难推测出他们现在已经在船上了,可是令李东阳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明目张胆的联系警方。虽然觉得对方能够派出杀手这样的人应该非常有能力,可是跟国家这种庞大的机器相勾结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而且李东阳和陈玉竹现在也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脱身,只能当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陈玉竹听了李东阳的分析,她也认为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两个人尝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可能逃出这个地方,于是两人决定好好休息,就算交给警方他们应该也有一线生机,或者说两个人期待那一线生机。
在这个只有昏黄灯光的小屋里,两个人没有时间的概念,只能通过来送饭的人确认一下大概过了几天,他们发现送饭的人每天午饭和晚饭都是一样的东西,只要看到今天吃什么就知道是中午、晚上还是有没有又过了一天。
四天后,送饭的人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给李东阳他们送吃的,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做任何无畏的抗争,因为就算现在逃跑了他们也逃不出这条船,早晚还是要被抓住。
送饭的人刚把饭菜送到李东阳面前,船体突然开始晃动了起来,像是受到什么东西攻击一样,刚开始只是餐碟在船上来回滑动,接着送饭的人也开始左摇右晃,最后船体晃动地厉害,坐着的李东阳两人也要用手扶住船上的柱子才能稳住自身。
甲板上已经炮火连天,受到死亡威胁的人无目的地到处跑,有的人哭泣,有的人大喊救命,有的人瑟缩成一团躲在某个角落,是海盗的袭击。
李东阳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危机四伏,但他知道这艘货船肯定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这是他和陈玉竹脱身的好时机,他给陈玉竹一个眼神,陈玉竹会意,两人合力将送饭菜的人打晕,向甲板逃。船被打的开始漏水,很多人已经坐上了救生艇想要远离这个地方,海盗只是为了劫财,看差不多了就不再下令攻击了。那些逃走的人他们也不管不顾。
李东阳和陈玉竹也坐上了一艘救生艇,两人在海里飘荡,日晒饥渴让他们俩人再次陷入生命的危机。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某个渔村经常打渔的区域,他们也顺理成章被人给救了下来。